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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蠶唇邊帶了抹笑弧“在下與哥哥兩個前些日子回鄉為父母供奉牌位,居然遇見了許久不曾聯繫的堂叔堂嬸,也是回鄉祭奠在下父母的,見我兄弟二人眉眼熟悉,一陣攀談,便是相認。”
“而堂叔堂嬸家那個嫡嫡親的堂兄,正三十壯年,在朝中任了個頗重要的職位……”
林沐晴聽到此,依然大概明白過來。
卻聽花蠶又道“若是在下求堂兄幫忙,請他多做周旋……官場瞬息萬變,想必能多拖些時日。”他略低頭,“在下想著,這事多半與炎魔教有關,早日處理了炎魔教,早日找出始作俑者,就將那人予堂兄差,事情便也解決了。”
他沒有說的是就算不是炎魔教中人所作,也能推到炎魔教身上,他語意未竟,但林沐晴自然是明白的,可他也明白,這位聰慧過人的花公子還有話沒有說完,而那沒說完的話,才是他之前躊躇不語之事。
果不其然,花蠶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想些什麼,沉吟半晌,才道“可有一點……嗯,那即便是在下的堂兄,也不會憑空相信在下所言,而事態重大,更不是在下一介初出茅廬的子能承擔的……”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塊錦布,“此乃臨行前堂兄所贈,若是在下有事相求,就在此布上寫明,由城外驛站之人,快馬送至堂兄手中。這錦布是堂兄特別所作,旁人仿製不來,只有在此布上寫清事由,才能取信於堂兄。”
“這些都只是事,唯獨有一點,林二公子乃事主之一,在下人微言輕,不能作保,這必須,要讓公子你寫上名字、印上章子才行……自然,楚家
主顧家主任一人均可。”
花蠶話一說完,林沐晴臉色頓時凝重許多。
這寫名蓋章,斷不可視……
武林中最忌有人與官府勾結,一旦發現,必視為奇恥大辱。
林沐晴知道的,這位花家公子敢說,他那堂兄必然是身居要職,有大半的把握,不說能徹底抹平此事,也能拖上好長一段時間,讓自己一方做足準備。而所謂的寫名蓋章……一旦寫了,就是給了對方一個把柄,也是一個保證、一份誠意。假若時間拖延了,而自己這方到時給不出代,那方就能拿出這個寫名蓋章的錦布上去,讓這名字章子的主人頂罪,洗清那方的嫌疑……可要真寫名蓋章了、那方突然反悔、不去做事,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這分明就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可偏偏左右為難,就難怪花家的公子遲疑不決了。
良機
這樣大的決定,自然無法匆忙作出,林沐晴考慮再三,與花氏兄弟兩人作別,回去與楚辭幾人商量去了。
花蠶目送林沐晴離去,待房門掩上的剎那,他抬起頭,對上花戮冰冷的目光。
“第五瑾給了第五琮五千鐵甲士,這是個助力,日後說不得會用到。”花蠶對著自家哥哥解釋道,“我隱隱覺得,這個炎魔教當年放縱花絕天花絕地兩人做出此事,目的並不單純。”
殺手的直覺最是敏銳,是他們在千錘百鍊歷經萬險之後產生的本能,雖說不能拿來做論據,卻能夠讓他們心生警惕,早有提防。
花戮一點頭:“第五琮?”
花蠶明白花戮的意思:“對,第五琮還有一個身份是‘竹玉’,又有‘一寸風’這個消息鋪子,他能發揮很大的作用。我現在做的,就是讓他不僅在武林這邊有個正派的身份,還讓他以我二人‘堂兄’之名,在官府那裡有個身份……這樣一來,他做起事情來會更方便一些。”
花蠶之意便是要讓第五琮去壓下花絕天四處作亂一事,讓剿除炎魔教之事能儘快進行,而他也因此與楚辭幾人有了另一種聯繫……在武林人正式攻打炎魔教之時,所謂的“竹玉公子”身為楚辭好友必會參加,這樣一來,明也是他、暗也是他,雙管齊下,就更能掌控局勢了。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楚辭運籌帷幄的時候,能在中間起到一些撥轉風向的作用。
“你要小心。”花戮聽完,眸光沉了一刻,像是在想些什麼,良久開口,卻並沒有提出其他意見。
花蠶微微勾起唇角:“我會小心。”
這些千絲萬縷的聯繫,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有花蠶的心思在,這些人溝通的樞點,也與他密切相關,他說了許多謊話將人串在一起,卻隱而不發,這是他的聰明之處,也萬分危險……因為,一個不小心,有一個環節出錯,就會引起多方疑惑,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