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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沒有說話,只是咧嘴一笑。
旁邊一個宦官頓時一陣冷笑,直接上前,一腳將侯慶踢開。
「什麼樣的賤奴婢,也敢擋怒浪侯的路?」那個宦官一腳將侯慶踢飛後,立刻彎腰九十度拜下道:「怒浪侯,奴婢給您清理完道路了。」
雲中鶴又一笑,那個宦官頓時彎腰更低了,恨不得將身體對摺。
這一路上,雲中鶴所過之處,皇宮之內的所有宮女,所有太監,全部紛紛拜下。
「怒浪侯!」
「奴婢參見怒浪侯。」
他在皇宮的威風,已經完全超過了皇子了。
……
進去乾安宮,裡面依舊愁眉不展。
太上皇依舊守在太子周離身邊,整整半天一夜了。
「怒浪侯,您來的好,您趕緊勸勸太上皇吧,他老人家守著太子一天一夜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侯塵趕緊道。
雲中鶴上前道:「太上皇,國家在多事之秋,現在南境和西境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您可不能倒下,不能這樣熬著,太子這邊我守著。」
太上皇正在發呆,此時聽到雲中鶴的話後,點頭道:「好,好,好,你和太子不是兄弟,甚是兄弟,你陪在他身邊多多說話,或許他便醒來了。」
然後,太上皇這才去睡覺。
雲中鶴就坐在床邊,陪伴著昏迷不醒的周離太子。
他呼吸正常,脈搏正常,就是徹底昏迷不醒。
太醫們已經想了不知道多少辦法了,就是無法喚醒他。
雲中鶴也想過很多法子,甚至連電擊都試過了,同樣完全無濟於事,根本就醒不過來。
……
十幾二十天時間過去了。
這段時間,太后和雲中鶴輪流守著太子周離,每天都在不斷和他說話,試圖將他喚醒起來。
但始終沒用,太子依舊昏迷不醒。
光明殿已經修好了,也應該上朝了啊。
但是現在這個情形怎麼上朝啊?萬允皇帝被幽禁起來了,太子周離昏迷不醒。
按照上一次大朝會,萬允皇帝已經把皇位禪讓給太子了。
所以最好的局面當然是太子周離登基,太上皇訓政。
但是現在太子昏迷不醒,如何登基啊?
所以今天大朝會上,皇座之上僅僅只有太上皇一人。
「太上皇有旨,有本奏來。」
頓時一個人出列,吏部尚書徐天放道:「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情,所以很多也耽誤了。這次平息了鎮海王之亂,但是叛王史卞還在黑冰台監獄之內,還沒有審訊。另外怒浪侯敖玉立下了巨大功勳,還沒有獎賞。」
太上皇道:「按照朕的打算呢?是想要讓新帝登基之後,再處置史卞,再獎賞眾臣的,所以敖玉啊,委屈你了。當然了,我知道你不會介意的,你是香香的夫婿,就如同我孫兒一般,我也不會和講究這麼多的。」
雲中鶴躬身道:「臣惶恐。」
太上皇道:「既然吏部已經提出來了,那就按照朝廷的規矩來。你是我孫兒一般,不在乎功名利祿,但是不封賞你,下面的很多官員將領也得不到封賞,我們不要擋別人的路。」
「擬旨,敖玉勞苦功高,冊封為敖國公,世襲罔替。」
雲中鶴躬身拜下道:「臣謝太上皇隆恩。」
接著太上皇道:「既然是國公了,那之前一個內閣員外郎也太不好看了。但是一下子晉升宰相也不太好,有點壞了朝廷的規矩。這樣好了,冊封敖玉為武英殿學士,暫定四品。」
「臣等遵旨。」
雲中鶴不由得想起明朝,一開始是有中書省的,也有宰相的。之後朱元璋撤銷了中書省,從此之後明朝就沒有了宰相,而是增加設置了華蓋殿、武英殿、文淵閣、東閣等大學士,這些大學士多由六部尚書兼任。
永樂帝登基之後,成立了內閣,幾個大學士成為了內閣成立,分量越來越重,幾個大學士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權。
太上皇這是什麼意思?也要徹底廢黜宰相這個職位嗎?
應該不至於吧!
接下來,就是商議如何處置叛王史卞了。
眾臣商議不決,於是太上皇又問道:「敖國公,這一戰是你和太子周離一起打下來的,你最有發言權,如何看?」
雲中鶴道:「如今南境,西境的主官,都還沒有奉詔入京,說不定是擔心朝廷苛刻。所以覺得應該對鎮海王稍稍寬容一些,安史氏家族之心,也安南境眾臣之心。」
「好。」太上皇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老成謀國之心,朕非常欣慰。」
雲中鶴繼續道:「史卞這個王爵,肯定是不能再保留了,降為鎮海公爵。史氏家族的領地不動,依舊交給史氏家族治理,但是為了表示朝廷的存在,也要派遣一個總督在史氏家族的領地。」
太上皇道:「那麼這個總督,從哪裡派好呢?」
雲中鶴道:「太上皇,這個總督先就從史氏家族內部提拔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內心都高呼一句,毒計。
這是一桃殺二士。
史氏家族領地只有一個,卻冊封了一個公爵,一個總督,而且這兩個位置絕對不可能給一個人。
這樣一來,就一定會造成史氏家族的分裂了。
而且這是陽謀,根本就抵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