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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找到自己的長槍,卻發現已經不見了。
於是,猛地將院子裡面的一個樹拔起,狂舞著沖了上去。
站都站不穩了,頭昏目眩的狀態下,他依舊如同神勇,可見武功有多高。
但是下一秒鐘。
幾個黑影從屋頂上落下,將刀子橫在他妻子,他兒子的脖子上。
如果莫逢春有權有勢,那就可以住在內城,那裡如果發生了這麼大的響動,巡邏的禁軍早就衝過來了。
但是他沒有多少錢,只能買外城的院子。
這也真是有點可笑了,禁衛軍的折衝校尉,自己的家附近卻沒有什麼禁軍巡邏。
「禍不及妻兒,你們想要幹什麼?」莫逢春顫抖道。
為首的一名刺客淡淡道:「聽說你是敖心的舊部。」
「是又如何?」莫逢春道。
為首的刺客道:「不久之前,你曾經率領禁軍,護送滄浪行省的鄉試考捲去江州城?」
莫逢春道:「是又如何?」
為首的刺客道:「你中途鄉試考卷偷了出來,並且抄寫了一份,偷偷送去給敖玉了。」
莫逢春厲聲道:「胡說八道,我和敖心侯爵根本沒有多麼深的交情,我到了禁衛軍之後,更是沒有和他打過什麼交道。再說鄉試的考卷,又是封條,又是鐵鎖,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為首的刺客道:「不,你一定這麼做了。你也要說自己這麼做了,否則你的妻子,你的兒子就都要死在你的面前了。」
接著,為首的一名刺客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道:「這就是你的認罪書,過來簽下你的名字,按上手印吧,然後你服毒自盡。」
莫逢春顫抖道:「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這樣嗎?」
「對,一定要這樣的人,不然你妻子和兒子就要死了,死在你的面前了。」為首的刺客道。
莫逢春道:「我一旦認罪後,你們依舊會殺我妻兒的。」
為首的刺客道:「不可能,殺了他們,反而會讓你的服毒自盡不夠真實了。而且你沒有選擇,不是嗎?」
為首的此人在莫逢春妻子脖頸上輕輕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湧出。
莫逢春心痛如絞,顫抖道:「住手,住手!我簽,我簽……」
然後,他扔掉了手中的樹幹,踉蹌走到石桌面前,頭昏目眩,渾身酸軟的他拼命抓住自己的手才能勉強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咬破手指,按下了手印。
承認自己盜出了鄉試考卷,並且送去給了敖玉。
「可以了嗎?可以放過我妻子了嗎?」莫逢春道。
刺客首領從懷中掏出了一瓶東西放在桌子上,道:「這是鶴頂紅,吃下去吧,會很痛苦,但是痛苦不了多久就解脫了,你這是服毒自盡。」
莫逢春淚水洶湧而出,無比依戀地望著妻子和兒子。
這個世界怎麼了?
他沒有去得罪任何人,這個禁軍的折衝校尉他做得小心翼翼,為何還是召來禍事?
僅僅因為他曾經是敖心的舊部嗎?
這個世界怎麼了?我戰功赫赫,在敵境威風凜凜,甚至誅殺過敵國的國主。
為何回到帝國之後,竟然活得如此窩囊?
這個世界,這樣不正常的,不正常的。
然後,他拿過了那個毒瓶子,打開之後,就要服下劇毒。
「嗖……」
一道光影激射而來,直接擊碎了莫逢春手中的毒藥瓶子。
然後房門打開。
一個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那些刺客本能就要衝上去殺之。
但是剛剛衝出去幾步,立刻便停了下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為來的是南周帝國黑冰台的南宮二,黑冰台大都督的第二養子。
南宮二完全無視這些刺客,來到莫逢春的面前,手指摸了一下桌子上的鶴頂紅,強忍著舔一口的衝動。
這可是劇毒啊。
但,還是沒有忍住,他竟然真的伸舌頭舔了一口,然後面孔一陣陣抽搐。
拿過烈酒,沖洗舌頭。
媽蛋,這人有神經病啊。
接著,他又來到莫逢春妻子的身邊,本能就要去摸她的頸動脈,確定有沒有死。
但是手剛伸出去一半,又用手帕墊著手指,隔著一層布去觸碰她的頸動脈。
接著他又去按莫逢春兒子的頸動脈。
母子都還活著,只是昏迷了。
南宮二來到刺客首領面前,伸出手。
那個刺客首領面孔抽搐了一下,交出了那份莫逢春的認罪書。
「秦,秦紅連?」南宮二詢問道。
這個刺客首領明明帶著面具,但還是直接被喊出了名字。他是一個專業的殺手,一個頂尖的江湖高手,卻被某些勢力圈養了,專門負責做一些髒活,手段狠毒之極。
這麼狠毒的男人,竟然叫這么女性化的名字。
刺客首領秦紅連面孔一陣抽搐,沒有說話。
在場明明十幾個刺客,南宮二僅僅只有一個人在院子裡面,但是他們卻絲毫不敢動手。
「你,你……你們月旦評,不都是……文……文人嗎?怎麼還,還殺人放火啊?」南宮二是結巴,但絕對是整個南周帝國最恐怖的結巴。
他是黑冰台大都督麾下,最可怕的瘋狗。
武功極高不說,忠誠度極高,關鍵還兇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