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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形容得像是聖人。”
“你不是聖人。但溫德爾的話點醒了我。她讓我明白,我必須找到你,必須一直看著你,這樣的話不管我是否看明白自己,但至少我看著對的方向。”
溫德爾的遺體被送上了車。同時上車的是費恩·基汀和他的團隊。
海利正要跨上去的時候,卻被伊恩一把拽了回來。
“喂,你幹什麼?”伊恩冷著臉問。
“我想要送溫德爾。”
“你不是想要送溫德爾,你是想要仔細觀察她的遺體然後幻想她死前的經歷!”
車子開走了,伊恩與海利仍舊站在冷風裡。
“你是不是在擔心?”海利仰起下巴,笑容里是讓伊恩火大的戲謔。
“擔心什麼?”
“擔心我進入溫德爾死前的世界。擔心我會痛苦,會窒息,會死在自己的幻境裡。”海利一步一步靠近,他的氣息自伊恩的唇縫間遊走而過,仿佛要掀開伊恩心底緊閉的秘密,將最原始的一切呈現出來。
“你幻想你自己死過許多次了,不差這一次。”
伊恩還未及轉身,他的衣領忽然被拽了過去。
條件反射,伊恩扣住對方的手腕向下壓,就在那一刻,海利猛地吻了上來。
壓倒性的力量,帶著瘋狂而不容拒絕的氣勢,仿佛沖向地獄深處。
伊恩被迫半仰起了頭,海利的手掌死死扣住伊恩的後腦,將他壓向自己。
一切失去了固有的規律。
伊恩第一次發覺自己竟然不懂得如何反抗,他向後踉蹌著,而海利卻緊追不捨。
直到他的後背抵在了電線桿上。
海利的親吻是脫離節制的,與之前半帶玩笑與調侃的親吻不同,這一次充滿了讓人心悸的意味。
一輛車行駛而過,車燈由遠及近晃過他們身邊,伊恩驟然回過神來,抬起腿,膝蓋狠狠撞向海利的小腹。
還未觸上對方,海利已經退後,放開了伊恩。
路燈之下的他,拖拽著伊恩的視線。
“剛才你心動了,對吧。”海利的手指抹過自己的唇角,看起來囂張又性感。
伊恩沉默地看著海利,眼睛裡泛著寒意。
“你現在在心裡想像,你給你的槍上膛,一槍兩槍三槍……直到把槍膛里的子彈打空,而我的腦袋就像被錘爛的椰子一樣。只不過伊恩,如果這不是你的想像,而是現實,你是否仍舊覺得慡快。”
“你錯了,我想的不是這個。”
伊恩冷然離開。
海利跟上他,與他並肩而行。
“哦,那麼你在想些什麼?難道是和我滾床單?”
“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會申請調任。”
“調任去哪裡?”海利笑著問。
“沒有你的地方。”
“那麼只有一個地方可能沒有我了。”海利停下腳步,揚高了嗓音說。
伊恩沒有開口,繼續往前走。
“天堂。”海利對著伊恩的背影說。
伊恩與紐約警方對在場的上百名賓客以及酒店服務人員進行了問詢。幾乎所有人都表示,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溫德爾就表示自己很累,想要到酒店客房裡休息一下,在那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她。
伊恩調出了酒店當日的監控錄像,他想要知道溫德爾到底是怎樣去的頂樓。
但是他們發現,溫德爾是自行去的頂樓。當她走在走廊里的時候,身上也沒有綁著任何碎玻璃片。而且溫德爾離開酒店房間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二十,這距離她的屍體被發現有三個多小時。
到底這三個小時發生了什麼,酒店頂樓沒有監控錄像。
費恩·基汀和他的團隊檢查了溫德爾留在房間裡的水杯,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伯恩醫生卻在溫德爾的體內發現了少量鎮定劑,並且在她的後背發現鎮定劑注射的針眼。
“這個劑量能讓溫德爾失去意識多久?”伊恩問。
“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之間。時間不會很長。”伯恩醫生回答。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伊恩,“怎麼沒有見到拉塞爾探員?你們發生爭吵?還是他對你意圖不軌被修理了?”
伊恩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問:“那麼溫德爾的死因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