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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探員告訴我,溫德爾夫人死了!”
“是的,今天早上的報紙已經刊登了這個新聞。”
“那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只是擔心你情緒激動,影響到你的健康而已。”曼寧醫生露出抱歉地表情。
范·查特揮了揮手背,捂住自己的心臟,低下頭來,臉色慘白。
曼寧醫生趕緊到了水和藥片來到他的面前。
“我以為聽見溫德爾夫人的死,你會如釋重負。畢竟她對您新作的評價很苛刻。”
范·查特搖了搖頭,“無論溫德爾說什麼,我都能承受。你們說她是被謀殺的?是誰殺了她?為什麼?”
“你很關心溫德爾夫人?”
“當然!你不知道嗎?我追求了她二十二年,而她愛著的只有她的丈夫。她對我的畫做出的評價是很苛刻,但那是她最真實的想法。我永遠不會為她的評價而生氣。”范·查特向後靠著椅背,臉上是十分痛苦的神色,“我的天啊……我的天……她死了……我以為她不會死在我前面……”
曼寧醫生看向海利,目光中有幾分責備的意味。
海利卻從口袋裡取出照片,放在茶桌上。
“查特先生,因為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我一直沒有給你看過這三起案件的照片。但是現在,我覺得應該給你看一看了。請告訴我,你看到這些照片時最真實的感受。”
范·查特吸了一口氣,曼寧醫生想要勸他,他只是揮了揮手請曼寧醫生離開。
他拿起那三張照片,當他看到第一張的時候,是疑惑的。第二張照片,他露出驚訝的表情。而第三張,溫德爾被懸掛在夜空里的照片讓范·查特猛地將照片翻過來扣在桌面上。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有誰會用這種方式殺了溫德爾?”
伊恩細細觀察這范·查特的表情,他的呼吸他眼角的抽動,都顯示他是真的很驚訝。
“查特先生,能告訴我們昨晚的下午六點到凌晨三點,你在哪裡嗎?”
“那是……你們懷疑我殺了溫德爾?”范·查特用痛心的表情看著海利。
“查特先生,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在家裡!除了家裡就是醫院,我還能到哪裡去!”范·查特略微激動了起來。
“那麼曼寧醫生呢?昨天他是幾點離開這裡的?”伊恩問。
在他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始終對曼寧醫生有一種懷疑。
“昨天?曼寧醫生是下午四點離開這裡的。他說他有一個醫學研討會,在LA。”
“謝謝。”伊恩點了點頭,向同事發了條簡訊,要求核實曼寧醫生的登機信息。
“查特先生,有沒有任何人對你表達了狂熱的尊崇?”海利接著問。
“什麼意思?”范·查特狐疑地問。
海利嘆了口氣,看向伊恩。
伊恩用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聲音解釋說:“兇手利用查特先生你的畫作來殺人,對方很明顯在向你傳遞某種信息。他將殺人當做藝術,視自己為藝術家,他渴望得到同為藝術家的你的認同。兇手在公共場合展示自己的作品,也許並不只是讓其他人欣賞,而是在向你展示。這是你和他之間的對話。但是你遲遲沒有任何回應,總有一天,兇手會放棄這種溝通方式,直接找到你的面前。我想你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范·查特別過頭去,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說:“當我剛罹患癌症的時候,經常有人匿名給我送花。是白色的小雛jú……我年輕的時候曾經以小雛jú畫過一幅畫,那是送給溫德爾的,但是她沒有接受。後來這幅畫賣給了德國的一位收藏家。起初我以為送花給我的是溫德爾,後來我打電話向她確認,她甚至不知道我得了癌症的事情。後來我搬到了紐約市郊北面的一棟別墅,對方仍舊繼續送花給我,除了送花,他還給我寫了信。”
“等等,你說的是‘他’而不是‘她’?”伊恩問。
“看字跡不像是女性的。而他的信源源不斷地送來,這讓我覺得困擾,於是我搬家了。搬到這裡。”
“你還留有他的信嗎?”
“……大部分我都燒掉了,但是我確實留下了一封。大概是為了以防萬一吧,那個時候我就在心裡擔心對方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所以才選擇搬家。”范·查特起身,從自己的臥室里取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