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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柯南一聽有鬼,嚇得“咣”一聲把門關上了。
第0650章 茅山道士
我假意攔著道人不讓進門,一邊跟沈冰使眼色,叫她進門看看林夢希從窗口逃了沒有。可是沈冰再敲門,孫柯南說什麼都不開了。
這你鼻子還真有兩把刷子,捏了個法訣,蘸了點唾液,在門上唰唰的畫了一個八卦圖,嘴裡輕聲念了幾句咒語,然後看著門上沒動靜,點點頭:“鬼走了。”說完又拿出一張符,夾在指間,念了兩句咒語,呼地黃符燃著,往門上一貼,瞬間他用唾液畫成的八卦圖閃出黃色的亮光。隨即又跟著燃燒殆盡的符火,消隱下去。
我不由怔住,這是正宗的茅山鎮宅術,茅山古籍里有這項法術,但可惜的是,這本書太古老了,有一段文字發黃看不太清,所以我沒練。
牛鼻子滿意的點下頭,甩著胳膊往前走了。我急忙跟上他問:“請問道長是哪個地方的?”
“我是茅山三清觀弟子。”牛鼻子說著大踏步走到一間房門外,刷卡進去了。
我走回來,沈冰無奈的說,孫柯南是不肯開門了,他說天太晚,有事明天說。這時旗子動了一下,我知道林夢希回來了,於是甩下頭,回了沈冰房間。
林夢希從旗子裡鑽出來,滿臉的驚懼:“嚇死我了,剛才那道符差點擊中我。”
“是個意外,今晚不用再去了,好好睡去吧。”我把她打發回去,摸著鼻子發愁,進不了孫柯南房間,今晚難保他們平安啊。
“怎麼不去了?”沈冰皺眉問。“是不是怕那個道人的八卦圈圈啊,擦掉不就完了?”
我搖搖頭說:“那是正宗八卦鎮宅術,與施法者通靈,那個圖被擦掉,他立刻會察覺到的。而這種鎮宅術對鬼邪有莫大的鎮壓法力,還好林夢希提前跑了出來,不然一旦被牛鼻子做好法事,她就等死吧。”
“這麼厲害!”沈冰吐吐舌頭。
我想半天也沒想到辦法,不過既然房門上有鎮宅術,那鬼蟲發作,亦能受到打壓。而現鬼蟲深潛他們兩個人體中,不易被察覺,只要敢冒頭,就會被鎮宅八卦知覺的。
“我們睡吧,等天亮牛鼻子走了再想辦法。”我一頭倒在柔軟的床上,想耍賴不走。
誰知沈冰也沒反對,還是伸手在我腿上摸來摸去的。吖,她竟然主動,看來這丫頭是心疼我忍的難受,又給機會了。我才要伸手去抱她,誰知她一下跳開,手裡晃著一張門卡。
“我去隔壁睡。”她嘻嘻笑著逃出了房門。
我一摸口袋門卡不見了,剛才她主動摸我,原來在找這玩意。太掃興了,哥們得修煉煉神還虛才能去火,不然這一夜肯定睡不好!
早上六點就醒了,因為惦記著孫柯南和伊雨萌,怎麼都睡不著。起床洗漱後,坐在床上盤算今天怎麼搞定他們兩個。可是大白天的更不容易找機會,而尋找此岸花又是迫在眉睫,讓我心裡犯愁。
七點的時候沈冰敲門叫我去吃飯,在餐廳里看到了那個道人,這種造型走到哪兒都會受到矚目,滿屋子客人都在稀奇的盯著他。這道人對於別人目光渾然不覺,酒店早餐是自助形式,他拿著盤子到處夾菜,就沒抬頭看別人一眼。
我故意吃的很慢,有心等孫柯南小兩口,可是吃了一個小時,都八點了,也沒見他們過來。只有跟沈冰回到我們住的樓層,剛好看到那個道人背著一隻背包,看樣子要走,經過孫柯南門口時停了一下。他看看房門,然後伸手在上面擦了一把,大踏步走向電梯。
等他進入電梯後,我們才跑過去,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聲,又要再敲的時候,正趕上服務員推著小車過來說:“這個房間客人剛剛退房了。”
我一聽急忙讓沈冰回房間收拾東西,我飛快跑下樓,到了大堂也看不到孫柯南和伊雨萌的影子,但跑出酒店門口,卻剛好看見他們兩個上了一輛計程車,嘴巴里還嚼著什麼東西。我張口叫了一聲,可是車門關上,他們也聽不到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糙他二大爺的,就差這麼一分鐘時間,往哪兒找他們去?
還好我記住了計程車牌照號,等沈冰收拾東西下樓退了房,上了一輛計程車,求司機師傅幫忙尋找這輛車。司機師傅挺熱心,用對講機發出“通緝令”,不多會兒傳回消息,那輛車西去往寧合高速,那是去往合肥的方向。
我問司機茅山在哪兒,司機說茅山在南邊,距離南京90公里。雖然一個小時車程就到了,可是再追完合肥方向,一來一去不知道今天天黑之前還能否再趕到茅山。想來想去,還是以大局為重,先去茅山吧。
當下叫司機掉頭,開往茅山方向。
“不打算跟上他們了?”沈冰詫異的問。
我心情沉重的搖搖頭,像孫柯南和伊雨萌中邪的現象,世上每天都有人發生,這次是碰巧趕上,而我所不知道的,還有太多了。世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陰陽先生,再說目前還有一個比他們更重要的事去處理,權衡利弊,我只能捨棄一個。
“希望他們吉人有天相,平安無事。”沈冰抓住我的手說。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到了茅山腳下。透過車窗就看到山上鬱鬱蔥蔥的景色,非常漂亮。司機以為我們是來這兒求姻緣的,一路上一直在介紹上面的哪座道觀神仙靈,哪座道觀是騙香火錢的。但數來數去,也沒聽說有三清觀。
我們下車付了車費,才要去買票,卻看見有個人影很熟悉,往北去了。
“你看,那個人好像是我們在酒店遇到的道士。”沈冰拉了我一把。
我仔細看著漸去漸遠的人影,是他,心想他是山上的道士,進山是不用買票的。那他往北走了,可能是要走近道上山。我摸了摸鼻子,拉著沈冰跟上去。
“咱們跟著他幹嗎,不上山了?”沈冰問。
“跟著他能省門票,何樂而不為呢?”我哈哈笑道,其實跟上他的真正目的,是想打聽此岸花的下落。
“跟女朋友出來,居然要逃票,沒見過你這么小氣的男人。”
第0651章 荒山野觀
這道人果然是走近路,爬上了一條陡峭的山坡。其實根本不能說是山坡,只能說是稍微有點坡度的峭壁,怪石嶙峋,看著非常危險。我估計跑小路的都不敢帶客人往這兒走。
但這道人身手相當利索,在山石之間隨手一攀,就竄上多高,簡直如履平地。他這功夫,能跟麻雲曦媲美。我們就不行了,被石頭劃的手臂上到處是傷痕,像蝸牛一樣,半個小時就爬上十幾米。
抬頭一看,人家沒影了,估計是上了山頭。到山頭上路應該就好走了,這點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可是我們啥時候能爬上去啊?
“都怪你,非要逃票,你看看手臂都給劃成什麼樣了?”沈冰舉著滿是血痕的手腕發牢騷,女孩都愛惜皮膚嘛。
我嘿嘿笑道:“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呢?不吃苦怎麼知道苦盡甘來的味道?不……”
“苦你個大頭鬼,不跟你說了。”
我們兩個鬥著嘴,反倒是心情輕鬆,爬起來更有勁了。兩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山頂,趴在崖邊往下伸頭,不禁吐吐舌頭,心裡砰砰直跳。我的媽呀,在下面不覺得怎麼樣,從上往下看,那真叫一個兇險,山壁基本上是直立的,萬一一個失足,小命就別想要了。
休息了很久才恢復體力,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這兒四周光禿禿的看不到一處建築,而我們來時又沒做好準備,沒帶食物。只喝了幾口水,餓著肚子順著一條小道往前走過去。
此刻早失去了那個道人的蹤影,糙他二大爺的,人沒追上,好像真是為逃票來的。
剛走下一個緩坡,就見前面一棵大樹下,盤坐著一個人,正在閉目養神。是那個道人!
我們快步走過去,他忽然睜開眼,沖我們問:“你們兩位一路跟著我,意欲何為?”
見他臉上神色平緩,沒半點惱怒,我鬆了口氣笑道:“我想請教道長一個問題。”
他慢慢站起來,拍拍屁股,往前就走,跟著說道:“貧道不收弟子,也不幫人看相。”
靠,你個你鼻子啥眼神,就沒看出哥們也是同道中人?我摸了摸兩鬢角,難道這裡沒有透著一股道氣嗎?也可能修為還淺,像玄真那樣的級別,才能被人一眼看出門道。
“道長,我們不是求您看相的,也不是想拜您為師。只是想問問,這山上是不是有此岸花?”
我此言一出,牛鼻子身形大震,馬上就停步了,緩緩轉過頭,一臉的震驚。他看我半天才開口:“此岸花?你聽誰說的?”
有門,看他這模樣,肯定知道。我嘿嘿一笑:“我聽蓮花山清風觀玄真道長說的。”
“不管你聽誰說的,這山上沒有什麼此岸花。”牛鼻子撂下這句話,快步往前就走,速度快的驚人,幾步就跨出十多米。
此岸花屬三大禁忌中的秘密,這道人可能多少知道點眉目,估計是不敢說。我跟沈冰使個眼色,追!
爬山我們不行,走路還怕你個毛?我們倆放開腳步,不即不離的跟在他身後,牛鼻子宛若不知道一樣,頭也不回的只管往前疾走。這牛鼻子也太缺德了,開始走的還是比較平緩的山道,後來扎進山溝里,爬上爬下的,把我們倆累的跟野狗似的吐著舌頭喘氣。
“咱別跟他了,看他那副死相,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的,這麼走下去,非累死姐不可。”沈冰吐著舌頭,比野狗都狼狽。
我心想反正咱們是為找此岸花來的,這種花肯定不會生長在景點,正好在荒山野溝里找找。於是跟她說:“你見過野狗啥樣嗎?”
沈冰搖搖頭。
“還是一對雌雄野狗。”
“在哪兒呢?”沈冰瞪大了眼睛,好像怕遇上被咬一口那麼擔心。
“你看我不像公狗嗎?”我眨巴眨巴眼問。
沈冰噗嗤就笑了:“像,那母狗呢?”
“笨蛋,當然是你了!”
“啊,你個混蛋,你才是母狗!”
我往前急忙就跑,她拼命在後面追,這樣就讓她忘了疲累。
牛鼻子不但缺德,還帶冒煙,他居然溜我們一整天。直到下午才爬上一個荒涼的山頂,到處雜糙叢生,歪歪扭扭的生著幾棵不知名的大樹。一座破落的道觀,就在樹旁。我捂著酸痛的腰杆,心說這就是他的牛圈,三清觀了吧?
牛鼻子推門走了進去,我們跑到跟前一看,靠,不是三清觀,匾額上寫著三個黑字:“真武觀”!我們是不是到武當山了?但武當山真武觀也不能這麼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