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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界的獸人族經過無數代的演化,早已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文明,而為了將這一族不斷地繁衍下去,部落中更是有了約定俗成的規定……它限制著每一個獸人,同時,也保護著每一個獸人。
第 11 章 跟坦圖回家
跟族長打過招呼之後,蘇策和坦圖走出了帳篷,坦圖攬著蘇策的肩膀,用一種謹慎的保護姿態。
當視力清晰的時候看到的景物和模糊時候看到的完全不同,蘇策在走出帳篷的剎那,剎那間產生了一種很神奇的觀感——就好像走進了原始世界一樣,不僅僅只是屋舍和族人衣著的簡陋,更多的則是一種從空氣里散發出來的野性味道。
作為一個對自然與原野的男人——蘇策伸出手指想推一推眼鏡,而後他想起來它已經丟了——他感覺到了一瞬的沉迷。
坦圖一直在仔細觀察雌性的表情,他很高興他喜歡他的部落。
“阿策,我們走吧。”因為趕路的緣故,一直到清晨兩個人才到了部落,之後又是跟族長交談,到現在雌性應該已經很累了。坦圖很擔憂地這樣想著。
蘇策抬起頭,再度看到坦圖光耀的金眼,然後視線轉移:“你的頭髮……為什麼不是金色?”
坦圖愣一下:“我沒結過婚……”
……這跟結婚有什麼關係。
蘇策覺得有點古怪,選擇不再問下去。他轉過身,說道:“去你家吧。”
坦圖有點摸不著頭腦,阿策的話題變化得太快,他好像有些跟不上……不過算了,只要阿策是願意去他家的就好。
在坦圖的“呵護”下,蘇策一邊走,一邊往兩邊打量。
就好像是在為了推翻他之前關於“實驗基地”的推測一樣,部落里的一切漸漸都收入他的眼中。
部落里的族人——每一個,都非常高大,並且和坦圖一樣穿著獸皮。
多數肩膀上都或多或少地扛著一些看起來就非常沉重的東西,比如野獸的屍體或者約有丈余長的綠色植株,植株的前端掛著一串串類似於黍子的、沉甸甸的黑色的果實。
與這相應的,在很多由木頭搭建或者石頭砌成的房屋前面,門檻外木凳上坐著的男人也正在處理相似的東西,鮮紅的肉塊和硬實的皮革,或者一粒粒的剝下來的實子。
這些男人相對要矮一些,但也都身材修長,多數在一米八左右,裸露的小臂和小腿上都是勻稱的肌肉。
蘇策只有一米七八,肌肉層很薄。
而比較奇異的是,這個部落里他沒有看到一個女人。
房屋與房屋並不是整齊排列,而是形成一種錯落有致的發散線條形態,房屋就坐落在這些線條的“點”上,鄰里相望,但是互相都不干涉,每一個房屋周圍都有比較大的餘裕,圍著一些籬笆或者柵欄。而房屋的大小也不怎麼一致,但基本上都非常高大,木門非常寬闊,可以容納五六個獸人進出的樣子。還有一些偏小的,這些往往都有兩層甚至更多。
在蘇策從這些房屋面前經過的時候,在門前勞作的男人都會抬起頭看看他,又看看坦圖,然後給出情緒各異的笑容——大抵都是友善的。有時候從屋子裡會跑出幾個小孩子,有的強壯些有的瘦弱些,也都好奇地看著他。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蘇策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還有些不同發色的、像坦圖一樣高大的男人看向他,眼睛裡的情緒讓他有點發毛,稍稍側身往坦圖身旁挪了一點,那些高大的男人就會笑笑,收回目光。
在他的頭頂,坦圖對他的雄性族人怒目而視。
蘇策頓了一下:“坦圖,你很熱嗎?”坦圖體溫突然上升了,攬在他肩上的手臂火燙火燙。
坦圖眨眨眼:“不熱啊。”
蘇策就不再問了。
事實上,坦圖確不是熱,而是血液沸騰了。
在雌性獸人與雄性獸人比例為一比三的坎達大陸上,並不是所有雄性都能尋找到心儀的雌性的,而且,獸人對於自己的伴侶有著強烈的獨占欲望,這也限定了不存在“共享”的可能,因此,雄性們總會對無主的雌性投注很強的注意——以確定自己是否對雌性有所好感,進而追求。
對於坦圖,無論是身為雄性的本能還是體內一半獸的血液,都讓他在面對其他獸人的挑釁時不能無動於衷。
是的,看他的阿策就是挑釁!坦圖就這麼認為。
而那些注意到蘇策的雄性與坦圖一樣好鬥,他們之所以會收斂下來,不止是因為坦圖表現出這種“非他不可”的意願,也不止因為坦圖是部落里最強的幾個雄性之一,更多的,則是看到了坦圖擱在蘇策肩膀上的那隻手和他們前進的方向——塔圖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