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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暗戳戳地想可不是嘛,畢竟這不是顆普通的石頭, 而是顆帶有系統的石頭。
只是這顆石頭貌似要放在溫良身上才能啟動系統。
本來溫池還有些猶豫是否將這顆石頭的主人是溫良的事情告訴給林將軍, 可是瞧見林將軍對這顆石頭愛不釋手的模樣, 他實在說不出那些話。
最重要的是——
如果溫良找回這顆石頭, 豈不是一切都要重回正軌, 而溫良也有了光明正大搞死他的理由?
想到這裡,溫池突然有些慶幸剛才沒說出那些話。
聖母心發作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他作為小說里最大的炮灰,還是安安靜靜地待著吧,不要插手主角的任何事。
於是接下來,哪怕林將軍又主動說起了石頭的事,溫池也安靜如雞,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認認真真地當起了背景板。
一行人來到府外,侍衛早已替他們準備好了馬車。
坐上馬車後,溫池發現時錦的臉色仍舊蒼白得厲害,而且他好像很排斥林將軍的靠近,只要林將軍稍微離他近了點,他就立馬和林將軍拉開距離。
溫池想到了林將軍掛在脖子上的那顆石頭,突然間隱隱約約有了些猜測:「瑄王。」
時錦正在閉目養神,聞聲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看向溫池。
溫池說:「你看起來很不舒服,不如你先回周府歇息吧,我和他們去便是了。」
瑄王搖了搖頭:「不行,我得親自帶著你們去看看。」
溫池頓了頓,又說:「你找過大夫嗎?」
「桃花宴之後我便找過幾個大夫,可惜那幾個大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時錦嘆了口氣,他以為這件事傷透了腦筋,「許是積勞成疾吧,等這件事告一段落後,我會向父皇提出調理一段時間。」
溫池說:「如此也好。」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林將軍開口了:「瑄王,我帶兵打仗這麼多年,也見識過不少邊疆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你把你的病症說給我聽聽,興許我知道解決的法子。」
說完,林將軍便直勾勾地盯著時錦,等待著時錦的回答。
哪知道時錦只是轉過頭,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什麼話也不說,又將頭轉了回去。
林將軍:「……」
他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馬車行駛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目的地。
時錦迫不及待地率先下了車,其餘三個人跟在他後面。
他們貌似來到了城郊,這裡比城中更加破敗不堪,放眼望去,全是隨意搭建的棚子,還有東一塊西一塊的農田。
棚子裡的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那些人衣衫襤褸,似乎很久都沒有洗過頭和澡,臉上有很多污垢,幾乎看不清原本的面容,這些人都被餓得面黃肌瘦,兩眼無光地望著他們。
饒是溫池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在親眼看到這一幕之後,他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走在前面的時錦等人似乎和溫池有相同感受,詭異的沉寂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就連喜歡說話的林將軍也沉默了。
只有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周知府早已習慣了這種景象,一邊命令侍衛驅散人群一邊小聲叮囑他們:「等會兒要是有人向你們要錢,可千萬不要因為可憐他們就給他們錢,大家都窮怕了,只要有人給錢,其他人都會一窩蜂地圍過來。」
時錦點了點頭,聲音艱澀:「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周知府發出一聲嘆息:「自從蝗蟲肆虐以來,百姓們的生活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沒了糧食,大多數人都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可是這麼多張嘴,總不能全靠我們來救濟。」
並且晉州位於南方,氣候適宜,土壤肥沃,正是種植糧食的好地方,大多數晉州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世世代代靠務農為生。
如今鬧了蝗災,不管是女人孩子還是莊家漢子都等在家裡餓肚子,城裡也沒有那麼多差事來養活他們,如此一來,不僅消耗國家的儲備糧還在白白浪費勞動力。
若是不早些把這次災害解決了,只怕餓到極致的百姓們會揭竿而起,到時候事態只會越來越嚴重,甚至會引發大面積的動亂。
周知府一路走一路說。
最後,他們來到一塊大面積的農田前。
看得出來這塊農田在之前種上了滿滿的糧食,可惜經歷了蝗災,生長出來的糧食被啃得連根都沒剩下多少。
周知府對此無能為力,詳細介紹完這片土地的情況後,便退到了一旁,打算把這件事交給時錦等人處理。
時錦半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之後,才起身看向溫池:「你看看呢。」
溫池撿起些許土壤,放在指尖攆了攆:「蝗蟲最喜歡在這樣濕潤的土壤里產卵。」
時錦苦笑:「所以晉州年年都會鬧蝗災。」
之前溫池還在京城時,紙上談兵的建議時錦組織百姓們新修水利、植樹造林等等,雖然這麼做會耗費很長的時間,但是也會有很大的效果。
然而現在來了晉州,溫池才意識到他說出那些法子時有多麼天真。
且不說他那些法子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才能見到成效,只看百姓們的生活狀態,在無法果腹的前提下,又如何拿出力氣來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