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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南境的叛軍領袖是袁天邪,此人何等厲害?你敖玉只怕剛剛到了南境,立刻便被點了天燈,死無葬身之地了。
還想要平叛?你以為你是神仙啊?
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傅炎圖一邊冷笑,一邊給皇帝寫信,措辭謙卑之極,但是已經在哭訴了,說天氣寒冷,將士們缺乏禦寒衣物,所以行軍速度緩慢了一些,但是請皇帝陛下放心,他一定會率領大軍克服千難萬險,早日平息南境叛亂。
這看上去半個字脅迫都沒有,但已經是在暗暗請皇帝殺敖心了。
雖然不能親手殺死敖心全家有些遺憾,但敖心全家若被明正典刑,那也是痛快的。
最好不是斬首,而是腰斬,甚至凌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傅炎圖眉頭一皺,作死嗎?在本帥的面前竟敢這般走路,發出聲音。
他統兵是很嚴厲的,所以軍中將士對他非常恐懼,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大帥,有南境密報。」
傅炎圖不屑道:「等著,等我寫完信。」
南境密報?又能有什麼事情,不就是叛軍又蔓延了多少州郡了嗎?
要不就是土人叛軍斬殺了周隆等人?
這些都是他渴望見到的結果,慌什麼慌?
而外面的心腹則心急如焚,因為密信上的內容完全十萬火急啊。
但是傅炎圖積威甚重,任何人都不能違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例外,他就只能靜靜地站在外面,等傅炎圖寫完信。
整整一刻鐘後,傅炎圖的信寫完了,用火漆封好,並且蓋上了帥印。
「加急,送往京城給陛下。」
「是!」一名斥候立刻將傅炎圖的信放入筒內,背負上身,快步離去,翻身上馬,然後用最快速度送入京城,送到皇帝手中。
「進來吧!」傅炎圖淡淡道。
那個心腹這才快步進入,低聲道:「大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傅炎圖上前猛地一個耳光扇過去,直接將那個心腹扇飛了出去。
因為那個心腹不該說大帥大事不好,大帥和後面幾個字,要相隔得遠一些。
那個心腹嘴角流血,牙齒鬆動,趕緊跪下道:「大帥,剛有密信傳來,南境的叛亂平息了!」
這話一出,傅炎圖渾身猛地一顫,如同被雷擊了一般。
「不可能,這不可能!」傅炎圖寒聲道:「這是謠言,這是謠言,傳信者何人?膽敢如此造謠?趕緊去抓來拷問。袁天邪何等厲害,整個南境有幾十萬叛軍,怎麼可能會平息?誰平息的?」
心腹到:「密信上說,好像是敖玉平息的。」
「不可能,更加不可能,他又不是神仙,他只是一個會寫狗屁書的蠢貨而已,一個誇誇其談,紙上談兵的蠢貨而已。」傅炎圖怒道:「就算太陽西出,他也不可能平息叛亂。」
這個世界上有誰不希望南境叛亂被平息?首當其衝就是傅炎圖,他的兵權,他的榮華富貴,都從這場叛亂來的。
但傅炎圖死都不能相信,憑藉敖玉一個人真的能平息叛亂,就算太陽西出也不可能。
但是……
事與願違,密信一個接著一個傳來,消息漸漸確定了。
敖玉這廝真的平息了叛亂,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
傅炎圖後背一陣陣冰涼,腦袋一陣陣發昏。
叛亂都已經平息了,那還要他這個征南大都督做什麼?
最關鍵的是這樣一來,敖心就死不了了啊。而且敖玉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可能會崛起啊。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這次一定要徹底弄死敖心全家的。
「去,去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事情不能我一個人做,責任不能我一個人擋。」
「魏國公那邊,林相那邊,二皇子那邊,鎮海王府那邊,所有勢力都要派人過來。」
「速度要快,要開一個會!」
……
又一年的除夕來了。
敖心和妻子,還有全家人都在監獄中度過。
敖玉依舊在瘋狂趕路。
傅炎圖的大軍營地,進行了一個隆重而又簡略的過年。
大太監侯慶,宣讀了皇帝的慰問旨意。
傅炎圖和廣大將士們一起包餃子,過了一個熱鬧的年。
然後……他一臉冰冷鑽入了自己的秘密營房之內,方圓幾百米內,不能靠近一個人,否則格殺勿論。
營房之內,無煙木炭燒得溫暖如春,但是氣氛卻非常凝重冰冷。
幾方代表都來了。
林相,魏國公,鎮海王府,二皇子都派來的使者。
「南境那邊的叛亂平息了,敖玉一個人平息的。」傅炎圖緩緩道:「你們在座的人,背後都代表了某一方勢力。你們也都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另外未來我如果執掌南境大都護府,你們幾方也都有巨大的利益。」
「所以現在就該大家使力的時候了,首先我依舊要率領大軍進入南境,成為南境大都護。」
「其次,更加重要的是,敖玉必須死!敖心也必須死!」
「有沒有人能聯繫到南宮錯?南境叛亂已經平息這個消息,我們不瞞報,但是……延遲幾天送入京城,正月初十才送去,等敖心被斬首了再送去,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