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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蔣澤晨的確喜歡演戲,蔣澤涵自然努力想要為他再度找到一個適合的角色,只可惜他在這方面畢竟人脈尚淺,加上他在其他人眼中還是個孩子,行動做事並不方便,所以一直一無所獲。不過,雖然蔣澤涵這裡還沒有動靜,但是蔣澤晨為自己在演藝圈中找到的另一個大靠山黎舟卻為蔣澤晨帶來了一個角色。
新電影是講得兩兄弟從小到大的奮鬥史,黎舟飾演小時候的哥哥,而蔣澤晨的角色則是小時候的弟弟。
可以說,這又是一次本色演出,弟弟小時候略有點嬌氣蠻橫,一直被哥哥護著,倒是和蔣澤晨原本的性格頗為合拍,於是當他被帶到導演面前試鏡的時候,當即就獲得了這個角色。
對此,蔣澤晨高興地一塌糊塗,連連感慨自己的運氣好,角色飾演不費吹灰之力,而且大靠山實在是太給力了!而蔣澤涵的感覺就頗為複雜了,又高興於弟弟有了新的角色,又失落於給予弟弟這個角色的並不是他。當蔣澤涵看到蔣澤晨與黎舟拿著劇本對戲玩的時候,自家弟弟一口一個“哥哥”“哥哥”,喚黎舟喚得那叫一個甜蜜,心中更是五味具雜,明知道那只是劇本台詞,卻有種自己的弟弟被搶走了的危機感。
因為電影裡的兄弟小時候在農村長大,所以蔣澤晨的戲份並不是在B市拍攝的,而是要跟著劇組去鄉村。小學課業不忙,而且蔣澤晨現在學習也很好,所以請假並不難,而蔣澤涵卻沒有辦法請假同樣跟去,只能找人專門照顧著弟弟,而自己只能將他送上長途車,目送他離開。
這是蔣澤涵第一次與自己的弟弟分開,而且是分開那麼長的時間。已經習慣了弟弟總是陪在自己身邊,習慣了他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張開雙臂便能將他摟進懷裡,沒有了弟弟陪伴的蔣澤涵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塊——像是母親去世後,他在接受了這個事實並學會不再因此而悲傷之時,那種空蕩蕩地,似乎無法用任何東西填補的失落。
大屋子很空,空得讓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晚上很靜,靜地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睡。
思念著弟弟,擔心他是否受到了委屈,卻在每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聽到他精神很好語氣雀躍,滔滔不絕地講著拍戲時候有趣的事情,還有與黎舟在鄉下怎樣玩耍。每次打完電話,蔣澤涵都會鬆一口氣,為了自己弟弟安然無恙,卻又忍不住咬牙切齒,憤恨那個小混蛋生活地這麼好,似乎根本沒有想他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想要抓過來狠狠地揉一頓出氣。
蔣澤涵知道,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也許這種寄託是錯誤的,是危險的,但是他的身邊卻只有蔣澤晨。
只有蔣澤晨一直待在蔣澤涵的身畔,也只有蔣澤晨被允許稍稍踏進只屬於蔣澤涵的領地。
——蔣澤涵想,如果蔣澤晨一直乖巧地當他的弟弟,不觸及他的底線的話,那麼他也許願意寵著他一輩子,讓他一輩子無憂無慮。
第十三章
小孩子——無論他本身的心智有多麼成熟——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依戀著什麼,而成年人最大的特點,則是早已成功地拋棄了這種稚氣的依戀,無論對於家鄉親人如何地想念,都會在需要的時候毫不留戀地展翅,飛向自己的天地。
當十二歲的蔣澤涵留在B市為了對弟弟的離開而撓心抓肺的時候,內里已經二十多歲的蔣澤晨則生活得十分瀟灑,雖然偶爾也會想起在B市的“兄長大人”,不過很快便將其丟之腦後,專注於自己的未來了。
本來,蔣澤晨就不是一個會依戀別人的人,對於自己基本上唯一可以真正稱之為親人的哥哥非但不會黏得很緊,有時候跟狐朋狗友們玩得High了,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的心思也並不算太細膩,要不是上一世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過得太憋屈痛苦,說不定他現在也還是個大大咧咧不通人事的蠢貨。
所以,蔣澤晨根本沒有什麼想家的念頭,也不會因為離開親人而輾轉反側,其沒心沒肺的程度讓與他一起出外景、知道他從未離過家的工作人員們嘖嘖稱奇。
與蔣澤晨不同,完全是正牌的七八歲孩子的黎舟最開始是有點想家的,不過被蔣澤晨帶著到處跑到處玩耍,逐漸也就將那些與小孩子沒大有什麼關係的憂鬱感情拋到了一邊。沒有了可以依靠的家人,黎舟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灌注在了蔣澤晨的身上,無論是對戲、拍攝還是閒下來,兩人都幾乎是形影不離,原本在上一次拍攝時只能說是“相互”有好感的關係突飛猛進,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親密無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