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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陷入了沉默。
如果敖玉是找其他槍手,比如沈一石這樣的大才子。
那麼完全可以揭露出來,反正出更高的價格收買他的槍手,讓槍手揭露,足夠讓敖玉身敗名裂了。
當然了,敖玉本來就沒有什麼名聲,早就臭名昭著了。
但是現在根據大家的判斷,《石頭記》這本書應該是祝蘭天大人寫出來的。
那麼毫無疑問,他是和敖玉站在一起的,而且這個人是不可收買的。
因為他對林相的仇恨太深了。
林相當年奪走了他的禮部尚書之位,斷送了他的前途,甚至將他趕出了朝堂。
這樣的深仇大恨,已經根本不可能講和了。
「不好公開指責敖玉抄襲,因為這齣來的僅僅只是第一冊,如果你指責他抄襲,那就需要找出原作者,而且最直截了當的辦法就是找出第二冊。」太守尉遲端道:「你們都看過第一冊了,你們能夠寫出同等水平的第二冊嗎?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直接顛倒黑白,說敖玉抄襲,並且說這本書是敖鳴所做。」
這是一個法子啊。
在場十幾個大儒,窮盡智力,根據《石頭記》第一冊的內容,續寫第二冊。
只要能夠寫得一樣好,甚至寫得更好,那麼就可以拍死敖玉了。
不但指責他抄襲,甚至可以判他偷敖玉的書稿。
偷竊書稿,占為己有,可比抄襲的罪名嚴重多了。
敖亭道:「諸位大人,你們能夠寫出一樣水準的《石頭記》第二冊嗎?甚至能寫的更好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布局,把敖玉偷竊敖鳴書稿辦成鐵案,讓他徹底身敗名裂。」
這是最毒的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這樣一來不但拍死了敖玉,而且還能把敖鳴的名聲再上升一個台階。
到那個時候,《石頭記》這本百年不遇,千年不遇的巨著,就屬於敖鳴的人。
光這一本書,就能夠讓他流芳百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林相派來的十幾名大儒。
這些人面面相覷,然後搖了搖頭。
這些人且不管人品如何,但是水平是絕對有的,能不能寫出《石頭記》這樣的書?他們心中是完全有數的。
有些書是工匠的作品,只要花時間和精力,怎麼都能寫得出來。
但有些書是大師之作,根本不是能夠憋得出來的。
「這本書真的稱得上是千古奇文,表面上看只是一個王朝縮影,只是幾個大家族的興衰史,但是裡面卻暗藏玄機,埋下了很多懸念,只有作者心中清楚,讀書之人除非看到最後,才能明白。甚至看到最後也未必能夠明白。」其中一名大儒道。
段鶯鶯道:「這本書真……那麼厲害嗎?」
那個大儒道:「今天江州所有名士都發生,誇獎了這本書。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的讚譽都算不得什麼。因為……這本書還沒有得到真正該有的評價。未來對他的讚譽,會越來越高,最後直接捧到不可思議的高度。」
……
月旦評的院子之內,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十三個月旦評的名士靜靜坐在那裡。
距離天亮,僅僅只有幾個時辰了,應該怎麼辦。
就如同祝蘭天大人所說的那樣,任何一個組織,想要不被利益所滲透侵襲,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月旦評組織中的十三個名士中,毫無疑問是有淡泊名利,超凡脫俗的。
但是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出淤泥而不染,肯定會有人被利益收買。
所以明天的月旦評第一名,其實早就已經內定了,就是敖鳴的《玉城記》。
但是現在情況劇變。
整個江州所有的名士大儒都已經發聲了,而且外面已經圍了幾百個書生。
如果明日的月旦評第一名還是《玉城記》的話。
那麼月旦評的權威性將蕩然無存,這十三個名士的名聲,也直接毀了。
身敗名裂!
但是月旦評十三名士和林相之間的交易已經做好了啊。
如果把《石頭記》放在第一名,那豈不是得罪了林相?
這該如何是好啊?實在讓人頭疼啊。
當然了,歸根結底還是他們的名聲重要,一旦身敗名裂,那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能不能從抄襲的角度出發,廢掉敖玉《石頭記》的第一名?」
「那邊傳來了信息,說此書可能是祝蘭天大人寫的。所以我們就以這個名義,廢掉敖玉的第一名,依舊讓《玉城記》成為第一名。」
為首的那個名士搖頭道:「不可以,如果是祝蘭天寫的,那顯然他已經站在了敖玉那一邊,他可是林相的大敵,如果他硬要說,這本書是敖玉所寫的,該怎麼辦?」
接著,為首的名士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把《石頭記》列為第一名,和林相的交易只能作廢,吃到的好處,全部吐出來便是了。」
……
魏國公府內!
魏國公段弼道:「諸位,你們十幾個大儒,難道真的就續寫不出來《石頭記》第二冊嗎?哪怕水平一樣,不需要更高?」
十幾個大儒搖頭。
段弼目光閃爍道:「這本書真的那麼厲害?」
某個大儒道:「比您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如果這本書歸屬到敖鳴公子名下,那麼接下來十年,就可以把他炒成為第一文宗,未來三十年內,就能夠讓他擁有李太阿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