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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感覺到原本逐漸散去的無力感此刻再度壓上了他的四肢,全身泛起慵懶的感覺。
“放鬆,親愛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別對我那麼大的敵意,要知道我們是能好好相處的。”
謝爾曼的手指輕輕梳理著伊恩的髮絲,帶著安撫的意味。
伊恩忽然覺得疲憊了起來,儘管他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最後還是陷入了混沌之中。
他是睜著眼睛的,他清楚地知道謝爾曼從那兩名侍者的手中接過了他。
侍者本來想要幫助謝爾曼,但謝爾曼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要親自將伊恩帶走。
“好了,伊恩。跟我走吧。你不需要一直繃著自己的神經,那樣太累了。”
伊恩覺得自己好像著了魔,被謝爾曼牽引著,一步一步走入電梯裡。
腦海中唯一的一絲清醒提醒著他,剛才的那一針應該是某種瓦解意志力的藥劑。所以他不會如此輕易地聽從謝爾曼的掌控。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遊輪上大部分的賓客都在熟睡,到處都見不到人影。
兩名侍者替謝爾曼打開了房門。
伊恩站在門口強迫自己不要邁開腳步。
“進來,親愛的。這些沒什麼大不了。”謝爾曼坐在床邊看著伊恩,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他的笑容看起來淡然,卻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伊恩的腳艱難地向前跨出一小步。
僅僅這一步,幾乎就要將他的神經全然粉碎。
他一向對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哪怕在戰場上看見最殘忍的情景也能強迫自己完成任務。可此刻,謝爾曼三言兩語,他的四肢仿佛脫離了大腦控制,只想遵從於他。
謝爾曼的笑意更深,他的目光里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欣賞。
“你真的很特別,伊恩。我給你的藥劑,比普通人還要高出百分之十。因為我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麼所以我猜想你的自制力也一定高出常人。給你的量已經是極限了,再多一點點很可能會傷害到你。所以不要再掙扎,那些都是無用的。”
伊恩瞪視著謝爾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的神經已經開始渙散,他的腦海里只有謝爾曼的聲音在迴蕩。
謝爾曼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向伊恩,“好吧,你值得一點特殊對待。”
伊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爾曼的胳膊環上他的肩膀,將自己扶到了床邊,托著他的後腦緩緩倒下,後腦觸上枕頭的那一刻,伊恩的心底有一種極度挫敗的感覺。
謝爾曼很有耐心地解開了伊恩的領口,輕聲說:“有點透不過氣,對吧?”
當他的指尖觸上自己的頸部肌膚時,伊恩感覺到了憤怒。
“我知道你有一個兒子。準確的說,是你一位死去戰友的遺腹子。你很在乎他,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他的名字叫做埃文,對嗎?”
伊恩睜大了眼睛瞪著謝爾曼,原本的鬆散倦怠感驟然遠去,神經緊繃了起來。
“如果你敢碰他一下……我會殺了你。我在此很認真地告訴你。”
謝爾曼的拇指撫過伊恩的眉骨,像是在勾勒他的五官形態,“放鬆一點,伊恩。你太緊張了。剛才你對我說,你沒什麼願望。我只是提醒你,你是不是把埃文忘記了?他是一個特別的孩子,只有最特別的教育才能挖掘他的能力,才能讓他與這個世界建立聯繫。這一點,他的阿姨做不到,而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可以為你找到這方面的專家。你確定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埃文現在很好。”
“別回答的這麼肯定。難道你不知道埃文姨父的公司就要倒閉了嗎?他很快就會失業了。”謝爾曼的手指划過伊恩的鼻樑,停留在他的鼻尖,輕輕點了點。
“是不是你搞的鬼?”伊恩捏緊了拳頭。
謝爾曼低下身來,覆在伊恩的耳邊,“你說呢?”
他的氣息繚繞在伊恩的耳廓。與海利溫潤以及蠱惑不同,伊恩感覺到了近乎征服的執念。
“伊恩,吻我。”
謝爾曼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命令的意味。
伊恩竭盡全力克制自己抬起下巴的想法,抿緊了唇線。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謝爾曼並沒有生氣,而是打開了伊恩的皮帶搭扣,“你有一雙線條很美的腿,總是讓我想起在原野上奔馳的駿馬,隨時隨刻要衝出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