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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如花來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但心知柳靈女比起活養屍還是稍遜一籌,暫時抵擋一下還可以,真正較量下去,如花是鬥不過丹丹的。我咬牙做起來,這也是拼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在褲子裡撒了一泡尿,雙手十指已經沾滿了自己的血,在褲襠上蘸了點尿液,有氣無力的對如花說:“把她拉到我這兒來,快!”
如花點點頭,用力扭著丹丹的手腕,把她拖到我身邊。但忽然慘叫一聲,雙手給丹丹反過來扭折了,軟軟的垂下去。可是如花並沒有後退,反而咬著牙用雙臂緊緊抱住了丹丹。
我趁此機會,伸手點上丹丹眉心,在這一瞬間,我眼前一黑,失去了一切意識。
第0484章 心計才最可怕
三天之後我醒了過來,雖然肚子和左肋上被丹丹開了兩個洞,但還算幸運,沒有傷及內臟,只不過是失血太多,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聽曲陌說,那天要不是如花來的及時,恐怕我們幾個人誰都不能活命。但在我用血尿破解活養屍的同時,丹丹也將如花劈成了兩片,她變回原形,成了兩片損壞的木人。
而胖冬瓜不用他們幾個人動手,因為靈童毀滅,白靈派降臨天災,晴天一聲旱雷把他擊中,活活劈死。當他們我送來醫院的時候,想帶上損壞的木人,誰知靈堂內一圖黑霧籠罩,轉瞬間霧散,木人不見了。
曲陌猜測,是狼妖把木人拿走了。
這讓我想起了在太谷時,曲陌引走狼妖,卻最終並沒把它殺死,這是為什麼?我忍不住心裡好奇,於是問她怎麼回事。
曲陌苦笑一下,說我問她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了,因為這是涉及到了靈狐的一些隱私,不能告訴我們。
靈狐?我撓撓頭,對,想起來了,正因為曲陌身上有隻靈狐附身,才會神通廣大,能與狼妖博弈。可是靈狐到底是咋回事,又怎麼跟狼妖牽扯上了?這太他媽複雜了,想破小腦袋瓜都想不明白。
曲陌又不肯說,我們還是懂的尊重別人隱私的,只要不問,但心裡實在悶的慌。
沈冰眼睛紅腫,可能這幾天沒少哭吧,她湊到床前,才要張嘴,碰巧這時候小豐村有幾個熱心的大叔專程跑到城裡醫院來看我。
他們帶著當地的一些特產,是代表山裡的百姓來謝我的。要不是我把小崽子殺死,他們還會繼續生活在白靈派的矇騙之中。那道雷劈死了胖冬瓜,同時也讓大家清醒過來,他們在胖冬瓜家裡搜出了大量的邪法器具,無知的村民也能一眼看出,那都是邪惡的東西,絕不是正宗道家物品。其實仙童並沒有給他們辦過什麼好事,無非在榨取他們的血汗錢,讓貧窮的百姓,更加的窮困。
那天秀嫂為什麼發瘋,親手把自己兒子肚子剖開來驗證是不是孩子偷了神靈花果。那是因為家裡太窮,如果答應仙童的條件,日後常常要上供,不知要花多少錢,要背負多少債。所以秀嫂寧肯一死,也不願這麼痛苦的活著。她殺死了兒子,醒過來後,又一頭撞死在顧道然的門框上。
我們幾個人聽了,都為秀嫂的遭遇感到心酸。
他們又細數了多年來,白靈派弟子的種種惡行,當時他們都被仙童所蒙蔽,現在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都生活在白靈派的魔爪之下。他們幾個大老爺們,說到傷心處,都流下眼淚,我們不由為之動容。
這幾位大叔走後,我見沈冰似乎想要跟我說什麼,但卻又忍住了。心想這丫頭在靈堂上捨命保護我,就憑這一點,不管之前我們之間是啥關係,我也要好好的對待她。
我沖她一笑,忽然聽到門響,轉頭一看,曲陌和王子俊、陸飛都出去了,好像給我們製造一個單獨說話的環境。他們一走,我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不知道該怎麼來應付面前的這位美女。
她皺著鼻子盯了我很久,終於開口問:“你還沒想起我?”
汗,真沒想起來,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只有轉移話題問她:“對了,那天你是怎麼把秀嫂兒子屍體弄出來的?”要知道馬家地窖口陰魂封鎖,再加上灌頂封魂的屍身,也是祭了邪咒,與胖冬瓜隨時通靈,我覺得自己親自去做這件事都有難度,對她能把屍體抬出來真感到非常好奇。
沈冰一下得意的皺了皺鼻子,笑道:“在路上我跟那四個小伙子把姓顧的打下山崖,沒人監視我,心裡也就大膽了。進門就拿起八仙桌上的蠟燭,找到了一沓黃符,念著開道咒一進地窖,就念了召喚小白旗的咒語,小白旗竟然是壓在了小孩屍體下面出不來。我也不敢走上前,就從地上撿起一條繩子,做個繩套套住了屍體脖子。”
說到這兒,她臉上閃起了恐懼,接著跟我說,沒想到屍體一下蹦起來,反而利用繩子把她扯到了跟前。這下差點沒把她嚇死,但忽然想起了聽屍語術,急忙順勢把耳朵貼在屍體上一聽,魂魄竟然在屍體內封著。
聽屍語並不是單純的聽屍辨魂,其中還有包含一種安魂咒語,那是趕屍時專門對付封在屍身中魂魄躁動不安時用的。她趕緊念了一遍安魂咒,屍體居然乖乖不動了。她這才又念了召喚小白旗咒語,小白旗幫著她將屍體拖到了門口。到門口時,屍體又開始動了,不過一開門陽光照射在身上,小孩又安穩住了。
我聽她說完,心想她也夠走運,那種安魂術,對灌頂封魂的屍體,並不對症,只是有暫時的壓制效果。幸好懂得利用小白旗幫忙搬運屍體,追魂旗對鬼魂也是一種震懾,小孩屍體當然不敢動彈。
其實灌頂封魂的真正作用,三天前在靈堂我已經想明白了。胖冬瓜可能意識到要出門去尋找天燈照心,就做了一個“兩儀分身陣”,把小崽子真正的元神系在了灌頂封魂的童男體中,這只是一種暫時的分身,破了小崽子屁眼裡的咒符,只要不動灌頂封魂,他還是可以復生的。但復生之後,那便會永遠跟灌頂封魂相維繫,不能分開了。
所以,當我用十字殺,破了灌頂封魂,小孩被禁錮的魂魄連帶小崽子的元神,一起給十字殺打滅。胖冬瓜恐怕也想不到,十字殺是可以破解自認為非常厲害的灌頂封魂術。這也好比是破解活養屍一樣,是個偏方,有很多人是不清楚的。
再想想胖冬瓜,這個人真是心機頗深,比張雲峰都厲害。他竟然能猜出西藏之行是個騙局,我會去雲南,提前趕回去,布好了一切陷阱。為了讓丹丹這個小活養屍跟著我們,上演了一出苦肉計,其實這會兒想想,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從小崽子手底下逃脫?小崽子那是什麼速度,會容她跑到我們跟前?
哥們現在才明白,邪派術人,並不只是邪術厲害,他們的心計才是最可怕的。我自以為智謀過人,卻屢屢栽到胖冬瓜手裡。咳咳,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最終還不是老子贏了?
說起最後反敗為勝,還是如何立了大功,也是我有先見之明,如果不是把她恢復了,恐怕早就死在木屋裡,根本不會給我一次與胖冬瓜的對決機會。她失蹤了一天可能去安撫狼妖了,要不是她,我們也會被狼妖給啃了。可是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死狼妖為什麼帶著木人到雲南找胖冬瓜呢?還有又拿走損壞的木人去了哪裡?
不光是這事,腦子裡有很多事都沒頭緒,比如眼前這個美女,我頭疼啊!
第十二卷
第0485章 從新開始
在昭通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才基本上恢復了身體。殺死白靈派靈童,使整個雲南邪派風流雲散,算是大功告成,於是坐火車回了老家。
我下火車後,竟然對家鄉一點印象都沒有,更不知道家裡還有一位老媽。當他們把我送到尚城鎮,說這是我家,進去之後,他們都尊敬的叫了一聲伯母,我才知道,這個年近五十的慈祥女人,是我的母親。
他們坐下來說了一陣子話,曲陌、陸飛和王子俊紛紛告辭,沈冰卻賴在這兒不走,我心裡挺納悶,你就是喜歡我這個土包子,也不能這麼厚臉皮吧?但老媽跟他們幾個人都不以為意,我心裡就開始嘀咕了,難道她是我媳婦?
我們結婚了沒啊,糙他二大爺的,想不起來。
由於一切生活方式都忘記了,只記得鬼事店鋪,所以天一黑就去了那裡。沈冰屁顛屁顛的跟著,到了店鋪門口回頭跟她說:“大姐,咱們孤男寡女的,半夜在一塊多不合適,你看有人來了,多難為情啊。”
沈冰一歪嘴巴,看樣子挺生氣,不過真有人來了,她倒沒出聲。
來的這人是牛大嬸,你說我這記憶,對無關緊要的人記得特別清。這位牛大嬸都年過花甲了,卻特別喜歡打扮,捯飭的花枝招展,穿著高跟鞋,在夜裡不仔細看,真像一個漂亮的小妞,可是走近了一看,滿臉的褶子,讓人倒足了胃口!
“呦,小風回來了?跟小冰一塊來開店啊,你們小兩口這好勁兒,跟當年你牛大嬸和牛大叔那麼恩愛……”
我靠,忍不住了,我要吐。慌忙拿起鑰匙開了店鋪門,等沈冰進來,像避瘟神似的把門關緊了。
“死小子,每次跟大嬸沒說兩句話就跑了,還把門關那麼緊,你怕大嬸把你吃了啊?”牛大嬸在外面不樂意了,大聲叫囂。
我們都沒敢開口,聽到一陣高跟鞋“嘎達嘎達”走遠了,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沈冰愣我一下,撅嘴說:“什麼難為情,沒聽牛大嬸怎麼說咱們嗎?”
是啊,牛大嬸既然都這麼說,看來她真是我媳婦。可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咋回事,心裡對她也提不起任何興趣。反倒是,時不時會想起曲陌和麻雲曦。想麻雲曦的時候多點吧。
我心想肯定是老媽給我包辦婚姻,我喜歡的是那兩個女孩,愣是讓她橫插一腳給破壞了。想到這兒,對她更沒好感,皺眉說:“牛大嬸是老花痴,說話就當時颳風,不能當真。”說著轉身看看,靠,怎麼店鋪好像遭劫了,亂七八糟的。
沈冰本來挺生氣,但見我看著店鋪發呆,又柔聲跟我說:“你忘了我們走的時候,店鋪就給人破壞了吧?”
我點點頭,原來是我離開家的時候,就已經給人破壞了。嘆口氣,啥也想不起來,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沈冰沒再說什麼,走過去收拾東西。貨架傾斜,那些鬼藥全都打的稀巴爛,我一閉眼,這些藥製作方法想不起來了。沒鬼藥,店鋪還開個毛啊?
“別收拾了。”我叫住了沈冰,收拾好也開不了店,打算回家。
可是剛要轉身,想起今晚我睡哪兒啊?家裡只有兩間臥室,一間是老媽的,另一間……
我偷偷看了看沈冰,心想我們不會睡一塊吧?我吞了口口水,雖然我很情願,可是哥們也不能稀里糊塗的就跟人上床,這種滋味既美好又他媽很彆扭,就像三伏天吃塊雪糕挺涼慡,可是愣覺得有股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