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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擾幾分鐘嗎?”關眠問。
白英爵微笑道:“隨時可以。”
關眠在沙發上坐下。他需要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和舒適的姿勢來降低自己的不自在。
白英爵倒了杯溫開水給他。
關眠輕啜了一口,才道:“我見過谷詩韻給你的文檔,那是一份長期行賄的記錄。而行賄者就是改革黨。”
白英爵面色凝重起來。
關眠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手裡的這份只是改革黨整個記錄中的一部分。它主要記錄的是游氏資金在行賄過程中的具體運作和流向。”
白英爵身體往後一靠,看著關眠許久才道:“你懷疑盛安集團也參與了?”
“記錄中並沒有盛安集團的數據。”關眠慢吞吞地說完,又喝了口水。
白英爵道:“這是你選擇向我坦白的原因?”
關眠抬頭看他。
白英爵說的雲淡風輕,雙眼平靜地仿佛暴風雨前夕。
關眠緩緩道:“我向你坦白是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之前的確懷疑過你,因為從數據分析的角度來說,你的確有嫌疑。”
“所以結果是你前一句話打敗了後一句話?”白英爵不動聲色地問道。
關眠道:“我相信我的直覺和選擇。”
白英爵似乎滿意了點,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他的雙眸,一字一頓道:“與盛安集團無關。”
關眠頓時覺得自己肩膀一輕,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
完
開誠布公(中)
雪山慢慢地走過來,貼著白英爵的腳邊趴下,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關眠。
關眠的腳下意識網旁邊挪了挪,邊關注著雪山的動向,邊問:“你有什麼打算?”
白英爵道:“我要先了解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關眠道:然後呢?
白英爵反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
指望白英爵因此而與改革黨撇清關係是極度不現實的。作為支持改革黨的三大力量之一,盛安集團與他們的關係早就根深蒂固,牽扯不清。動了改革黨就等於挖掉盛安集團的根基,就算他背後還有白家支持,也會元氣大傷。這還是指他能夠順利解決改革黨的情況下。如果不能,盛安集團說不定會被反咬一口。
從理智的角度,最好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收集必要的證據,暗中提防,不然自己陷入他們的交易中去,即使哪一天改革黨被揭發了,盛安集團也能全身而退。
關眠沉默半響道:我對商場上的事一竅不通。
“我想我應該正式聘請你當我的顧問。”白英爵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中,這才發現他的手冰涼如水,不由搓了搓道,“放心,任何事情都有辦法解決的。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發現的。”他原本打算等關眠自己開口的,不過如今看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才忍不住問出口。其他的是他可以慢慢等,但是對於這件事,他深知其中利害關係,一個不慎,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關眠猶豫了下道:我是無意中發現他們的秘密的。當時我只是當做一個遊戲,一道難題。
中間過程被簡略了,白英爵沒有深究,而是問道:“他們發現了嗎?”
關眠道:我······請人幫忙消除了電腦上的痕跡,然後又迅速搬離了住處。
白英爵沉吟道:“你坐牢和這件事有關嗎?”關眠坐牢的原因始終讓他感到很蹊蹺。他認識中的關眠絕對不是一個會衝動得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就好像當初他的真是身份在遊戲裡被揭穿,他也沒有立刻發怒報仇,而是伺機而動。所以坐牢的原因始終讓他覺得很突兀。
關眠道:我怕他們會找上門,所以想避一避風頭。
白英爵面色凝重,“所以你認為他們會找上門?
關眠道:也許。畢竟在現在社會,只要活動就會留下記錄。
白英爵莞爾道:“坐牢的確是個將記錄減到最低的好辦法。”一旦坐牢,就不需要租房,不需要交水電費,不需要購物,更不需要使用交通工具,到時候只會有一個記錄,就是坐牢記錄,的確簡單得多。
關眠道:但並不是萬無一失的。
白英爵猛然想起他之前讓自己還原的圖片,笑容一收,“那副被處理過的圖像你認識?”
“我的獄友。”關眠見白英爵一臉嚴肅,忙道,“也許只是個意外。他之前挪用公款,也樹立過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