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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門關上,關眠才關掉電腦,走到臥室打開衣櫥,望著自己簡單的衣服開始沉思。
白英爵的暗示簡單而明顯,他並不是不懂,不過他習慣於在做出決定之前先用理智分析和思考。儘管,最近發生的事情越來越違背他以往的習慣,讓他感到越來越陌生。
在現代,同居並不是一件決定人生方向的事。它有時候像個溫度計,用來看看室內的溫度。如果溫度太高或太低,不適合居住的話,那麼裡面的人就會搬出去。
關眠意識到自己猶豫並不是擔心當溫度計,而是不想搬出去。如果不搬進去,就不需要搬出去了。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就不會失去。很多人都覺得,既然這樣,為什麼不乾脆搬進去試試,反正至壞不過如此。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得到後失去與從來沒有擁有之間並不能畫等號。至少從心理上來說,不能。
他和白英爵的感情才在起步階段,也許它萌發於更早的時候,但走到如今,它依舊是棵被呵護的幼苗。它希望茁壯成長,不但要陽光也要水。
如果陽光太炙熱或水太泛濫,它就有可能被扼殺。
他和白英爵與日俱增的好感還在於他們依舊保留著彼此的獨立空間,無論是思想上還是生活上。一旦這個空間消失,就好像一個樓梯從他的臥室通向白英爵的臥室之後,他不知道這種好感是會升溫還是就此止步。
他又開始患得患失了。
關眠頭一次發現當個數據分析師是一件很累的事。如果他是個拳擊手,也許他想的是攻擊和防禦的套路。如果他是個圍棋手,他考慮的也是套路,對方會如何進攻,自己又該如何防守等等。但他是數據分析師,所以他站在這裡浪費一大堆的時間只為了決定究竟是否進攻。
衣櫥里的衣服孤零零五六件的,其中還包括了睡衣。
他對於衣服只有兩個要求,整潔、保暖。至於款式什麼的,從來不追求。這樣想起來,白英爵倒是挺注重衣服款式的。雖然他大多數時候身上穿的都是黑色,但款式各不相同,仔細想來,他好像還沒有見過一件衣服他穿兩次。這麼說,白英爵的衣櫥一定很大,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搬過去之後是否放得下。或許他應該少帶一點……
等一分鐘後關眠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做好了帶哪幾件衣服又捨棄哪幾件衣服的決定。
……
十分鐘後,白英爵聽到門鈴聲,匆匆從浴室出來時,正好看到關眠推門進來。
關眠面無表情看著白英爵一身白色泡沫,“不要弄到地板上。”
白英爵笑了,正要回了浴室,房間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順手接起電話,隨即笑容僵在臉上,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關眠抱著衣服等他。
白英爵沖他指了指衣櫥,嘴巴不咸不淡地答應著。
關眠轉身進臥室,打開衣櫥……
看來來之前先精簡自己的衣服數量是非常明智的,關眠在滿滿當當的衣服中尋找著空隙。
全息網遊之苦力 恐怖禮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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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禮物(上)
好不容易把衣服安頓下來,關眠正要關衣櫥,就看到雪山站在兩三步遠的地方瞪大眼睛看著他。回頭看了眼連蒼蠅飛進去都嫌擠的衣櫥,他打消了把自己藏進去的念頭,默默地關上衣櫥,然後靜靜地回望著雪山。
雪山試探著伸出前肢,邁了一小步。
關眠退後半步。
雪山又慢慢將並沒有真的踩下去的前肢縮回來,無辜地看著他。
其實他也知道它是無辜的,從認識它開始,似乎一直是它在遷就著自己,這種遷就幾乎讓關眠以為自己才是一隻任性的寵物,但是知道歸知道,根深蒂固的恐懼決不可能靠著一個知道就克服了。不然這世界上也不會有精神疾病。
雖然在來之前,他也考慮過貓的問題。但有鑑於他們幾次的接觸還算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他並沒有這個問題考慮得太嚴重。現在看來,這大概從反面證明一旦數據分析師被情感左右之後,分析的精確性客觀性會下降得多麼厲害!
至少從他現在看來,這樣大的一隻貓絕對不應該被列為可忽略的範疇內的。
就這樣,一人一獸一高一矮對望到白英爵裹著浴巾出來。
白英爵低腰抱起雪山順了順它的貓,對關眠笑道:“你洗澡嗎?”
關眠立即打開衣櫥拿出那套唯一的睡衣走進浴室。
白英爵感覺到他經過自己的時候,身體是極力往另一個方向靠的。他低頭看了眼乖巧地趴在他手臂上的貓,低聲笑道:“唔。你說,如果把你染成白色的,他會不會更喜歡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