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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溫池一把合上字畫。
他吐出一口濁氣,似有所感地轉過頭,便對上劉德驚訝的眼神。
劉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抬起手指了下溫池的臉:「溫公子,你的臉好紅,不會是染上風寒了吧?」
溫池:「……」
這天氣嫌熱還來不及, 怎麼可能染上風寒?
不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於是對著劉德尷尬地笑了笑,佯裝若無其事地把字畫重新捲起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然而劉德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溫池問:「怎麼了?」
劉德輕嘆一聲:「溫公子,恕我多嘴,那畢竟是太子殿下贈與你的東西, 你怎麼能隨意放置於邊上呢?」
溫池頓了下, 仔細一琢磨, 認為劉德說的話不無道理, 萬一等會兒被狗太子撞見, 狗太子以此找他麻煩的話咋辦?
這麼想著, 溫池小跑過去把字畫拿了回來。
「可是我拿著它習武會不會不太方便?」
溫池手持字畫, 先是拿在手裡,後又準備放在袖間,無奈字畫不是件小玩意兒,放在袖間有些礙事,他就這樣折騰了半天,最後還是無措地拿著字畫。
劉德無語,頭疼地扶了下額頭:「不如溫公子先將這幅字畫拿回去吧,我在這等你。」
溫池道了聲好。
劉德見溫池要離開,想了想還是多了句嘴:「溫公子,這幅字畫裡飽含著太子殿下對你美好的祝願,你可以將它掛在床頭,日夜看著它,就當它是助你前行的動力。」
「……」溫池沉默,嘴角抽了抽,還是道了聲好,拿著字畫快步跑開了。
溫池一邊上樓一邊想狗太子真是心理變態,莫名其妙送他一幅字畫也就罷了,還在上面寫了這麼引人誤會的四個字。
天道酬勤!
勤個屁!
溫池一口氣跑回房間,徑直走到櫃前,他單手打開櫃門,欲把這幅字畫放在柜子里,眼不見為淨。
結果他剛把字畫放進去,就看見了放在柜子第一層的木匣子。
那個眼熟的木匣子不知何時被時燁放在了這裡,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溫池眼光複雜地盯著木匣子看了一會兒,隨後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木匣子。
打開木匣子,只見裡面放著幾條粗細不一的玉條,細的比他的食指還細,粗的卻足以抵得上嬰兒的手腕。
難怪他之前覺得這個木匣子那麼重,敢情裡面裝了這麼多玉條。
而且那些綁匪說得沒錯,哪怕溫池是個不懂玉的外行人,也摸得出來這些玉都是上乘的好玉。才摸上去時感覺冰冰涼涼,有些冷手,可是摸久了,便會感覺到一股緩緩流動的暖意,滲進相觸的皮膚里。
溫池拿著玉條看了看,又把玉放了回去,他眼尖地發現玉條中間似乎壓著什麼,貌似是一張摺疊起來的紙。
他把那張紙抽出來,把木匣子放回原處。
打開紙張,裡面忽然掉落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盒子,有點像溫池之前見過的胭脂盒,但比胭脂盒小很多。
溫池把白瓷盒子捏在手心裡,眯起眼,略微吃力地閱讀起紙上的蠅頭小字。
他看了很久,看得面紅心跳。
看到最後,他的臉滾燙得仿佛要燃燒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都能在上面煎雞蛋了。
這紙上……
這紙上居然詳細地描寫了如何使用這些玉的過程。
而且溫池看完之後,才知道這些玉的使用方法並非他所想的那樣直接往後面塞,而是需要先沐浴、再清潔,然後在玉和後面都抹上一層膏藥,一邊按摩一邊送進去。
至於這個白瓷盒子,裡面裝著的應該便是使用這些玉時需要用到的膏藥。
一時間,溫池突然覺得這個白瓷盒子捏著格外燙手。
他趕緊把白瓷盒子塞回紙張里,把紙張摺疊回原形,一起塞進木匣子裡。
關上櫃門後,他深吸口氣,不知怎的,他竟然有種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他想不到兩個男人之間還有這麼多講究。
他本以為……
哎,算了。
不想了。
再想下去,他都要髒了。
溫池甩了下腦袋,這才想起劉德還在下面等他,於是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又頓住了腳步。
幾經掙扎,他轉身走到櫃前,打開櫃門,拿出了放在裡面的字畫。
溫池尋了個好地兒,把字畫方方正正地掛在正對床頭的位置上,這樣一來,只要躺在床上的他睜開眼就能看見字畫上的四個大字。
天道酬勤!
他要努力習武,讓那些玉無用武之地!
溫池暗自握了握拳,抱著氣死狗太子的決心,雄赳赳氣昂昂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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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劉德已經等待有一會兒了。
不過他習慣了等待,像棵白楊樹一般筆挺地站在原地,直至溫池走到他面前,才活過來似的眨了眨眼睛。
習武不是件易事,尤其是對於溫池這種毫無基礎可言的普通人來說,相當於從頭開始教導一個嬰兒從走路到奔跑。
劉德深諳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的道理,便沒打算教太多複雜的內容,而是讓溫池從打好基礎開始。
而身體素質是打好基礎的前提。
劉德拿來紙筆,貼心地為溫池制定了一套提高身體素質的計劃,簡而言之就是古代版的軍訓,甚至比軍訓更苦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