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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琢磨了半晌,心想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必須再去趟野狼谷,找到山妖,從它身上找出解除邪氣的法子。於是把這想法跟她們說了,這就馬上動身,讓沈冰陪著小莉看護老抽。

    沈冰站起身說:“你一個人去不行,再說你走了,我留在這兒也摁不住老抽啊。”

    我摸了摸鼻子有辦法了,打電話把陳顧龍叫過來,並且帶著一根繩子,把老抽五花大綁。最後經過一番商量,還是決定讓陳顧龍在家陪著小莉,我和沈冰一塊去野狼谷。因為在對付山妖上,她能幫上忙,而陳顧龍跟著反而可能會是個累贅。

    我們帶上傢伙,開上車出發了,到東河村天完全黑下來。把車停在村南,徒步朝野狼谷行進。爬雪山那真不是人幹的,並且是晚上,我們幾次都差點滑倒山溝里。沈冰埋怨我就不能明天來,非要晚上自找苦頭。

    我說你知道什麼啊,頭髮長見識短,看老抽那模樣,多等一刻恐怕全身凍僵就嗝屁了。

    沈冰一撇嘴:“我見識短,但也沒見到你長到哪兒去,你說大半夜能找到山妖嗎?就算找到,你有把握能拿下它?”

    對付山妖不能說胸有成竹,但絕對能夠自保,因為上次來沒帶傢伙,黃符和桃木劍在山妖面前就跟撓痒痒似的。要說是否能找到它,我也不敢保證,這不是眼瞅著戰友性命危急,沒得選擇了嗎?  

    翻過一道山後,我們累的氣喘吁吁,停下來休息。這時隱隱聽到前面有一陣女人的哭聲傳來,我們心裡咯噔一下,糙他二大爺的,這荒山野嶺的大半夜有女人哭,非妖即鬼,難不成還不到地頭,山妖就迎接我們來了?

    “半夜女人哭,元芳你怎麼看?”沈冰小臉一陣煞白。

    “回大人,一定是只妖邪在作祟!”我一邊跟她調侃緩解緊張心情,一邊伸手在包里摸到一樣東西,很久沒碰過它了。

    “嗯,言之有理,你先上!”沈冰說著拔除銅錢劍。

    我們倆一前一後,躡手躡腳順著哭聲走過去,越往前走,哭聲越清晰。這女人哭的很傷心,讓我都感覺心酸。今晚天色不錯,一輪彎月掛在天邊,月光照射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出一片灰白色的光芒。

    清晰看到一個人坐在雪地里,披頭散髮,正在那兒放聲大哭。只不過看不清面目。我們一路走過來,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這個女人倒也沒發現我們。可我還無法確定這是人還是邪祟,如果是後者,那早知道我們來了。況且這漫山遍野光禿禿的,也沒地方躲,直接就衝著女人走過去。

    “誰?是不是皮皮?”那個女人聽到腳步聲,立刻停住哭泣,抬頭叫道。  

    皮皮?不會是妖孽把人皮叫的這麼親切吧?

    沈冰不答對方問話,反問她:“你是誰,為什么半夜跑到這兒哭?”

    女人聽到這句話,又失聲哭起來。我拿手電在她臉上晃了晃,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張臉凍的紫青,張嘴冒出一股股白霧。我這就放心了,貨真價實的是個人。

    當下把手電從她臉上移開,蹲在地上問她:“大姐,你是哪兒人,遇到什麼麻煩了?”

    女人抽噎著說道:“我是蘭州人,孩子和老公都不見了,還有馮英他們一夥兒……”說到這兒,又大聲痛哭,說不下去。

    我跟沈冰使個眼色,她點點頭也蹲下身,柔聲安慰了對方幾句,使這女人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才跟我們說起自己的遭遇。

    這女人叫董雪娟,是蘭州市一個小學教師。因為深知山村生活貧困,就參加了一個“愛心會”,每逢周末和假期,都會到山村送生活用品資助貧困學生。今天剛好是周六,就跟老公帶著孩子,跟愛心會一伙人一齊跑到鄉下送東西。帶孩子過來,目的讓他目睹這種貧困生活,激勵自己好好學習。  

    可誰承想下午四點鐘往回返的時候,車子拋錨,司機說水箱缺水,就去附近山村找水去了。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眼看著天黑司機都沒回來,在車上凍的受不了,一塊下車去附近找這個司機。走著走著,居然迷路,進了一個山谷中。

    說到這兒時,董雪娟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抖,我們心說肯定遇到了鬼邪,八成是那個山妖!

    果然,他們遇到了一個躺在雪地里的女人。他們這夥人中,有個叫小湘的女孩是護士,就趕緊跑過去,把女人抱在懷裡,幫她溫暖凍僵了的身子。正當大伙兒一齊出手幫忙時,突然,那個女孩醒了,伸手揪住小湘的臉……

    說到這裡董雪娟全身一抖,用手捂住了臉孔,看樣子是看到了十分嚇人的場面,到現在還害怕的不得了。

    “那小湘後來怎麼樣?”沈冰是急性子,最受不了聽半截話。

    董雪娟捂著臉說:“那個女孩把小湘臉皮撕了下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第1010章 臉皮被撕掉的女孩

    我和沈冰聽了這個結果,感到毛骨悚然,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把人臉皮硬生生撕下來,這麼血腥恐怖的畫面,是不容許仔細想像的,越想越覺得恐怖,這個山妖太殘忍了!  

    董雪娟又穩定了一陣情緒後,接著跟我們說,當場有兩個膽小的女會員嚇暈過去,剩餘的都四散逃奔。董雪娟開始還看到老公和兒子,可是後來天一黑,就跟大傢伙跑散,找不到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山裡轉來轉去,越想越可怕,還為老公和兒子擔心,就忍不住坐在這兒哭起來。

    沈冰聽完後,氣憤的說:“這個死山妖,我們一定把它給除掉了!”

    我沒敢接口,這話不能說的太大,山里成精的妖邪,氣候都很大。從老抽身上邪氣難以驅盡,和山妖撕人臉皮來說,估摸著道行一點不遜於狼妖。能不能擋住它的攻擊還很難說,更別提除掉這倆字了。

    “大姐,你別急,聽你剛才說的,你老公和兒子應該跟你一樣都跑出了山谷,只不過你們方向不同。你喝點白酒暖暖身子,就順著我們的腳印往前走,翻過這道山是東河村,你先在村子裡借宿,說不定明天你老公和兒子就會去找你了。”我安慰著董雪娟,遞過去一小瓶二鍋頭。

    董雪娟經我這麼一說,不再哭了,接過白酒喝了一小口,卻嗆得咳嗽起來。她把酒還給我,說東河村她也去過,有她資助的學生。謝了我們兩句,就起身往那邊去了。  

    看著她走遠,我們才動身往野狼谷走去。這會兒心情變得更加沉重,唯恐到前面會看到屍體。沈冰也不跟我鬥嘴了,我們倆默不出聲的翻過前面這道山,到了野狼谷口。我們不由自主都停下腳步,對望一眼,不用開口彼此會意,那是詢問對方準備好了嗎?

    沈冰搖搖頭,從包里抓出一把黃符,揀出四五張辟邪符往臉上貼,最後就剩下一對眼珠。一呼一吸,黃符跟著起起落落,在手電光照下,顯得無比詭異。

    “我說你這是玩的哪一手?”我詫異的問她。

    “我怕被死山妖給撕了臉皮,所以提前貼好符,以免到時候來不及抵擋。”沈冰煞有介事的說。

    汗,那也不用把臉給貼成這樣,我伸手拽下兩張符,沒好氣的說:“一張足夠了,貼這麼多跟鬼鬼似的。”

    沈冰一皺鼻子:“小氣鬼,我還不知道你是在心疼你的破符?”

    我們倆手牽手走進山谷,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白茫茫的雪地里,到處是龐雜的腳印。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一條黑影蜷縮在雪地上。我們倆同時一驚,糙他二大爺的,死山妖看樣子是個一根筋,不管誰來,用同樣法子來迷惑人。  

    我準備好了傢伙,沈冰挺著桃木劍,那架勢,真跟日本小隊長差不多。

    慢慢走到跟前一看,不是女的,是個男人。我心裡不由來氣,小樣你以為你穿上馬甲就不認識你了?

    不過沈冰才要手起劍落時,我一把給攔住,因為看到這男人臉色紫青,腦袋下一片冰雪都給融化了,說明這是個人。要不是腦袋和鼻孔散發出的熱氣,冰雪是不可能融化的。還有身子底下有血跡,應該是背後受傷,鮮血都滲入下面積雪當中,沒有流淌擴散開。

    我彎腰伸手在這人鼻翼下探了探,還有呼吸,只不過極其微弱。我急忙蹲下來,拿出二鍋頭,把這人嘴巴撬開灌了點酒進去,不多時,這人猛力咳嗽兩聲,緩緩睜開眼。眼神在手電光下,顯得非常散落和低弱,有氣無力的說:“皮皮……”

    聽了這個稱呼,我們一怔,莫非這人是董雪娟的老公?

    “你妻子是叫董雪娟嗎?”沈冰問。

    那人微微頷首:“是……你們……”他看上去相當虛弱,都沒力氣把話說完整。  

    “我們是過來幫她找你們的,你兒子呢?”沈冰可能為了避免解釋那麼多的麻煩,直接說是董雪娟的幫手。

    那人一聽,眼裡出現了惶急的神色,抬起手無力的指向山谷深處:“往裡面……跑了……鬼……在追……他……”說到這兒,腦袋一歪,沒了無任何聲息。

    我連忙又摸了摸他胸口,沒了心跳,人已經死了!

    我們把他身子翻過來,發現後背上有個拳頭大的血窟窿,鮮血都凍的凝固在一起。我們趕緊把他又翻回去躺好,太殘忍了,用這麼狠毒的手段殺人。看這情況,應該是他跟兒子往山谷外逃跑,被死山妖追上,一爪子掏進後心,他兒子掉頭往山谷里逃走了。所以死山妖並沒有繼續對他下手,掉頭去追他的兒子皮皮了。

    這個死山妖,我不由咬牙切齒,跟沈冰甩下頭,往裡面快步走去。心裡因為憤慨而淹沒了恐懼,想到這個山谷或許根本沒狼,死在這裡的驢友,都是被山妖殺死的。往前走了一會兒,天上忽然陰雲密布,下起雪來了。

    這鬼天氣,真是給哥們添亂。我們一邊走一邊拿手電四處尋找死山妖的蹤跡。這雪下的不小,很快就把山谷中原來的腳印都給覆蓋,如果死山妖跟之前一樣耍我們,應該故意踩出腳印讓我們看到的。  

    可是走了半天,始終沒發現到有多出來的腳印,不過倒是看到了前面雪地中隆起的一個躺著的人形。你二大爺的,這次保準是故技重施,也不睜開狗眼看看,是小爺回來了。

    我們走近到跟前,沈冰就往這堆起的雪人身上捅了一劍,誰知這人一動沒動。沈冰皺眉說:“感覺身子很僵硬,像石頭一樣!”說著揮劍把這人身上雪花劃拉開。

    我拿手電一照,我的天,身上的毛都根根豎起來,是那個被撕下臉皮的女孩小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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