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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下循下來,邵湘宇回辦公室,對霍春山道:“幾個項目在合作上面都有很大的問題,員工水平程度不一。最好分成幾個組,每周安排兩節課給他們培訓。”
霍春山問:“上課?他們大都是碩士畢業的,還要上課?”
邵湘宇說:“是不是人才不是看他學歷有多高,而是看他的個人價值在團隊中能實現多少。你只知道聘人進來,卻不知道怎麼管理他們,還說是人才不濟。”
“你說慢點,解釋給我聽聽。”
邵湘宇道:“剛畢業的人一到工作崗位就希望得到重用。但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人是全才,公司也不需要全才……”
邵湘宇說到一半,秦海進來了,他倚在門邊架著手臂,也認真聽邵湘宇的理論。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擅長的部分,做管理者的,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最擅長的部分挖掘出來,好好加以培養利用。現在外面那群人如同一盤散沙,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是什麼,人人都想著混幾年就跑。管理者糊塗,員工更覺得迷茫。”
秦海聽了直鼓掌,一邊罵道:“春山你好好學學人家湘宇!難怪俗話說找個好老闆等於找個好老公嫁了!嫁人就得嫁邵湘宇這樣的,跟著你就是喝西北風……”
邵湘宇說的很清楚,霍春山一聽就懂了。他跟秦海笑罵了幾句扯扯嘴皮子,就按照邵湘宇說的做去了。
14同學會
周六聚會之前,崇秋又打了一次退堂鼓。
說實話,他還是有些緊張,畢竟是十幾年沒見面的同學,自己肯定不認識他們了。況且在那麼多“陌生人”中,還要裝出一副老熟人的模樣,這種事崇秋一點也做不來……
被冷落他一點都不怕,一直以來自己都樂於成為隱形人。他擔心的是,到時候邵湘宇和張躍川也跟周四那天一樣對自己,那他想無形也無形不起來!這對他來說太考驗了!
崇秋慢吞吞地換上一套還算體面的衣褲,穿上鞋子,走到家門口,又折回來。坐在床上磨蹭了半晌,爬起來從柜子里找出一隻斜跨單肩包,辱白色的牛仔布,還是他大學的時候買的,看上去不太適合二十八歲的男人……
不過,他也沒有其他包了。
背上包,崇秋硬著頭皮出門了……
邵湘宇將他的冒牌大眾駛入廣場車庫,看了看手錶,六點半。
張躍川已經到了,福生大廈一樓大堂門口,跟新人辦喜事一樣立著一塊牌子——
F大附小9X屆2班同學會
福生大廈三十六層B廳
開放時間18:30 23:30(7月X日)
邵湘宇說:“看上去很隆重啊。”
張躍川道:“那還用說,幾年一次你在場。”
邵湘宇點點頭:“嗯,很多年沒聚了。”
“有幾個已經到了,我讓服務員領他們上去了,我們也走?”張躍川問。
邵湘宇說:“你先去吧,我接個人。”
“崇秋?”張躍川。
邵湘宇一哂,沒回答。
坐在大廳沙發上,邵湘宇拿出手機,又塞回衣袋,崇秋是沒有電話的。
遠遠地見幾個熟悉的面孔三兩成群地走向電梯間,估計邀請的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邵湘宇眼看手錶指針從四十分走到五十分,可就是沒有發現崇秋的身影……
想來應該很好認,因為他總是一個人。
邵湘宇正猜測著崇秋此刻的模樣,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髮型服飾……透過大廳的落地窗見一個穿襯衫的單薄青年站在入口外,崇秋估計跟那個人差不多吧,嗯,年紀還要再大一點應該……
但見那人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便進了來。
莫非這個人就是崇秋?邵湘宇的心狠狠一跳,細細打量起他來。
格子襯衫,休閒長褲,辱白色背包。猶疑不定的步伐,像是迷途羔羊般無助的左顧右盼,看到那塊同學會立牌時鬆氣的表情……
啊,就是他了……
邵湘宇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小時候那模糊的外表印象在此刻自己一步步走近的同時,如同霧氣受了光照搬散開去。
崇秋長大了,卻沒怎麼長高;原本貌似平淡無奇的五官也長開了,談不上俊俏,卻清秀可人,尤其是那張緊抿的花型唇,給人一副聰明的假象。而不諳世事的眼眸巧妙的掩蓋了他的真實年齡,還有這幅裝扮,讓他看起來比公司里那幾個剛畢業的青年還小几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