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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我們蹲在那兒喘氣,卻發現那條魚也不跳了,似乎也在休息。我立刻惡由膽邊生,像蛤蟆一樣跳起來,誰知道還沒落下去,那魚又蹦走了。我心裡不由發火,搞半夜連跳上岸的魚都搞不定,還有比這丟臉的嗎?
沈冰拉住我,小聲說:“這魚好像挺有智商,我們不如來個迂迴包抄,突然襲擊!”
我眨巴眨巴眼,這感覺跟捉猴子一樣不容易,我們到底是在捉魚還是捉猴子啊?
就聽她的,兩個人躡手躡腳朝兩邊分開繞過去,感覺特別有趣。到了跟前,那條魚倒是沒反應,我們倆同時撲上去,四隻手牢牢按住了它,可是兩顆腦袋也狠狠撞在一塊。
“嘣”一聲,非常響亮!
回來路上,沈冰撅著小嘴埋怨:“頭上被撞了一個大包,你賠我青春,你賠我美麗……”
汗,陳年舊詞又出現了,我跟她說:“我頭上都鼓兩個大包,算是賠了你青春又賠了你美麗。”
“噗,是嗎,那我心裡平衡了。”
雖然搞的狼狽不堪,但捉住這條魚提著沉甸甸的,估摸著有四五斤重,可以做一魚兩吃,紅燒魚肉,魚頭做湯。
我在屋子裡煉鬼牙,沈冰也不睡覺,興高采烈的在院子裡宰魚。不過她在外面折騰半晌,又提著魚回來。發現她滿臉是泥巴,還哭咧咧的說:“這魚跟你一樣壞,沒宰了它,反而踢我幾腳。”
聽了這話我差點沒趴在爐子上,你們家魚有腳啊?
我強忍著笑,讓她幫我看爐子,我去外面宰殺,但提起這條魚,在燈光下,看到魚尾是白色的,上面斑斑點點的,跟鮮血一樣紅,透著一股子詭異。拿在眼前仔細一看,這些血紅色的斑點,竟然是字形!
清清楚楚的三個字:吳德印!
魚尾上怎麼會有字呢,小龍女不會又住河底,跟楊過玩猜謎語遊戲吧?擦,那她也不可能刻錯字,叫什麼吳德印,倒像是印子叔大名,他就叫吳德印。
想到這兒我一瞪眼,這不會就是往生魚吧?想想這玩意挺難抓,要不是我們兩個身手這麼好,也不可能抓到,這魚真有古怪。
我提著魚跑出門,沈冰在後面追上來:“幹嗎呢,你要放生啊?”
“去找死耗子問問去!”
第0768章 算命先生
我們真是誤打誤撞,抓到了一條往生魚。這就跟中彩票一個機率,竟然真給蒙上了!
死耗子跟我們說,往生魚尾巴上都印有這一世的姓名,極有靈性,是很難抓到的。要不是被打上岸,那是百分之二百的抓不住。要想知道這個叫吳德印的前生,用請仙箕法,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請仙箕法其實跟請筷子神和碟仙道理是一樣的,但前者咒符非常繁複,也是請神指引法術中最靈的一種。就是在簸箕上綁根筷子,下面放只盤子,盛放米或麵粉,然後念咒請到簸箕仙搖動簸箕,使筷子在盤子上划動,按照所得出的字符來斷吉凶。
這種法術在民間跟請筷子神一樣流行,不過大多都是神漢巫婆來搞的,哪有什麼咒符,就念叨幾句,燒柱香,糊弄糊弄老百姓。真正的請仙箕法,光咒符十四道,那才是真正的有求必應,絕不蒙人。
於是我們就關緊了店鋪門,就地畫符做法,不用簸箕照樣能請來簸箕仙。焚香咒、淨水咒、至尊至聖咒等等,畫了七八張,其實這裡面主要用於往生魚開口的,是至尊至聖咒。在桌上燒上三炷香,先燒一道焚香咒,然後把放在清水盆里的往生魚,搬到桌上,焚淨水咒。至尊至聖咒符焚燒在水面上,將符灰撒入盆中。
符灰先是在水面漂浮少頃,然後隨著咒語慢慢跟清水相溶,不見一絲蹤跡。這說明,簸箕仙來了!
我們就滿眼期待的盯著盆中變化,那條大魚由於太大,在盆子裡轉不過身,只是微微擺動尾巴,使水波微微搖動。
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跟清水溶合的符灰,又逐漸在水中出現,慢慢化成墨汁一樣的細線,形成一個個指肚一樣大的字。
“吳德印,生於己亥年,前世為農夫,名張天來,河南商丘人,陰德有餘,本世經營飯館,安享一生。”
真是印子叔啊,這太巧合了,我居然抓住了他的往生魚。
這下我們都相信往生魚是真的,雖然費力,但只要抓住就能知道他的前生後世。可是,這玩意沒有目標,還是沒法辦到。死耗子眯著小眼睛跟我們說,只要再多供奉幾個燒雞和幾瓶老白汾,就教我們個找往生魚的秘訣。
這要求容易辦到,就是我感覺死耗子要那麼多燒雞,就不怕撐死你?
死耗子說,那要到死者墳上取一掊土,無論在什麼地方水源之內撒入,三天之內,這個人的往生魚必會出現。但能否在魚群內找到,並且抓住它,那就要拼人品了。
我摸摸鼻子,自信人品不錯,只要能讓我知道往生魚的準確地點,那就好辦。可是難題又來了,怎麼通知那個女鬼來一趟店鋪,跟我說說她丈夫墳地在哪兒?再說,我忘了問她叫啥名,就是托鬼捎個信也不行,看來只能等一個月了。
陸飛不在,王子俊南下,好像這兩個傢伙是災星似的,他們都不在,尚城鎮變得特別安寧,讓我舒舒服服的過了一段日子。老祖宗也沒再來,我倒覺得對不住他老人家,讓他在崔判官面前不好交代。
這天我下午兩點醒過來,沈冰拉著我去鎮上瞧熱鬧,說剛才聽牛大嬸說,從外邊來了一個算命的算的非常準,能知人的前生後世,廣場上圍了好多人呢。我一聽就笑了,但凡懂點占卜術的,外加察言觀色,一算一個準。算你是吉人有天相,肯定抽龍頭卦,那得加錢。如果算你命中有災,總得破解吧,加錢!
這玩意主要玩的是手段,大半是騙術,只有一小半才是真本事。
反正起來吃點東西也沒啥事,跟沈冰出去溜達看熱鬧,現在成了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們來到廣場上一看,呵,好像鄉親們都沒見過算命的,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那叫一個水泄不通。正巧看到印子叔和印子嬸都來湊熱鬧,敢情飯館都不開了。他們倆也被擠在外面,只能探頭往裡張望。
印子叔見我來了,連忙拉住我說:“大侄子,這人算命可准了,你嬸非要過來算算財運,我們就過來了。”
我敷衍兩句,心說往生魚透露的信息,你也就是一輩子開飯館的命,沒啥大的財運。
在人牆外探頭瞧了一會兒,這個四十多歲留著一撇小鼠須的算命先生,看上去還真有兩下子,並不是像其他算命的那麼信口開河,察言觀色來蒙人。一看卦象,直接說出你的家世背景,以及以前發生過什麼事,讓人聽得心服口服。
不過要價太黑了,破解一次災禍加五十,增財運或是桃花運,要加一百。一個小時不到,他就賺了上千塊,你說鄉親們種地掙錢不容易,平時過日子都是省吃儉用,算命居然是毫不吝嗇。要知道這樣,就不該讓王子俊走,算命騙錢來的挺快的。
印子叔終於擠進去了,算命先生幫他一算,馬上說是開飯館的,並且家裡幾口人每月收入多少全部說中。印子叔就求財運,這人卻皺眉說:“你命中財運不旺,這是註定的,但非要破解的話,比較困難,給五百吧。”
糙他二大爺的,居然獅子大開口,輪到印子叔可能覺得是個小老闆,就坐地漲價了。
印子叔看著老婆,那意思是這錢花不花?印子嬸果斷點頭,印子叔就去掏錢。我看不下去了,他開個飯館一個月掙不了多少錢,五百花的未免太冤枉了。於是擠進去,一把按住印子叔的手。
“先生,你不是能算人的前生嗎,說說他前生是幹什麼的,哪裡人,要是真算的出,我給你加五百!”我沖這個算命的笑道。查前世來生,不是算卦能算準的,要批八字,排八柱,不是簡單就能算出來的,我還真不信一個算命先生能算出來。
這人也不腦,嘿嘿一笑說:“看你氣色外露,不是個普通人,並且身帶煞氣,一定多與鬼邪接觸。如果我算的不錯,你是個捉鬼天師!”
眾人一聽,立刻譁然,都沖他豎起大拇指,很多人知道我底細的。
我心裡也感到這人非同一般啊,算卦很靈,看相居然也很準。我笑道:“我又沒讓你幫我算命,咱們還是說印子叔吧。”
“這樣吧,茅山門下據說也精通占卜,你不如算算他的前世,如果算準了,我給你五百,怎麼樣?”他帶有一副挑釁的目光盯著我。
靠,他這是明擺著為難我。雖然茅山弟子精通占卜宿土等術,可總之主旨是驅鬼降妖,不如算命相士一門精,他這是氣我多管閒事,擋了他的財路,跟我較勁呢。
我哈哈一笑說:“印子叔前世是農民,家是河南商丘人,名叫張天來,你說我算的對不對?”
這人一聽之下,馬上臉色大變,丟下五百塊錢,收拾了攤子,灰溜溜的擠出人群。邊走邊回頭叫道:“你道破天機,必會大禍臨頭!”
第0769章 橫禍不斷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算命就可以說出人的前生後世,我就成了道破天機,這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當下也沒理他,拿著這五百塊跟著印子叔去飯館。散開的人眾,對我是有的敬佩,有的不滿,小聲嘀咕我不該嚇走這位先生,還沒輪到他們算命呢。還有的追到飯館求我算算運程,我告訴他們我是胡說的,當不得真,全打發走了。
印子叔問我要不要喝兩杯?剛吃過午飯,現在一點胃口都沒,就讓他沏了壺茶,坐在那兒一邊喝一邊聊天。印子叔急著問起他前世的事,我笑道:“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算命也不是說敢保證千真萬確。”
印子叔點點頭,也就不說這事,跟我聊起前兩天,有個穿著很邋遢的男人,來飯館要飯。本來他們夫婦倆都是行善積德之人,但這人說話口氣挺傲慢,讓他們相當反感,就不給他東西吃。誰知那人拿出一顆黑色的珍珠,說這東西能值幾十萬,就換一頓飯。
他們夫婦儘管不懂珠寶,但看珠子確實非同一般,就算當裝飾品也能賣個十塊八塊的,所以就給了他幾個饅頭和一盤剩菜。那人吃完一抹嘴就走了,始終表現的很牛逼,就跟以前是做大官的人似的。
我一聽心頭禁不住怦然而動,連忙問這人長相。印子叔一描述,糙他二大爺的,可能是凌佩強。自打上次鄭宇陶和白欣語死後,一直沒找到黑珍珠和他的行蹤,求著死耗子以及還派出了尖頭鬼,也沒找到一點線索,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