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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別去了。”
“就一會兒,”宋書放軟了聲調,低下聲,“正事要緊,嗯?”
“……你把我當小孩兒哄?”秦樓眼神危險地輕眯起眼。
宋書笑,“那你聽不聽哄?”
秦樓憋了半天,“聽。”
“乖。”宋書笑得更明媚。
走在前面的欒巧傾和楚向彬已經過了夜店門內的第一道安檢,此時在安檢門後收拾好東西,欒巧傾撇著嘴角目光不善地盯著秦樓兩人。
盯了兩秒,她抱著手臂,“秦樓就是個流氓。摟腰哪有摟那麼緊的……他就差給人揣兜里藏起來了!”
楚向彬站在旁邊,聽見以後目光複雜地轉回頭,盯著欒巧傾不做聲。
欒巧傾過了幾秒才慢半拍地察覺,扭回頭對上楚向彬的目光後,狐疑地問:“你這樣盯著我幹嗎?”
楚向彬仍是那樣盯著她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問:“你到底是吃誰的醋?”
欒巧傾:“……”
欒巧傾磨牙,“這跟吃醋有毛線關係?”
“那你那麼看不得他們好?”
“我就是——”欒巧傾語塞,“反正如果秦情真是我以為的那人,那秦樓就是欠了她很多,我看他這麼輕易粘回去了就來氣。”
楚向彬收回目光,冷笑了聲,“姐控。”
“?”欒巧傾扭頭,“你說什——”
“欒部長,楚部長,還沒進去嗎?”宋書的聲音恰是時候地打斷了欒巧傾的話。
欒巧傾背後一毛,幾乎是一個激靈轉回頭,僵著笑臉,“這不是等你——等秦總嗎?”
秦樓瞥她一眼,“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尊敬兄長。”
欒巧傾:“…………”今晚一個兩個三個的全都跟她過不去,好氣哦。
欒巧傾忍了忍才終於面帶咬牙切齒的微笑,把“你算個屁兄長”這句不雅之詞憋了回去。
她伸手示意了下通往夜店的寬闊長廊,“那秦總、秦助理,我們進去吧?”
“嗯。”
四人前後沒什麼距離地一齊往裡走。這家夜店占地面積不小,順著這片長廊到頭還要拐個彎。
拐角處貼著很是明顯的外文標語。
宋書腳步微停,定睛看了兩秒,低聲翻譯出來,“尊重女性,不要有不紳士的行徑?”
秦樓和欒巧傾、楚向彬聽見了,也駐足停住。
欒巧傾解釋說:“這種非高級會員制度的夜店裡,如果在舞池跳舞,確實會有鹹豬手。”
楚向彬聽見就皺起眉看向她,欒巧傾好不察覺,正笑得燦爛,“跟朋友一起來會好很多,不過最有效的方式是……給他的胳膊擰脫臼,然後把錢甩在他臉上。”
宋書:“。”
宋書無聲一嘆,“在外面處理事情還是不要太過激,萬一被挾私報復呢?”
“我又不傻。”欒巧傾小聲嘀咕,“每次都是在哥的地盤上我才敢那樣做,就算打不過也有安保雖然衝進來替我捶翻那些人。”
宋書一怔,回眸看向秦樓,“你名下有這樣的……店?”
秦樓回神,有點危險的目光從標語上挪下來,眼底情緒按捺住了,他點點頭,“娛樂業秦氏一直有涉足,近幾年都交手給別人了,我只是占股。”
欒巧傾抓住機會,立刻在旁邊告狀,“他不但有,據我所知他還去過好幾次——而且會在Vio的天台開宴會,請那種大DJ來打盤或者走穴的來唱歌。”
“……”
欒巧傾今晚被刺激得發作過度,絲毫沒察覺到秦樓眼底的情緒已經是帶著點戾氣的了,宋書伸手拉住爆發邊緣的秦樓,楚向彬則及時開口。
“談生意,總有些人會選這樣的場合。秦總幾年前為Vio改制重建,這種折騰是正常的。”
補救完傻白甜給她自己挖的坑,楚向彬這次都沒顧得遠近親疏,拉著欒巧傾往裡走。
走出去後,欒巧傾懵了幾秒才回過神,“你怎麼轉性了,還替秦樓說話?”
楚向彬氣極反笑,了她一眼,“我再不說,你今天就死在這兒了。”
“?”
那兩人走遠,秦樓和宋書卻是停在原地的。
宋書無奈,抬手輕勾住秦樓的頸後,踮起腳吻了吻他嘴角,“不管巧巧怎麼玩笑,我都知道你不會真做過什麼。所以你不需要生她的氣。”
秦樓沉默兩秒,慢慢彎下腰,他一點點收緊手臂抱住懷裡的宋書,埋在她耳邊的長髮間,“我不是生她的氣,我只是有點……怕。”
宋書怔了下,“怕什麼?”
“那些年我不在乎任何人說什麼難聽的話或者謠言,我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回來、會聽到他們說這種話……我怕你會生氣,或者難過。”秦樓的聲音里透著低悶的不樂,“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小蚌殼。”
“……”
宋書心裡像是冰融之後,所有被凍住過的柔軟的細膩的甚至泥濘的情緒都化開了,蜜糖一樣流淌下來,然後滿浸在心窩裡。明明理應甘味,卻又酸酸漲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