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對現實清醒了
最後，蘇雪煙離去的時候，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程靜舟。
沒有怨恨，也沒有任何受寵若驚的表現。
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
這讓程靜舟非常的好奇，也在心底冒出了一些想法。
他第一次對這位七妹妹，冒出了一些興趣。
「還真是有趣！」
老太太看了一眼程靜舟，對於自己這個外孫，那可真是沒有辦法了。
妹妹的孫子，說是來看她這個老人家的，但其實？
作為男人，長得這麼精緻，那一對桃花一樣的眼睛，如一汪清澈而柔和的泉水，總是讓人忍不住的就要沉迷進去。
只是，來了這裡，還不忘挑些事情出來。
只是可惜了我的這些孫女們了。
如果能夠聯姻，那還好說。
只怕是程家沒有這個想法。
親上加親的想法，老太太也是有的。
外孫子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為何不能把自家的孫女嫁過去？
這樣，蘇家也能得了程家的幫助。
「你啊你！」她指了指，但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年紀還小，事情還有太多的影響和可能了。
不說出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程靜舟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姨祖母說道：「我做了什麼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啊！」
怕的就是你這實話實說啊，有些人本來不怎麼聰明，卻總以為自己很聰明。
世人也多半喜歡斷章取義，這會給這剛去了生母的女孩，帶來多大的麻煩？
只是這外孫子也是，一副遊戲風塵的態度，惹來太多的女孩了。
可偏他誰都看不上眼，平白惹出了這麼多禍事。
只是你說他不懂吧？
他又精心的弄出了這麼個局面！
可你說他懂吧，他又好像確實不懂。
她卻不知，此時的程靜舟，還真微微有一些後悔。
還是這一絲的後悔，想到了前些日子，被那些瘋狂的表妹纏著的痛苦，又轉瞬投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有些意思，七妹妹，你是與眾不同呢？還是想要別出心裁呢？」
蘇雪煙抱著一盤子臍橙回來，臉上已經變得蒼白了。
「姑娘，你怎麼了？」纖巧嚇了一跳，不知道蘇雪煙到底是怎麼了，連忙上來拉著蘇雪煙，上下打量。
那邊吳娘子無動於衷，她這兩天也了解了，蘇雪煙在蘇家並無什麼地位。
至於床上那小不點，雖然是男嬰。
但不說蘇家已經有了三個男兒，就說這男嬰隨時都可能夭折，價值就大打折扣。
她還有些猶豫，之所以不走。還是因為蘇家給的銀錢不少，雖然對於蘇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於普通百姓，這就是一筆大的收入了。
家裡的長子，馬上就要到念書的年紀了。這束脩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本以為到了蘇家，經常得些賞賜，很快就能拿到。
結果？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或許？
吳娘子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邊蘇雪煙也回過神來，搖搖頭：「我沒事。」
但內心裡，卻實在是後怕的很。
一直都知道，庶女在古代沒有什麼地位。就算是嫡女又怎麼樣？還不是要依靠男人吃飯？
但這個情況，一直都在腦袋裡，是一個想法，而不是事實。
只是今天一早的情況，這第一次的宅斗，讓蘇雪煙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那個人人平等，甚至女孩在各方面都會享受特權的年代了。
這是一個對女人極度不公平的年代！
這是一個隊庶女尤其不公平的年代！
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
這是一個血淋淋的年代！
被扶著坐到了床上，看著旁邊躺著的弟弟。
蘇雪煙更加清楚的感覺到了，這才是自己最親的骨肉，在這個世界上，相依為命的弟弟！
她輕輕地抱起小傢伙，用力的抱著。
或許是用力太大了，小傢伙醒了過來，感覺到疼痛，哭了出來。
只是就算是哭，力氣也不大。
就好像是沒有吃飽飯的小貓，哼哼了幾聲，有氣無力的感覺。
「姑娘，你把哥兒放下來吧。」纖巧有些擔心的說道，不只是對於哥兒的擔心，也是對於姑娘的。
不知道姑娘去老太太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的時候，還神清氣爽的，臉上的神色絕對是不錯的。
怎麼回來，就變得臉色蒼白？就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將小傢伙放下來，蘇雪煙對吳娘子說道：「吳娘子，你去弄一些奶來，小傢伙可能是餓了。」
吳娘子癟癟嘴，轉身出去了。
蘇雪煙這才說道：「纖巧，那個荷包，你儘快給繡出來。我們和這位少爺之間，不能多聯繫了。」
宅斗啊，前世的時候，多半還是看小說，覺得有趣。
蘇雪煙甚至一度還覺得，自己到了古代，肯定比人家宅斗的厲害。
只是書到看時方覺少，那個時候恨不得親身上場。
等到穿越過來，親身上場之後，蘇雪煙才知道，宅斗也不是人人可以在行的。
太恐怖了，這還只是幾個七八歲，最大的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
這宅斗的水平，已經超出她的想像了。
五哥哥的那句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但誅心的感覺絕對不小。
以後要小心五哥哥了。倒是六姐姐，看起來聰明，但太高傲了，今天的那一番話，如果傳到蘇華榮耳朵里。
恐怕李氏會有麻煩的。
但二哥哥看起來沉靜，也不太愛說話。
這心裡的謀算還是可以的，今天那一番對於六姐姐的呵斥，一方面是安撫自己；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對於六姐姐的一種保護？
至於其他幾個哥哥姐姐，今天還沒有看明白。
三姐姐倒是有些跋扈，但焉知她不是故意發作的？
三姐姐看起來，對於這位程靜舟表哥，好像是有些想法的。
纖巧還想問個清楚，剛張口，吳娘子就拿了個碗進來。坐在那邊，也不說話，好像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但纖巧知道，姑娘剛才是特意支開吳娘子的。
既然如此，有些話，就不能隨便說了。
「姑娘，我去生火！」
蘇雪煙點點頭，看著吳娘子的樣子，心裡暗道：「看來，這吳娘子也不好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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