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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清忙攔道:“二嫂,不用總惦著我們,才我也說了。每年還都有些剩餘,哪能每次來都要東西?”
“也不值幾個錢,只是夏玉身體不好,出趟門也不易。拿去給孩子做身新衣服。這點心還是子福送來的,你們拿去嘗嘗。”沈氏說道。
周天清走後,子晴說道:“我二姑身體雖說不好。不過我二姑爹還算勤快,家裡孩子也少,日子倒一年強似一年。每次來也不空手,東西雖不值幾個錢,心意是到了,我們也領情。”
“可不是,俗話說兩好才能並一好。一點也不付出光指望別人對你好,哪可能呢?所以我常對你們說,除了爹娘對自己孩子的疼愛是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回報的,別的呀,都是相互的。”
“娘說的也不全對。我阿婆不就指著我爹回報呢。”子晴笑道,其實,田氏只對曾瑞祥這樣,恨不得曾瑞祥把這大家子都養了,的確是有些不正常的。
沈氏一聽笑了,“可不是的。我怎麼把她給忘了?”
老爺子和田氏在沈氏受封后,倒是常過來走走,田氏一時也沒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不過。曾瑞祥和沈氏的心已有積年之寒,也不是那麼容易暖化的。
晚飯後,子晴照例和幾個孩子在遊戲室玩耍,這個已經形成了慣例,除了玩和下棋,有時講故事。有時也念一些子晴記得的現代散文,或者講一些淺顯的自然地理知識。
這會,子晴和書睿正在下跳棋,書彥問道:“娘,爹爹怎麼還沒回家?我都想他了。”
“娘,我也想了,爹爹快點回來吧。”書鈺低頭擺弄地上的積木說道。
“快了,沒準寶貝們明天早上起來,就可以見到你們的爹了。”子晴說道。
“不用明天早上,爹爹現在就回來了,爹爹也想我的寶貝們。”林康平突然出現在門口,子晴愣愣地看著他。
書鈺最先反應過來,扔下棋子,搖搖晃晃地奔了過去,林康平一把舉起他拋了好幾下,書鈺興奮地尖叫起來,放下書鈺,林康平又分別抱起書彥、書睿。
林康平陪著孩子們待了半個時辰,回答了孩子們各種各樣的問題,諸如船有多大,大海是什麼樣,真的有美人魚否,洋人長什麼樣子等等,林康平一一耐心回答。子晴在一直一旁含笑看著。
“好了,兒子們該睡覺了,爹爹也累了,要沐浴洗漱去,明日再玩吧。”說完在子晴耳邊低語一句,“一刻鐘把他們搞定,我等你。”子晴一愣,等明白過來臉一紅,林康平已笑著離開了。
次日吃過早飯,林康平收拾馬車裡的東西,有布匹有干海貨,隨手遞給子晴一個小木盒子,子晴打開一看,竟然是半盒子寶石,紅綠藍紫,子晴扒拉著看,真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
子晴忙問道:“這些寶石你花了多少銀子買來的?這個像綠不綠說金不金的寶石叫什麼?”
“這個啊,叫貓眼,我曾經在文家見過,我買來給你做花鈿,這是大衛打磨好帶來的,文家取走了大部分,我先挑了些,那些寶石花了一百兩銀子,你看喜歡嗎?給你做什麼好?”
“你看著辦吧,你想好了做什麼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要不這寶石鑲幾個戒指送給我娘和嫂子弟妹們?再給我娘做一個鑲寶石的抹額。”
“戒指?對了,晴兒,我有禮物要送你,在我昨日換下來的衣服里,咱們先回屋吧。”說完林康平把東西趕緊收進庫房。子晴好奇林康平買了什麼特別的禮物,任他牽著自己回到臥室,林康平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送到子晴面前,是一對鑲著祖母綠的對戒。
“大衛說,在他們的國家,男女成親當日,一定要親手給對方戴上一枚戒指,咱們雖然沒這習俗,不過,我知道你最喜歡的一句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今日,我們也以這對戒指作為信物,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到老,不離不棄。”林康平說完給子晴套上了這枚和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寶石戒指,“以後不論什麼情況都不許摘下來,記住了。”
子晴點點頭,說道:“好,我也答應你,無論生老病死,我會一直陪著你。”說完也給林康平戴上了另一隻。
戴好戒指,子晴就勢拿起林康平的手親了一下,林康平打趣道:“這哪夠?”說完摟著子晴使勁親了一口,正要抱到床上去,書彥帶著書鈺蹬蹬地跑進來了,“爹爹,爹爹,你帶我們去橙園打兔子吧。爹,娘,你們在做什麼?”
子晴聽了飛紅了臉,驟然推開林康平,嗔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都怪你,大白天的,我不管了,這回看你怎麼跟兒子解釋。”
林康平看著子晴微腫的紅唇,水樣的眼睛,緋紅的臉頰,頭髮微亂,此刻抱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如少女般的嬌憨,說不出的嫵媚可人。林康平做了大半年的和尚,昨夜才剛開葷,此刻恨不得立刻再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
林康平深吸了口氣,回頭對書彥說道:“你娘眼睛進灰塵了,很難受,爹爹正吹氣呢,要幫她弄出來,彥兒乖,帶著弟弟先出去玩一會,爹爹給娘把灰塵弄出來就會去找你的,記住了,別給爹爹來搗亂,等著爹爹出來去找你們,再帶你們去打兔子好不好?”
書鈺聽了忙說道:“爹爹,我也會,我來幫娘吹吹。”
“笨蛋啦,爹爹不是說過了,娘的事由爹爹管,哥哥還是帶你出去玩去吧。”說完書彥就領著書鈺往外走。
子晴見孩子們這麼容易就被打發走了,剛反應過來,自己已被林康平抱著上了炕。“晴兒,咱把剛才沒做完的事繼續。”說完也不等子晴開口,直接堵住了子晴的嘴。
等兩人收拾乾淨出來時,一個神清氣慡的,一個似乎連走路都沒了力氣,書彥帶著書鈺奔了過來。
“爹爹,你們怎麼才好呀?我們都等半天了。爹爹,你真笨,上次娘給我弄眼睛裡的沙子,一會就好,哪像你,這麼久。”書彥抱怨道。
林康平聽了咳咳兩聲,說道:“你娘眼睛裡的灰塵多,所以爹爹多花了些時間。這樣吧,書睿也快回來了,等吃過了中飯,爹爹立馬就帶你們去,咱們一塊去。”
兩孩子聽了雀躍,子晴偷偷在林康平的腰上掐了一把,憤憤地嘟囔,“你才眼睛進灰塵了,你眼睛裡都是灰塵。憑什麼不帶我去?我也要玩去。”
“好好,你也去,抱著小四一起去,我們獵幾隻大肥兔子好過八月節。”林康平說道。
話剛說完,沈氏抱著書瑋進來了,聽說子晴要出去玩,忙責怪道:“月子才過去幾天,不在家好好休養,吹了風可不是玩的。等孩子大些了,有多少日子去不得?偏生要趕這會,不許去。”
林康平聽了也不敢辯解,忙接過沈氏的話說道:“娘教訓的是,我們到底是年輕不知輕重,還是娘想的周到。”
橙園沒去成,子晴安心在家歸置、整理庫房,昨日沈氏送來了子福給她送的一堆東西,還有這次林康平出門帶回來的東西,子晴指導小綠一一歸帳。
那一盒子的寶石,子晴決定做一套手鐲、戒指、耳環、花鈿、步搖給子雨添妝撐撐門面,夏家雖比不上傅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要是子雨的首飾太簡單了,只怕會被對方的親友看不起,夏家還有三個出嫁的女兒呢。
第三百二十章、新的產業
子晴剛把庫房收拾好,林康平帶著孩子們回來了,打了十來只兔子,林康平吩咐林旺給沈氏那邊送去兩隻,隨手給子晴一個錢袋和一本帳簿。
子晴打開帳簿瀏覽一下,老慣例了,每年端午、中秋、春節前都會賣出一批雞,這季節,每日的雞蛋基本都在一千枚左右。兔子和羊除了供應陳氏的飯館,剩下的基本只夠自己吃。
“我回來時在大門外見到你大娘了,我沒讓她進來。她說來謝你的,說是你萍姐夫的事多虧你了。怎麼我出門幾天,子萍上門了?”林康平換了身衣服回來問道。
子晴聽了便把那日子萍來的事情說了,“論理,我不該管她的事情,只是,我知道她也實在是沒法了,男人有病總不能不治,眼睜睜地看著我做不到,我這也是救急吧,要是因為別的,我也不能伸這個手。”
林康平聽了抱著子晴說道:“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你做的對,子萍是子萍,不認識的人咱還能伸手拉一把呢,我可不願你將來後悔。”
“你說這個,那我大爹他們會不會後悔?子萍的事,當年我大爹如果沒把她趕出去,子萍怎麼也不至於今天這個樣子吧?那可是他親生的女兒。”這個問題子晴還真有些好奇,子萍的一輩子算是毀了。
林康平聽了說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說完這個,林康平換了個話題,又跟子晴說了些莊裡的事情。
中秋過後,莊裡秋收。今年莊裡餵的豬多了,所以多種了些番薯,子晴看著家裡堆積的番薯,想著莊裡只怕更多。每年吃又吃不了多少,賣也賣不了多少,大部分拿來餵豬了。著實有些可惜。
子晴想到,這裡的人都會做米粉,藕粉,他們也拿番薯磨成過粉,混在麵粉和玉米粉里做雜麵。不如讓他們也試試,用薯粉做粉條,粉絲。若成了,這一堆的番薯也有了出路,自己也有了進項,豈不兩益?
子晴找來林安,只說照米粉的方法研製粉條。粉絲,東西都是現成的,人也是現成的,工藝也差不了多少,三天後,林安就送了一小捆粉條來。
不過,這粉條跟米粉差不多粗細,用來做紅燒肉,顯然不合適。倒是讓子晴想起了酸辣粉絲這樣的小吃。正好適合陳氏的飯館用。
林康平嘗過之後,說道:“不如給文家送些去,京城的人都愛嘗個鮮,也能賣上價。”
“說到文家,我還忘了,我答應他的臘腸還沒有灌呢。可得趁早。”
“你呀,真是個小財迷,說到掙錢你就眼睛發亮。”林康平笑著輕擰了下子晴的臉。
這日,天氣晴好,子晴把小青小藍也給叫回來了,兩人都有了三四個的身孕,子晴讓她倆教幾個婆子和小丫頭在院子裡灌腸,沈氏和子雨進來了,子晴帶著她倆進內院看孩子。
“怎麼沒在莊裡做這些?”沈氏問道。
“可不打算在莊裡弄,不過先叫他們過來做一些咱自家吃,總得讓她們學會了。以後,我就不操這心,讓小藍替我打理了。”子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