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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魔教殘餘被眾武林人收拾完了,綁綁殺殺,都是興奮之極,少不得又拿了許多俘虜回來。
銀練蛇身子一晃,花戮花蠶便站在了平地上,花戮走前幾步,從花絕天腰間解下一個錦囊,裡頭沉甸甸,正是琴抱蔓骨灰,被他好生放進了袖子裡,花蠶眸光冷凝,看著花戮動作,又等他回來,把自己重又護進懷中。兩人一同走了回來。
滅了炎魔教,眾武林人心情稍許冷靜了些,這時看到慢慢走來花氏兄弟二人,目光都現出幾分複雜來。更有甚者腦子裡熱血回流了,想起之前紅衣少年控蠱總總,心中又升起些駭然。
楚辭此時也是有些不安,畢竟他從花蠶身上所見力量太過詭異,剛剛為己方出戰時尚且不會注意,但如今安定下來,就不得不留心了。
花蠶倒沒管這許多,只緩緩走到他前方站定。
“花小公子……”到底還是楚辭先開了口。
花蠶微微勾唇,露出個與平日絕不相同笑來,一半冷漠,一半嘲諷:“楚家主不認得在下了?”
“不,今日若非小公子在此,我等絕無可能全身而退。”楚辭嘆口氣,誠心說道。
剿滅炎魔教目已成,實在不宜與人結怨,更何況這位花小公子不過是有所隱瞞,但確然是在剿魔一事中立了大功,如今若指其招數不正,怕是要讓人寒了心。
花蠶見楚辭如此說法,唇邊弧度加深了些道:“楚家主無需介懷,在下與哥哥並無惡意,之前之所以瞞著楚家主一些事情,也不過是以防楚家主對我兄弟二人身份不悅,而不是因著其他。”
“那花小公子與花少俠此時可否直言相告?”楚辭聽得,微微一笑。
花蠶也笑著點頭:“並無不可。”他回頭喚了聲“玉姨”,就見玉合歡快步而來。
“蠶兒,這小子可是在找你麻煩?”人未至而聲先至,玉合歡飄忽而來,俏生生站定。
楚辭訝然:“玉前輩?”
卻見花蠶回頭一笑:“玉姨不要緊張,楚家主人品端方,侄兒不過是要與他說明身份,而非其他。”
“哦?”玉合歡語聲含笑,“既然蠶兒想說,那便說罷。”
花蠶於是笑道:“楚家主,在下與哥哥便是那十三年前晉南王府遺孤,母親被炎魔教花絕天花絕地二人所害,我兄弟二人被其分別抓去養大,原是想讓我倆自相殘殺,只不過我兄弟二人自幼心靈相通,便沒有被騙了去。”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續道,“楚小少爺遇見我家哥哥本是偶然,在下與哥哥重逢之後,正要尋法子報仇,只嘆兩人人單力孤,又聽聞楚家主有攻打炎魔教之意,便是一拍即合,只是因著身份敏感,只得話說三分,實在對不住。”
楚辭聽完這才明白,難怪那位花少俠性子冰冷,卻在自己請他援手時立時答應,原來如此……不過既然這兩人有血海深仇在身,略有隱瞞也是迫不得已,也無需多言,便到此為止,也好來日方長。
於是他便也笑道:“楚某明白,既然如此,便恭喜兩位大仇得報。”
花蠶點一下頭,彎起嘴角道:“托福。”
兩人疙瘩已解,眾武林人也並不多言,只等將人收拾攏了,再進去炎魔教內搜索一番。
這時,那原本趙家少主如今趙家唯一男丁趙凌河卻提出異議來:“炎魔教這般巨大,若是內力有甚機關,不是要害了眾豪傑性命?在下看來,不如一把火燒了去,將裡頭害人玩意兒也燒得乾乾淨淨,豈不便宜?”
一直站在他身邊傲鷹堡少主方蒙也腆臉過來說話:“趙家主說得是,炎魔教蠅營狗苟慣了,可別讓諸位受傷了。”
兩人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清虛子等武林先輩都是帶了弟子過來,已然有些折損,早已心痛之極,而這偌大炎魔教要想搜乾淨了,可不要到天黑去?若教中有什麼見不得人歪門邪道在,還將眾人算計了,就不妙了。想來想去,也是同意了放火之事。
楚辭再問過其他武林人,也是覺著不錯,花氏兄弟並不反對,這事便敲定了。
跟著眾人但凡有火摺子都拿了出來,點燃了運足內力朝教中擲去,再以掌風助威,頓時滔天大火直衝而起,不一會就將山頂變成了火海。
如此再無留戀,眾人帶著俘虜下山,卻是來時肅穆、歸時欣喜,各個快意非常,恨不能縱馬高歌。
楚辭心裡也是放鬆了些,攬著自家出來見世面反被嚇到三弟楚瀾小心安慰,他身後顧無相與他做著一樣事,林沐晴林沐嘯兄弟則含笑聽楚楓興奮說話,都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