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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太、太子殿下,你何時過來的?」
他張口還是結巴了。
時燁的表情平靜,看向溫池的眼神也很平靜, 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他臉上看不出他內心所想, 他說:「本宮等你很久了。」
溫池努力定神,儘量忽略自己沒穿褲子的事實:「太子殿下找我有事?」
時燁道:「無事,只是來看看你罷了。」
「那麼……」溫池趕忙接下時燁的話,趕客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太子殿下看完了,也該回去歇息了吧。」
時燁眸色微動,他並沒有急著回應溫池的話,而是慢條斯理地把手上的玉遞到溫池眼前:「你的東西。」
溫池:「……」
饒是溫池裝得再厚臉皮,也著實到不了眼睜睜看著時燁把玉還給他還不為所動的地步,尤其是……
溫池臉頰像是浸著血,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那玉的一頭。
尤其是那玉的一端還蘸著膏藥,在燭光中泛著水淋淋的色澤,剛才時燁撿起玉條時,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不小心碰到了膏藥,看上去也是水淋淋的小片。
溫池感覺不行了,他快要羞死了。
他恨不得把腦袋往那面牆壁上撞,也好看看自己腦袋裡究竟裝著什麼,連這麼愚蠢的事都能做出來。
「太子殿下,現在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溫池一把奪過時燁手裡的玉,下逐客令的同時,也要從時燁懷裡站起來。
哪知道他剛站直身子,就被時燁打橫抱起來。
溫池意料不及,頓時被嚇了一跳,他還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不爭氣的雙手就條件反射性地用摟住了時燁的脖子。
時燁將他抱在懷裡,二話不說便邁開步子,大步流星地朝著床榻走去。
等溫池遲鈍地反應過來時,他已被時燁放在了床榻上,時燁的動作看著有些粗略,卻在放下溫池時格外輕手輕腳。
只是當他隨之壓上去的時候,溫池身體兩側的床面不可避免地往下凹陷了些。
溫池眼見時燁的臉逐漸湊近,一下子慌亂起來,他無措地伸手抵住時燁的胸口。
「你要做什麼!」
「幫你做你想做的事。」時燁拉過溫池的一隻手,目光落在被溫池緊攥著的玉上,他歪了歪頭,似是有些不解,「你不想試它嗎?」
溫池趕緊搖頭:「不不不,我不想。」
時燁嗤笑:「那你方才在做什麼?」
溫池一本正經地說:「太子殿下,剛才也許是你看錯了。」
「哦?」時燁挑起一邊眉梢,眼底本就淺淡的笑意也在緩緩散去,「本宮不是瞎子。」
溫池見時燁神情不對,又秒慫了。
他的確想試玉,可是他只想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試,他還不想當著狗太子的面來試……那太丟人了,真的丟人,儘管他一直鼓勵自己當個不要臉的人,可他還是會下意識地在乎自己的面子。
溫池又傷心又惱怒,傷心的是他做出這麼愚蠢的行為來,惱怒的是時燁隨意進出別人房間。
就算這裡是時燁的地盤,可是現在他住在這個房間裡,出於對別人的尊重,時燁也應該養成進門前敲門的習慣……好吧,連他都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在無理取鬧。
他想讓時燁在進他房間前敲門?
他在想屁。
溫池想來想去,想得臉頰上的紅霞越來越多,甚至飄到了脖頸和胸前。
雖然他的相貌在這大封國里不算上乘,但是有一說一,他的皮膚比很多人都要白上幾分。
可能是原主和他都不愛出門的緣故,成天待在小小的別院裡,曬不著陽光,儘管肌膚勝雪,卻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之前溫池很瘦,又瘦又白,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如今他長胖了一些,連臉頰都變得豐滿起來。時燁下手的力道並不重,只是在溫池臉頰上輕輕按了下,白皙的皮膚上便立刻浮現出淡淡的紅指印。
溫池頂著臉上的紅指印,嘴唇微張,呆呆愣愣地看著時燁,偏偏時燁手上的動作不停,像是得了趣一般在他臉上捏來捏去。
捏完後,時燁打量著溫池,發現他像極了御膳房做的福糰子。
那些福糰子也是白白胖胖的一團,面上沾著紅色的汁水,看著很是可口……真是像極了這一刻的溫池,看著也是那麼可口。
讓他迫不及待地想咬上一口。
不過時燁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急切,他知道溫池膽小,也擔心嚇著溫池,只得循序漸進的來。
最後,那根玉還是派上了用場。
只是先上場的玉太細了,以至於後來真正進入主題時,讓他感覺到有些不適應。
好在這些不適應沒有持續多久,他就慢慢適應了。
內室的光線昏暗,只有外室桌上的兩盞燭火勉強灑進來些許昏黃的光。
溫池像是浸在一片水裡,意識模糊,耳邊和眼前都是晃動的水波,他眯起眼睛,看著上方搖曳的容顏,抬手撫摸上去。
他的指尖在那半張臉的燒痕上面游弋,五六年前的燒痕已是老傷,然而不僅看著觸目驚心,而且摸上去的觸感也非常不好。
爬滿燒痕的半張臉對應著完美無瑕的半張臉,仿佛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溫池嘆口氣,正要把手放下來,卻被時燁直接抓住手按在了那些燒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