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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完了,嬸子便走了。
劉大善也準備離開,臨走前,他瞥了眼臉色蒼白地靠在牆壁上的溫池,想了想才問道:「話本看完了嗎?」
溫池弱弱道:「還沒……」
劉大善嘖了一聲:「搞快點,我明早來收。」
溫池連話都不敢說了,忙不迭點頭。
劉大善見溫池被剛才的血腥畫面嚇得魂不附體,頓時眼神頗為複雜,他猶豫須臾,出聲叮囑:「明早我們就要離開這兒了,你今晚好生休息一下,後面就靠你來發揮作為人質的作用了。」
溫池不敢問他們離開這兒後要去哪兒,他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房門重新關上,一切歸為平靜。
只有空氣中還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著溫池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
也許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平靜了,他甚至差點忘了劉大德和劉大善那些人本來就是一群綁匪,並且特意闖入周府把他綁架來了這個地方。
溫池原以為那群綁匪只是想要錢而已,才對人質有求必應,可是現在看來——那群綁匪應該是只對「聽話」的人質有求必應。
而像張歡和張衡這種「不聽話」的人質,下場是被揍得恐怕連他們的親媽都認不出來。
溫池著實被嚇到了,連話本都看不下去了,他把兩個話本收拾起來,和茶壺一起規規矩矩地擺放在桌面上,隨後脫了衣服和鞋子上床休息。
床上有兩套被褥,一套是原有的,一套是劉大德和劉大善兄弟倆臨時送來的。
溫池比較喜歡臨時送來的那套被褥,又軟又輕,還洗得乾乾淨淨,他便把原有的那套被褥摺疊起來,扭頭看向一聲不吭躺在地上的張衡。
溫池道:「我這兒有套多的被褥,你要嗎?」
張衡沒吭聲。
溫池又道:「地板上睡著又涼又硬,你當真不拿被褥墊一下?」
張衡還是沒吭聲。
溫池等了很久,沒有等來張衡的任何回應。
「張衡?」溫池小心翼翼地喊完,見張衡的身影始終紋絲不動,心頭猛然生出一種極為可怕的猜想,「張衡你不會是死了吧!」
他的話剛說完,張衡便虛弱地反駁道:「你才死了。」
溫池:「……」
張衡捂著嘴巴,劇烈地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溫池聽得直皺眉。
不過既然張衡都這麼說了,他也沒再自討無趣,轉而把摺疊好的被褥放在床尾後,便裹緊被褥躺了下去。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他實在累了,哪怕閉上眼就能想到張歡口吐鮮血的駭人畫面,可內心的恐懼終究抵不過潮水般湧來的困意。
就在溫池昏昏欲睡的時候,張衡虛弱的聲音伴隨著咳嗽聲響起:「林源,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那些綁匪是不是一夥的?」
「哈?」溫池瞬間清醒了大半,他可不接受無緣無故扣下來的一頂鍋,「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我和你們一樣是被他們從周知府那裡綁來的。」
張衡不信:「你貌似和他們很熟」
溫池說:「這些日子一直是他們在為我端茶送水,抬頭不見低頭見,當然比我和你之間熟一點。」
張衡又成功的被噎住了。
安靜了半晌,他突然幽幽開口:「我不管你和那些綁匪是不是一夥的,反正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找到我哥一起逃出去。」
溫池敷衍地哦了一聲:「祝你們成功。」
-
翌日。
外頭的天色還沒亮,溫池就被劉大善從被窩裡喊起來了。
「趕緊的,把早飯吃了,等會兒就上路。」劉大善把溫池掛在木架上的外袍扔到他身上,見溫池開始穿衣服了,才轉身走向在地上躺了一宿的張衡。
走到張衡身邊,劉大善抬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本來無聲無息的張衡霎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我。
「躺在地上還能睡著,你是豬投胎的嗎?」劉大善凶道,「不想被揍就給我起來,不然別怪我用拳頭招呼你。」
張衡見識過了劉大善的厲害,不敢耽擱片刻,趕緊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早膳依然是肉夾饃和麵湯,一式二份,溫池和張衡一人一份。
張衡可能是生病了,精神狀態很差,看上去萎靡不振,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但他還是把自個兒那份肉夾饃和麵湯吃得乾乾淨淨。
上路前,劉大德和劉大善拿著繩子和頭套走進來,照例把溫池和張衡五花大綁起來,最後把頭套罩在他們腦袋上。
溫池掙扎不了,也看不見路,索性像之前那樣安安靜靜地跟著劉大德和劉大善兄弟倆走。
走了一段路,似乎離開了原先居住的地方,溫池和張衡被推上了一輛馬車。
上馬車後,劉大善居然拿掉了溫池腦袋上的頭罩。
溫池懵了一瞬,反應過來連忙查看周遭環境,這才發現馬車裡居然還坐著五個女人,那五個女人和他們一樣被五花大綁著,腦袋上罩著黑色的頭套。
第64章 逃跑
溫池很想知道那五個女人究竟是誰, 無奈她們的腦袋上都被罩著頭套, 單憑她們身上的衣服, 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不過看她們衣服的顏色和款式, 應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或者夫人。
溫池在心裡猜測著, 表面上仍舊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