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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包里拿出了點睛筆,開了陰陽眼,先在附近看了看,只見那個女孩的魂魄,正躲在公司屋檐下發抖。她不敢在太陽底下,現在又是新死未久,膽子小的可憐。我心裡一酸,衝著那邊走過去,到了女孩跟前,看著她說:“跟我走吧,我幫你報仇。”說著拿出小白旗。
我這會兒雖然酒意清醒了一半,畢竟還是有點醉,說話根本不經大腦。要是不喝酒,我也不會這麼意氣用事,更不可能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收鬼。
女孩嚇得一哆嗦,好像看到了可怕的魔鬼一樣問我:“你看得到我嗎?”
我點點頭說:“嗯,別怕,我是個天師,我會為你做主。”
女孩皺眉道:“你不是剛才在飯館喝酒那個人嗎?喝的這麼多,不是說的醉話吧?”
倒,她認出我了,喝一瓶多的男人,並且是高度數的二鍋頭,並不多見。我沖她發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天師也喝酒啊……”
正說到這兒,保安走過來疑神疑鬼的喝道:“喂,你在那兒嘀嘀咕咕什麼?”
女孩以為是說她,嚇得就往旗子裡鑽,結果我還沒念“開旗咒”呢,把她又撞了回來。我沒好氣的瞪那保安一眼,慌忙念了咒語,對女孩說:“這次可以進去了。”女孩半信半疑的伸手往旗子裡摸了一把,才涌身跳進去。
“問你呢?”保安推我一把。
我一翻醉眼說:“我在跟鬼說話呢。”
“靠,原來是個醉鬼,快點離開這兒。公司剛出了事,你別在這兒沒事找事。走遠點!”
這保安印堂也有些發黑,只不過比較淡,還形不成大凶之象。但他這種職業經常縮在門口內,曬不到太陽,很容易患病。比如陽虛造成腎虧,這是肯定的。
我往後退了幾步,抬頭看看大廈整體,不禁有點奇怪。剛才沒開陰陽眼的時候,黑氣挺重,現在開了陰陽眼反而黑氣比之前淡薄了很多。這怎麼回事?
嗯,這是邪祟殺人之後,暫時得到滿足,邪氣收斂了。但黑氣仍然盤踞不去,說明還沒滿足它的胃口。今天或許公司會平靜,明天說不定還會再殺人!我又看看一直盯著我的保安,心想今天晚上來吧,白天根本進不去,這混蛋對醉鬼這麼沒愛心,符就免了,讓他受點罪吧。
萬城集團附近就有一家酒店,價格還算實惠,我先住了進來。睡了兩個小時,酒勁徹底沒了,想起剛才跟沈冰說的那番醉話,後悔的直拍腦門。為毛不讓她過來找我啊?拿出手機開了機,心想要不要再打給她?
但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還有事要準備,沒工夫跟她見面。等我擺平了這家公司里的邪祟,明天早上再去找她。
把手機放下,將旗子裡的三隻鬼全都叫了出來,因為我不知道那女孩叫什麼,只能一股腦的給拉出了旗子。三丫和林夢希可能早已跟這女孩交流過了,都是滿臉的惋惜,坐在對面床上不肯回去。汗,一下有三隻女鬼圍著我,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女孩叫夏木春,今年才二十四歲,剛剛大學畢業,在萬城集團上班不過兩個月,真是可惜了。她此刻是鬼了,還沒從死亡陰影中走出來,戰戰兢兢的對我說,萬城集團每年都要死十一個人,更為詭異的是,從每年的今天開始,每天死一個,直到過了這十一天,就會在一年裡平安無事了。
這聽起來十分古怪啊,每年公司都要死人,並且是每年相同的日期開始,難道萬城集團沒找靈異大師嗎?像省城出名的八大家,每個人本事都不小,不可能治不了這種邪祟吧?
我打開手機看看今天日期,農曆五月初一。干我們這行的,計算日期,都是按照農曆。五月沒有鬼節,民間的四大鬼節,是三月三、清明節、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五月就有個端午節,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事呢?
我問夏木春:“你才上班兩個月,怎麼知道公司每年死人的?”
夏木春說:“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我們部門一位大叔身上帶了好多符,他一直自言自語的說今天會不會出事啊。我們新人就問他怎麼了,他就把公司每年都會死人的怪事說了出來。當時我們也沒在意,我今天加班到中午,兩點出去買飯回來後,感覺背後有人推著我,一直把我推出了窗戶。”
那不用多說,是邪祟把她推出去的。又問了他們公司大樓內的一些環境和情形,就讓她們三個回旗子裡了。我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正好我住的這間房,在萬城集團對面。現在我的陰陽眼還有效,清晰的看到,大樓外部的黑氣,又開始濃重起來。
不對啊,不是每天殺一個嗎?今天殺完人,應該偃旗息鼓,休息休息了,怎麼看著又起勁了呢?
我一拍腦袋,壞了,像這種固定日期殺人的邪祟,應該不止是為了爆發怨氣,很有可能要“食魂”,才能滿足要求。鬼的種類里,就有一種“食魂鬼”,其實說白了,跟人間人吃人一個道理。無非這種殘忍惡行,在陰間也是不容許的,但就有些惡鬼不顧王法,以吃人鑄魂為樂,又不入地府,善於隱匿,便被稱為食魂鬼。
那今天殺人之後,魂魄被我帶走了,這位邪祟肯定不樂意,估計要再殺一個人,把魂吃掉!
不能等了,本來想到晚上溜進萬城集團內的,但看目前這股陰氣,不出多久,必會死人,我得趕緊去。
第0231章 再死一人
先從包里揀出了一把驅鬼符,然後將數出八枚銅錢裝進口袋。這次學乖了,帶了一大把,否則又像在太行山上那次,銅錢一丟,我就得翹辮子。香、紅繩、桃木劍那都是必備之物,全放在了伸手可及的地方。
羅盤和八卦鏡,這兩樣是找邪祟的主要武器,放在了包一側偏袋裡。出門之前,喝了幾大口自來水,那不是酒精在胃裡燒的口乾舌燥嗎。
可是出了酒店,有點發愁了,現在天還沒黑,怎麼溜進萬城集團大廈?我在街對面,來回的溜達,看著公司大門想辦法。兩個保安正裝站在大門內兩側,看這秩序,好像剛才公司什麼都沒發生。
我摸了摸鼻子,有了,用小白旗。現在旗子裡住著三隻鬼呢,運作起來,比平時要效率肯定高几倍。當下拿出小白旗,輕聲對三丫交代幾句,小白旗嗖地脫手飛出,它速度很快,大街上的行人都還沒清楚,已經衝進了公司門內。
小白旗一進門,就被保安發現了,但按照我的指示,一溜煙的沖深處飛進去。兩個保安一邊大聲驚叫著,一邊追過去,把前台的兩個服務MM都嚇壞了,躲在了台子下面。你想啊,今天剛剛發生了死人事件,又出現一隻會飛的小白旗,多詭異啊。
我趁機衝到街對面,跑進了公司大門。電梯就在服務台左側,我幾步跑到跟前,伸手按了開門鍵。電梯也給面子,很快就下來了,“叮”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門開了。可是從裡面走出一個人,靠,是老閻!
“習風,我知道你會來。這兒可不是隨便撒野的地方,走,咱們出去說話。”老閻拉住我就往外走。
“我不是來撒野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樓里有邪祟?”但他的力氣沒我大,反而被我扯住。
“我當然知道,你離開沈冰家之後,我就來了,而且一直在這兒。”他又往外拉我。
“你一直在這兒,為什麼沒阻止邪祟殺人?”我們倆現在像較量手勁一樣,拉過來扯過去的,不過他始終拉不動我。
“煞氣太大,我阻擋不住,只能今晚子時過來開壇作法搞定它。”
“來不及了,再晚一會兒,又要死人!”
“荒謬,剛死了一個,今天不會再有……”
老閻這句話沒說完,就聽到公司門外傳來一陣慘叫,緊跟著發出“咚”一聲巨大的悶響,感覺地底都震顫一下。他立馬閉住了嘴巴,我們兩個人同時臉上變色,放開了彼此的手,一齊急沖沖的跑到大門外。
塵土飛揚之中,一個男人的屍體俯臥在街面上,鮮血橫流,慘不忍睹。我們跑到跟前的時候,已經圍了好多人。其實我們也沒必要走近了看,人都死了,還看個毛?老閻臉陰沉的,跟黑狗臉似的,還帶著墨鏡,倒像是只瞎狗。
我們又回到公司大門內,公司里有不少人都拼命的往外跑,我就納悶了,現在已經六點多了,還有這麼多人在加班,可見上班族確實挺苦逼的。老子曾經在省城也當過一段短暫的上班族,深知其中滋味。
老閻這次等於打了嘴,一副又羞又慚的樣子,不過那張黑狗臉還是挺牛逼。能做到這種牛逼樣的人,就他跟龍少輝兩個,不得不佩服啊。
他一甩頭:“走,上樓吧。”說著往電梯走去。
我一把拉住他:“電梯現在不能上了,走樓梯!”感覺老閻現在心情受到影響,失去了判斷力,出事之後,人都在往外狂涌,我們擠得上去嗎?一隻老笨狗!
他點點頭,跟著我往左一轉,進了樓梯,馬上聽到樓道內發出咚咚奔跑聲,小白旗飛了下來,兩個保安正拼命的在後面追。這兩個傢伙也算很盡職了,這麼詭異的小白旗也敢追,要換我,我就裝作沒看見。
我伸手念了咒語,把小白旗收回,兩個保安也被折騰的沒了力氣,跑到我們倆跟前,瞪眼指著我,但累的只顧喘氣,說不出話。
老閻替我解釋道:“他是我請的助手。”
兩個保安認識他,一聽是大師請的助手,立馬對我肅然起敬,但還是喘的說不出一個字來。我們也沒工夫理他們,從他們旁邊擠過去,上樓了。
剛死的男人不知道是從幾樓摔下去的,但我知道夏木春的部門在八樓。老閻顯然也知道,我們倆默不作聲的一直往上走,到了八樓,想進去的時候,被防盜鎖給擋住了,這玩意要刷員工卡,門才會開。糙他二大爺的,你以為上個八樓是容易的嗎?
老閻看看我,也沒主意了,難道上這麼高,還要下去坐電梯不成?那是溜二傻子呢。
我把三丫叫出來,叫她把門鎖給弄壞。小姑娘竟然還發上愁了,衝著我撇嘴說:“大哥哥,弄壞了門,要是被當小偷抓起來怎麼辦?”我差點沒暈過去,你個小鬼,還怕有人抓?
“不怕,不怕,有你這位大爺擔著呢,他是警察叔叔的朋友,不會抓你的。”我指著老閻說。
三丫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伸出那隻小鬼手,就把防盜鎖給捅壞了,然後忙不迭的哧溜鑽回了旗子裡,唯恐有人抓她似的。
老閻無奈的沖我搖搖頭,拉開門進去。我跟在後面,呵,好重的陰氣啊,整個走廊都布滿了絲絲裊裊的黑霧,這他娘的殺完了人,居然煞氣還不減弱,是不是還想接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