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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傅人龍寒聲道:「你不再是了,這是禮部的公文,剝奪蘇芒身上任何功名,陛下也有口諭,似蘇芒這等品行卑劣之徒,有才無德,不配為朝廷之士。現在你可以跪下了嗎?」
蘇芒面孔一顫,然後跪了下來。
他奮鬥了這一生的功名,就這麼被剝奪了。可這樣奮鬥來的功名,還有意義嗎?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下場,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因為和敖玉結交,算是知己好友。
第二個原因,他的會試策論中,寫了關於削藩的內容,得罪了鎮海王府。
傅人龍道:「蘇芒,你姦殺蘇小雲,證據確鑿,還不認罪畫押?」
蘇芒道:「你們想要殺我?可以,但是想要把這種骯髒的罪名扣在我頭上,那是做夢?就算殺了我,就算將我千刀萬剮,我也不會簽字畫押。」
傅人龍道:「你這案子已經上達天聽了,引起了極大的民憤。所以就算你不簽字畫押,也能定下你的死罪。但是本官辦案,從來都是完完整整的。且不說你一個小小的貢士了,當年的驃騎大將軍敖心又如何,在我大理寺內,還不是階下囚一名?敖心的案子,我都能辦下來,更何況是你?」
蘇芒淡淡道:「那我想要知道,敖心大帥最終定下了何罪啊?」
這話一出,大理寺卿傅人龍面孔一顫,因為敖心謀反之罪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啊,你這個斯文敗類,姦殺民女,你的聖賢之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了嗎?」傅人龍寒聲道:「面對你這個斯文禽獸,也不需要將什麼體面了,來人啊,給我動刑!」
頓時,幾個衙役上前,將蘇芒按在地上,水火棍猛地砸了下去。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陣鼓聲。
「砰砰砰砰砰……」
「冤枉啊,冤枉啊……」
大理寺卿臉色一變,道:「何人擊鼓?」
外面衙役道:「是一個女子,說是蘇芒姦殺案的人證。」
傅人龍道:「帶進來。」
片刻後,一個女子裊裊走了進來。
大理寺卿傅人龍道:「這位女子,你是蘇小云何人?你可是蘇芒姦殺案的見證人?」
這個女子掀開面罩,道:「大人,我就是蘇小雲本人!」
這話一出,全場震驚。
蘇小雲不是死了嗎?當時驗屍官清清楚楚檢查過了,怎麼現在又活過來了?
「來人啊,驗屍官何在?」
片刻之後,驗屍官來了,見到蘇小雲也不由得驚了一下,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好生生地跪在這裡啊?
蘇小雲立刻跪在地上高呼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大理寺卿傅人龍內心頓時覺得有一股危險的氣息,也不承認這蘇小雲身份,而是問道:「你擊鼓為何?」
蘇小雲道:「狀告此人強爆於我。」
這話一出,大理寺卿傅人龍稍稍送了一口氣。
雖然蘇小雲沒有死,這個姦殺罪名就不成立,但是強暴之罪還是死刑,這蘇芒還是死定了,這個差事也算勉強辦妥了。
大理寺卿傅人龍寒聲道:「驗屍官,此人究竟是不是蘇小雲?」
驗屍官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顫抖道:「對,大人,此人就是蘇小雲。」
蘇小雲道:「大人,這是民女的身份碟文,這是奴家在聽雨軒的賣身契。」
大理寺卿寒聲道:「你當日明明已經死了,為何又忽然活了過來了?」
蘇小雲道:「民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都已經放下棺材了,卻又忽然醒了過來。」
驗屍官顫抖道:「大人,民間倒是偶有死而復生的事情。想必是當時被掐死的時候,沒有了氣息,之後受到了劇烈的震動,卻又有氣了,這雖然罕見,但也確實有過。」
大理寺卿寒聲道:「這也是你驗屍官的罪過,明明一個活人,卻被驗成了死人。」
大理寺卿道:「蘇小雲,你將當天晚上的案情細細說來,本官為你做主。」
蘇小雲叩首道:「是,諸位大人。」
「我非常仰慕蘇芒的才華,但是因為同姓,所以只能認為兄妹。可是蘇芒傲慢,從不理會我。他中了會元之後,我便主動上門,想要讓他品鑑我的詩文。」蘇小雲道。
大理寺卿傅人龍道:「然後呢?」
蘇小雲道:「他勉為其難地位我看詩,我看到桌子上有茶壺,便為我們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誰知道剛剛喝完這杯茶,立刻就天旋地轉,昏厥了過去。」
大理寺卿傅人龍寒聲道:「這茶水之中顯然是有了迷藥,拿證據。」
很快,衙役拿過來了茶壺,道:「大人,這茶壺裡面確實檢查出了迷藥的殘餘。」
蘇小雲道:「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渾身劇痛,這個畜生正壓在我的身上,正在蹂躪我。」
大理寺卿傅人龍寒聲道:「蘇芒,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小雲忽然道:「大人,大人,壓在我身上蹂躪我的人,不是蘇芒兄長啊,他當時也昏迷了,倒在一邊。蹂躪我的人,是鎮海王世子史廣啊,他將我強爆了我,然後將蘇芒兄長扒光了衣衫,放在我的身上,並且抓住蘇芒兄長的手,活生生要將我掐死啊……」
這話一出,全場徹底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