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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趙家遺孤趙凌河,他是四大世家之一的趙家僅剩男丁,年紀小身手也不算太強,帶他過來,不過是給趙家面子,以證趙家地位仍在……更何況,不知為何他還帶了新近的什麼傲鷹堡的少當家方蒙過來,那個所謂少爺可是個草包,就算帶上一幫子護法打手過來,難不成還能指望他們?
想到此,楚辭的目光很快掠過那些人,而直接看到前面,自家倚重的好兄弟顧無相,也是個要保護弟弟的,祁山派的掌門人……好像也是在趙凌河的身邊,還有一個被花氏兄弟帶回來、卻不知怎地與覺明大師親近起來的慧悟和尚,可實力未知啊……另幾個矜傲的老前輩……怎麼樣,既不可隨口呼來喝去,也不能只看一家的面子,還要謹慎地邀請一種一人出手才是。
話說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楚辭忘了那些個輩分高的老前輩中,可還有一個武功絕強、嫉惡如仇、偏偏還在前期的商討中損失最大的清虛子道長,這一下,他眼見骷手李長如此放肆,自然是再也忍不得,一甩拂塵,縱身舉掌就拍了過去!
“豎子!休要張狂!”他大喝一聲,那一掌足足運了十成內力!
骷手李長當然不是什麼年輕人,不過比起清虛子來,也確確實實不過是個晚輩,如今眼見清虛子出手如此凌厲,如何敢掠其鋒?甩手再挖了個近前人的心扔出去,以足尖點了那句新出的屍體,借力直飛出去。
而那個可憐的做了墊腳石的武林人,也就在這股力道下跌入深淵去了……
殺人挖心不說,還要將人屍體如此折辱!這一幕,簡直讓眾武林人目眥俱裂!
“炎魔教的妖人,去死罷!”都這般呼喊道。
清虛子也是怒不可遏,眼睛裡都泛出血絲來!
那個被李長挖了心的年輕人,正是他的三徒,亦是天資高絕的一位,他才在此次攻打中將他帶來,沒想到,這才跟炎魔教妖人一個照面,就落得了如此悽慘下場……
“你敢……骷、手、李、長!”清虛子一字一頓,“今日若不殺了你,如何能消貧道之恨?!”他深深吸氣,瞬身而上,也用了他道門獨有的絕世輕功“步步生蓮”,才大聲吼道,“此人自有貧道對付,爾等速速上去,掀了他炎魔教!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如今仇恨愈深,唯有不死不休。
眾武林人齊聲高喊,楚辭見狀,一捏拳頭,大手一揮:“同道們,快隨我上去!去與那炎魔教妖人拼個你死我活!”
武林人個個群情激奮,頓時腳下步伐也快了許多,在雲海散去時,他們早已以內力調息逼出了毒霧,此刻抖擻精神,昂然而上!
清虛子的武藝高絕,是成名已久、泰山北斗式的人物,自他把骷手李長包攬在手了,餘下眾人便都沒了懼怕。
楚辭帶著眾人極快地穿過這最後一段階梯——有了之前的教訓,眾人都稍稍消減了那沖頭的熱血,各自冷靜地提防著周圍,畢竟人手已經損失不少,若是再這般下去,怕是不僅是讓炎魔教的氣勢高漲,就連自己這邊的信心,也是無法提起來了的……
清虛子那邊掌風與拂塵齊動,硬是把李長困守在長梯之上,不讓他有機會再染指任何一個武林同道……清虛子到底是經歷了幾十年風霜的,被這山間的冷風一吹,便是很快從喪徒之恨中清醒過來,恨意仍是不變,但出手章法自然!
李長喈喈怪笑仍是不斷,下手也是狠戾,不過比起清虛子來,倒還是差上幾分……就這般,清虛子一時殺不得李長,但李長也絕無法逃過清虛子的內勁籠罩。
那邊眾武林人已然登上了峰頂,一站穩,首先就被白花花地晃到了眼。
只見一片皚皚白雪鋪天蓋地,無論是怪石還是山岩,全都是白茫茫地連成了一線……雪地里不見半枚腳印,除了那白晃晃的光,愣是連個鬼影都沒有。
楚辭一皺眉,呼喝一聲:“大家加強戒備!”
眾武林人頓時在掌中蘊了內力,隨時準備出手。
那邊花蠶被花戮抱在懷裡,腕子上卻冷不丁多了一圈冰冰涼涼的東西,他斂眸微微勾了勾唇,另一手鑽入袖子裡輕輕撫了撫,那圈冰涼的東西點一點小小的頭顱,銀色的身軀化作一條白線,倏然鑽進了雪地,一眨眼就不見了去。
靜,死一樣的寂靜。
天地之間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好像從來沒有任何活物出現過一樣,與另一頭的爪風犀利拂塵激舞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