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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二堂哥突然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
記者們怔住。
白英爵低聲對警察說了幾句話。
警察猶豫了下,轉身向上級請示,過了會兒,警察又將白英鐸送回法院裡,白家人跟了進去。
記者們不甘心地想要追上去,卻被警察擋在門外。
記者怒道:“為什麼給白家特權?!”
白英爵在他面前停住腳步,“一家人想要安安靜靜地說幾句話也需要特權嗎?什麼時候國內的權變得這樣不值一提?”
記者道:“我們有採訪權!”
白英爵道:“我們有拒絕採訪的自由。”
記者發狠道:“我們會在這裡等的。”
白英爵微笑道:“謝謝。”
他是白家最後一個進入法院的人,一進門就看到二堂哥垂頭喪氣地對著大堂哥道歉道:“對不起,那時候,我懷疑你了。”
大堂哥笑了,“說明你是個好哥哥,是白家人。”
二堂哥扁著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大堂哥道:“你之前看上的那個不適合你。”
二堂哥呆呆地抬頭,思緒沒跟上他突然轉變的話題。
大堂哥想了想道:“如果真的很喜歡她,就多點耐心,再磨合兩年。”
二堂哥泫然欲泣的模樣,“看,我連喜歡的人都看不准。以後沒有你,我怎麼辦?你知道的,我吃飯總是丟東西,買東西總是買不全,工作報告總是字數不夠……”
大堂哥無語地看向白英爵。
白英爵道:“我會僱傭一個連的保姆給他。”
大堂哥道:“辛苦了。”
白英爵道:“我只照顧他七年。”現代社會,判刑的教育意義遠大於懲罰意義,所以有很多戴罪立功的減刑辦法,十二年刑期的最高減刑年限是五年。
大堂哥道:“七年之後他應該更年期了,該懂事了。”
二堂哥道:“誰說我七年之後更年期?我明明才叛逆期!”
大堂哥道:“所以我要幫你找個監護人。”
二堂哥:“……”
等他們說完,大伯父大伯母等長輩才一個接著一個地開口。他們儘量保持著平靜,不希望自己的情緒為大堂哥帶去更多的精神負擔。這時候,他需要的是家人的支持。畢竟,外人並不了解他這一連串作為的真正動機,他依舊背負著串通外人殺害自己堂弟的罪名。唯一沒有控制住情緒的是奶奶,她紅著眼眶,一個勁兒地叨念著監獄的伙食多麼不好,住宿條件多麼簡陋,恨不得卷個幾百萬將整個監獄重新裝修一番。
其實現代坐牢與古代不同,與其說是被監禁,倒更像是入讀寄宿學校。家人探監也簡單,不需要排期。真正令他們感到痛惜的是大堂哥出獄後必然不能再回到軍部,甚至在短期之內不能參加任何國立機構,這等於扼殺了大堂哥的人生理想和奮鬥目標。如大堂哥這樣的人,這比坐牢更讓他難過。
二堂哥想到這裡,淚水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吸了吸鼻子,對白英爵道:“我決定不幹了,你在集團里找個部門給我。”
白英爵道:“你想要什麼部門?”
“保安部!”二堂哥信誓旦旦地對大堂哥說,“放心,等你出來之後,我一定會把保安部訓練成一個小軍部給你的!”
“……”那麼,等大堂哥出獄之後,他們三兄弟很快就可以一起進去了,罪名是涉嫌造反。白英爵瞄了眼躊躇滿志的二堂哥,對大堂哥道:“曾奶奶在來之前讓我捎一句話。白家她再看七年,七年之後,看你的了。”
大堂哥眼波微動。
白英爵微笑道:“我們都等你。”
“嗯。”
一石激起千層浪。
白英鐸絕對不是一顆小石子,他激起的也絕對不是一圈圈轉眼即逝的漣漪。如他所料,改革黨、議會同時大地震。
改革黨其他黨員在法院宣判的第二天就聯名建議,要求改選黨魁。
對此,文鶴早有所料。在這之前,他一直暗中活動,儘量地拉攏黨內選票,希望能夠在改選的投票中連任。但是活動的不止他一個人。
文鶴競選黨魁的最大競爭對手鞠洋也積極備戰,並且動作比他早了足足十天。
這意味著什麼?
文鶴心底透亮。看來白英鐸為了擊倒他,部署了連環局,一環扣一環,讓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