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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說道:“燒他狗窩未必出來,我念咒把他逼出來,然後讓他嘗嘗鎖魂的滋味。”
這句話真管用,老閻立馬就冒出來了,一副牛逼的苦瓜臉,陰測測的看著我們倆,沒好氣的說:“我躲都躲不過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曾老金和范教授師徒都愣住,沒想到護家神真跟我們倆認識。
“跟我們學聲狗叫吧,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沈冰瞪著他說。
汗,我差點沒趴下,這要求有點過分,除非沈冰才能說的出口。
老閻臉上怒色漸濃,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呸,你是人啊,你是鬼!”沈冰打斷他的話頭罵道。
“你……”
曾老金一見這情況,又跟我們倆作揖:“我說二位就別搗亂了,求你們走吧。”
范教授也扯了我一把,意思是別讓曾老金夾在中間為難。我笑著點點頭,起身道:“老閻,我們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以前的恩怨早就忘了。如果還念著朋友情分,咱們就坐下來喝兩杯,不然我們告辭。不過外面天怪冷的,還下著大雪,你不會狠心讓我們走吧?”
老閻聽了這番話,怒氣立馬消的乾乾淨淨,垂頭說:“喝兩杯就免了,但坐下來聊兩句是可以的。”
曾老金一聽護家神要跟我們聊兩句,又拉住我的手說:“你們別走,快坐下陪大神說話。”
沈冰哼了一聲,看樣子很不樂意就這樣跟老閻和解。我跟她使個眼色,招呼大家一起坐下。老閻從神龕內飄出來,坐在我們對面,那副表情,真是永遠都那麼牛逼。
我看著他這副黑灰色的臉笑道:“你肯定用了鬼馬化妝品吧?”
老閻一耷拉腦袋:“嗯,不擦化妝品,模樣太嚇人了。”
我心想鬼怎麼可能做護家神,地府應該不容許這麼胡鬧吧?只有有功名的鬼差才能冠上“神”的稱號,比如“夜遊神”。這麼說,老小子一定在地府有差使。於是跟他笑道:“這一帶護家神,是不是都跟你一樣?”
“什麼一樣?”老閻皺眉問。
“地下工作者啊。”我不敢說是地府工作者,免得嚇壞了這夥人。
老閻無奈點頭:“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這只不過隨口一問,居然給蒙到了,心裡感到萬分驚奇,為毛敢有這麼多死鬼做人家的護家神?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就問他:“那一定還跟雪妖有關是不是?”
老閻一下瞪大眼珠,滿臉不可思議的說:“你什麼都能猜到。”
沈冰愣道:“你們跟它怎麼會有關係,是不是跟它狼狽為jian啊?”
老閻才要開口,忽然臉色一變,看著我說:“它來了,老錢還被打傷,唐大年老婆也中了邪氣!”
我心頭一驚,老閻口中的“它”肯定是指死雪妖,這死玩意去而復回很正常,因為丁五在這兒。但沒想到老錢這死鬼也在這兒,估計跟他一樣都是別人家的護家神。這讓我不由聯想到,他們在一盤很大的棋,棋局卻充滿了層層迷霧。
“你和沈冰護好這裡所有人,我去對付它。”我不敢特意點名二閻王,唯恐讓老小子看出她身子裡有丁五附體。
老閻還是比較相信我的能力,點頭說:“放心,你去吧,到時候老錢還會幫你一把。”
沈冰不樂意了:“我才不跟他待一塊,讓他這個護家神自己護家去。”
我把嘴唇伸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要看好小五。”
她這才明白我讓她留下的用意,“哦”了一聲,才沒再說什麼。
我們這番對話,跟說天書似的,讓范教授師徒和曾老金兩口子,都膛目結舌。直到我出了屋門,他們都沒說出一句話。
到了院子裡,我就拿出燈芯糙,念咒讓糙叢彈出來。燈芯糙立刻扯著我就飛出大門,迎面一陣疾風吹過,伴隨著一大片雪花。糙他二大爺的,猝不及防下,讓我往後仰天跌倒,燈芯糙脫手飛出。
隨即風雪消停,我拍拍屁股站起來,看到燈芯糙在夜色里,正快速往南一路飄飛,應該是追著死雪妖去了。但突然一條黑影橫空閃過,“嗒”一聲響,燈芯糙被打落在雪地中,緊跟著這條黑影落地,撿起東西迅速沒入一座房屋後不見了蹤影。
靠,燈芯糙被奪,接下來還玩個毛啊,那只能是死雪妖玩我了!
第1027章 雪墳陰風
我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並沒有馬上追過去,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要把東西奪回來,沒那麼容易。摸摸鼻子心想,現在這處境,真是逼到了絕路上,只有拼了。算算農曆,今天是十一月十四,明天才是月圓之夜,青冥箭是指望不上了。想著我精通的法術中,只有天雷地火才有希望把死雪妖幹掉。
其實說起來,有諸多法術都除掉它,可是前提下,得讓死玩意站在那兒不動,火靈咒估計都能燒死它。但這死玩意沒那麼蠢,法術還沒使出來,它就沒影了。
那就要給它做個圈套,讓死玩意自己跳進來,然後一把火將燒融成水。嗯,有了,它的目的是二閻王,肯定還會回來,於是回到院子裡,彎腰在地上劃拉開一片積雪露出地面。拿出一隻塑膠袋,將天雷地火符和一束香包在其中,放在地面上,然後又用雪覆蓋上。這樣做好了前期準備,只要死玩意回來,哥們只須念咒語就成了。
隨後又跑出大門,心想死雪妖打傷老錢,讓小莉母親中邪,就是為了把我引開,好回來奪走二閻王。那哥們就將計就計,給它來了個迂迴戰術。
想到這兒,衝著剛才那條黑影隱沒的方向奔去,循著地上尚未掩沒的腳印,一路往前追去。積雪厚達兩尺多,都沒過了膝蓋,跑了沒多遠,就累的我氣喘吁吁,有點跑不動了。站在這兒喘氣時發現這條足跡是往村南去了,並沒有回曾老金家。心裡感到十分疑惑,但哥們也不敢跟著去村南,往前繞道回到曾老金家門口。
剛到這兒,就察覺出身後湧起一股陰冷的寒風,我心頭一緊,可能是死雪妖來了。當下不敢跟它正面為敵,撒腿就往門裡跑,要把它引過來。
“喂,我是老錢!”
我立馬站住腳,糙他二大爺的,原來是這老雜碎啊,你不早說,害哥們像喪家之犬似的往回跑。我臉上有點發燥的轉過身問:“雪妖現在在哪兒?”
很長時間沒見他了,不過老雜碎沒有顯露身子,而我也沒開陰陽眼,看不到他此刻是什麼鬼模樣。因為開了眼也看不到死雪妖,省的浪費元氣,開多了對身子骨沒啥好處。
“它被逼的往村南去了!”
我一愣,老錢不是被打壞腦子了吧?現在燈芯糙落到生死門人手裡,只有死雪妖逼我們的份兒,我們怎麼可能逼它?老錢腦袋肯定被夾扁了,要不然就是腦袋裝褲襠里了,都跟蛋蛋一樣去思考問題了。
“你把話說清楚,誰把它逼走的?”我沒好氣的問他。
“還不清楚是誰,拿著通天燈芯糙,將雪妖逼到了村南。”
哦,老錢腦袋沒被夾扁,是哥們錯估了形勢。看來生死門跟死雪妖真不是一夥的,只不過他們好像不想雪妖死,似乎有什麼陰謀。
“走,帶我過去看看。”
“你還是自己去吧,那人身上還帶著黑木盤,我再去恐怕這次連鬼都做不成了。”老錢口氣堅決的說。
“那怕啥,就當是為國捐軀,我給你豎個烈士豐碑……”
“別廢話了,你再不去把燈芯糙奪回來,恐怕要出大事。”老錢口氣有點急。
我摸摸鼻子,冷笑一聲說:“能出什麼大事?你和老閻縮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恐怕也是為了雪妖吧?”他急我可不急,倒要看看能不能急死你鬼雜碎。
“我和老閻的事咱們回頭再說。雪妖真是要出了大事,附近百里將會受到滅頂之災!”
聽老雜碎口氣不像是說謊,死雪妖的存在可能真關乎附近一帶的吉凶禍福。我嗯了一聲,拔腿往村南跑去。說是跑,不如說是爬,腿都給沒入積雪內,看起來跟爬沒啥兩樣。等我跑到村南,也累的快要口吐白沫,感覺手腳酸軟,真想躺在雪地里休息一會兒。
不過就在這時,看到前面不遠處,有條黑影杵在那兒,應該就是奪走燈芯糙這個王八蛋。我累估計他也好不到哪兒,深呼吸幾口,提氣往前奔過去。
距離那條黑影還有十多米的時候,聽到幾聲“嗤嗤”破空聲響,跟著發現與視線平行夜空中,銀光閃爍,是對方發的暗器!
我急忙在雪地上滾倒,躲過暗器襲擊,不等站起來,甩手射出幾枚銅錢,把這王八蛋也給逼的滾倒在雪地上。我起身往前一邊走,一邊又發出幾枚銅錢。但王八蛋也沒閒著,沖我連發暗器。
糙他二大爺的,只有滾倒,到他跟前基本上滾過去的。
這王八蛋不知是在這兒要做什麼重要事,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反正是沒動地方。我們倆碰一塊立刻短兵相接,黑暗中也看不到對方長啥模樣,就是感覺這王八蛋身手不弱,我用擒拿手,愣是捉不住他的手臂,反而幾次差點被他得手。
我們倆正在雪地里翻來滾去,打的熱火朝天,這時忽然一陣陰風狂做,捲起一堆雪花,就把我們給埋住了。一時間兩眼不能見物,但我一巴掌拍在王八蛋腦袋上,而我小肚子上也被他踢中一腳。
但與此同時,我心頭打個突,死雪妖就在附近,剛才這陣陰風是它搞的。如果跟這王八蛋繼續纏鬥下去,很可能會被死雪妖坐收漁利。於是我就往後翻身,從這座“雪墳”內滾出來。哪知這王八蛋跟我挺默契的,也從對面鑽出去,我們倆相距兩米多遠爬起身,誰都沒再出手。
而此刻陰風陣陣,勢如龍捲風般,將地上積雪猛烈捲起,拍擊在我們身上。我們倆立刻跟弱不禁風的小雞子似的,都給拍在“沙灘上”。
抹了一把臉上的雪花,掏出一束香心說先把死雪妖逼開。不然這麼下去,非被雪花給拍熟了不可。剛要念咒語,發現趴在我對面的王八蛋,手裡舉著黑乎乎的東西,“澎”地一聲彈出了什麼玩意。
糙,那是我的燈芯糙!
我才要念咒把燈芯糙縮回花瓶,撲過去把它奪回來,但立馬又停住了身子,心想現在不是時候,否則我們倆都會死。為了顧全大局,還是等死雪妖被幹掉後再說。
只見燈芯糙從對面那人手裡脫手飛出,往正南急速飛走。可是剛飛出幾米,就聽“咔嚓”一聲脆響,燈芯糙外層花瓶化作一片碎渣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