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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短兩長之後,床榻突然發出“喀吱喀吱”的聲響。
很快地,那床榻分作兩邊,現出一條約莫三四人寬的通道來。
秦青上前一步,走在前方,他挑起了宮燈,使得通道並不是那麼漆黑。
看他模樣,也不是第一次進來。
第五瑾也邁了進去,在身影消失的那刻,他回頭,沖兩兄弟微笑招了招手。
花戮反手捉住花蠶還扯在他袖子上的手:“走。”
“嗯。”花蠶低聲笑了笑,抬步而入。
在四個人都進了通道,床榻又發出一陣響動,竟然慢慢在他們身後合攏,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通道並不算太長,約莫走了半柱香,就到了盡頭。
盡頭處還是一扇密閉的石門,第五瑾再上前,手指叩了兩短三長,石門就也豁然洞開。
裡面很亮……
雖然牆壁都是石制的,卻相當寬敞,內里陳設亦是異常華貴,就與晉南王府中王爺夫婦的寢室一般無二,處處充盈著溫暖平和之感。
在兩兄弟極為眼熟的那方,擺著個寬大的木床,雕著精細的花紋,還有帷幔垂下,掩住了裡面的人。
花蠶轉頭,看一眼第五瑾。
第五瑾抬手,做出個“請”的手勢。
花蠶便依然讓花戮拉住,兩個人一齊走了過去。
花戮空著的手沉默地取下腰間的破雲劍,一挑上去,掛在床邊的繩子上。
花蠶則低頭,看清了床上的人。
另一邊——
“阿風……阿風~”身材頎長而柔韌的男人蹭著黑衣的人影,有些委曲地連聲喚道,“阿風你不要不理我……”
正在耍賴的男人一身紫色的華貴長袍,身量頗高,身姿瀟灑,五官甚至俊美到帶了幾分邪氣,可此時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圍著盤膝坐在床上打坐的那只能說還算俊朗的嚴肅男人走來走去,滿頭的焦躁,就像不知該如何下手一般。
打坐的男人閉目不語,全然當他不存在。
紫袍男人又轉了幾圈,口中不住地央求,可那黑衣男子依舊不發一言,紫袍男人笑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頓時桌子四分五裂:“你還當不當我是宮主了!”
門外——
白衣青年嘖一下:“嗬,桌子都被打壞了,可嚇死個人了喲~”
他的搭檔走過來攬住他的肩膀,跟他湊近了一起對著門縫朝里看,也低聲笑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看看宮主能發多久的脾氣?”
“一炷香!”
“兩柱香。”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笑了起來。
門裡面,看到紫袍男人暴怒的黑衣男子身子一僵,他睜開眼,眼裡一抹死光划過,然後很快下床,站得筆直,頭卻低著:“是,宮主。”
黑衣男子終於說話了,可紫袍男人一點也不高興,又是一聲喝道:“抬起頭,不准用頭頂對著我!”
“是,宮主。”黑衣男子應聲,木著臉把頭抬起,眼裡平淡無波。
紫袍男人最不喜歡他這眼神,一隻手伸過去,就要把他眼睛遮住:“不許這樣看我!”
黑衣男子後退一步:“屬下不敢逾越。”
“你……!”紫袍男人頓時說不出話來,狠狠地盯著黑衣男子的臉,像是要盯出個洞來——然而下一刻,他又換上了討好的神情,小心翼翼走近一步,“阿風阿風,你不要生氣了,就讓我替你看一看傷處好不好?你傷了,我很心疼……”
“呸,還是高估宮主了!”外面的白衣青年見狀,一個趔趄差點要倒。
他的搭檔也苦笑一聲:“看來我們都賭輸了,不然算了?”居然連半柱香都沒撐到……
“那可不行!”白衣青年扭頭,“賭就是賭,怎麼能算?!”
“呃……那怎麼辦?”搭檔無奈。
“你請我喝酒。”白衣青年目光灼灼,“我也請你喝酒,這樣就是兩頓酒了!”
“……好。”搭檔嘆氣。
紫袍男人的話音剛落,黑衣男子立刻後退三尺,木訥的臉上也霎時飛了一點紅——雖然很快又恢復正常,但紫袍男人還是眼尖地看到,頓時心中大喜,急忙再湊過去。
“阿風,不要生氣了!我下次不敢了……”紫袍男人一點一點地挪著步子,慢慢地靠近黑衣男子,總算是挪到了,一抬手,就把他牢牢箍在懷裡。
黑衣男子猝不及防,大驚之下連忙奮力掙動,可紫袍男人用了內力,猛然就按了他穴道,黑衣男子身子一麻,就軟倒下去,被紫袍男人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