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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玩權衡術不是朕的權力嗎?你一個禮部尚書,也要玩權衡?
所以,禮部尚書回去之後,立刻把主考官,和第一副考官的名字全部換了。
總之,這幾個考官不是林相的派系,也不是祝蘭天所在的派系。
……
江州城。
敖玉再一次成為了萬眾的焦點,因為他的那一場超級豪賭太驚人了。
輸了,他就失去了全部。
而一旦他贏了,那也贏得了全部,敖鳴就失去了全部。
這一次秋闈鄉試,不僅僅決定了敖玉,敖鳴的命運,還決定了段鶯鶯的命運,月旦評十三名士的命運。
所以,當然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敖玉。
然後,他們發現敖玉之前說的只怕不是虛言啊,因為他真的不斷在買書。
所有關於科舉考試的書,全部都買了,完全是成箱成箱往家裡抬的,而且好多都是啟蒙級的書。
不僅如此,天一書局的秀才,舉人,甚至進士,都經常出入怒浪侯爵府,為他講課。
所有人都要瘋了,你他娘的還真準備從零開始啊?
別人讀書幾十年,都未必能夠中舉。而你用幾個月時間,就想要中舉,而且還要奪取前三名?
你,你這是徹底要瘋啊。
這滄浪行省考區可是死亡之組啊,就你敖玉這樣不學無術之人,就算去了安西行省,也中不了舉吧,那個考區是最容易的了。
別人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你這不是臨陣磨槍啊,你這是臨陣挖礦石啊。
挖了礦石之後煉鐵,煉鐵後再打造槍頭,槍頭鍛造好了之後,再加上一根木頭變成長槍。
雲中鶴這等行徑,就完全相當於距離高考還有三天了,你正在背乘法口訣啊。
而天一書局去給雲中鶴上課的人,一個個出來的時候,完全是面如土色,好像完全被敖玉嚇壞了。
從來都沒有教過基礎這麼差的學生啊,太可怕了。
……
魏國公府內。
這裡議事的人又多了幾個,月旦評的名士,因為他們也被拽上了戰車了,此時和敖鳴,魏國公府處於同一個戰壕之內了。
「秋闈鄉試的考官名單出來了,主考官是於錚。」
這話一出,所有人皺眉。
這是一個絕對油鹽不進,人見人厭的老東西了。
此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傳奇了,二十三歲的時候就中了進士,會試第二,殿試第三,真正的一鳴驚人,之後又毫不意外去了翰林院。
所有人都覺得,有一個星辰要冉冉升起了,三十年後此人必定入閣。
結果呢?!
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二的人,何止不會做官,連做人都不會。
敖心也不會做人,也不會做官,但他起碼安分守己,不會去主動招惹人啊。
這位於錚大人,見誰懟誰,看誰都不順眼。不管到了哪裡,都和所有的同僚鬧得不愉快。
在翰林院,他懟自己的上司。之後去下放到地方去做縣令,他懟自己的郡守。
皇帝一看,你那麼喜歡懟人,你來御史台吧。
結果這位老兄來了御史台,更加了不得了,懟天懟地懟空氣。
每天都有他的奏章,彈劾這個,彈劾那個。
就這樣懟著懟著,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他升到了御史中丞,算是二把手了。
但後來他在御史台也呆不下去了,因為他和御史大夫懟起來了,而且放話說這個御史台內,有我無他,有他無我!
結果皇帝就把他扔出了御史台,打發去了司天監,做了監正,括號從三品。
司天監,幾乎是最冷的衙門了,天天就算這個,算那個,弄的都是天文地理。
你不是喜歡懟嗎?現在你去懟天,懟地,懟空氣吧。
去了司天監之後,這位於錚老大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了,朝堂之上再也沒有怎麼聽到他的咆哮了。
沒有想到他竟然來了滄浪行省。
不久之前,滄浪行省的提學御史張奇正遞上了辭呈,朝廷同意了,把這個真正人見人厭的於錚派來滄浪行省兼任提學御史,並且擔任鄉試主考。
別人的官職都是越做越大,唯獨這位老先生的官,原地踏步十幾年了。
但此人懟天懟地幾十年,這一身的殺氣,真是足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
聽聞他要來滄浪行省,成為秋闈的主考官,整個江州立刻風聲鶴唳。
首先作弊是不要想了,誰要是敢作弊,這位於錚不僅僅會將你拍死,甚至祖宗十八代都不會放過的。
他可是做過御史中丞的人,在朝堂上懟人懟了十幾年了。
不管是親王,還是內閣宰相,就沒有他不敢懟的人。
這種人雖然無權無勢,但還真的沒有人敢招惹,而且此人資格老,學問高,四十幾年前就是探花郎了,他來做這個主考官,簡直再公正沒有了,誰敢說一個不字。
「於錚做了主考,那麼想要在科考批卷上打壓敖玉,已經不可能了。」郡守尉遲端道:「兩個副主考,雖然不是林相的人,但是應該還是願意和我們結下香火緣的。」
「沒有必要這樣如臨大敵吧,敖玉就是一個廢物,完全不學無術的,祝蘭天派來教他的那些舉人們都快要吐血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廢物的學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中舉,更別說奪前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