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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道:「我一直很迷茫,仿佛又一個巨大明確的奮鬥目標,又仿佛沒有。」
雲中鶴道:「我也是。」
花滿樓道:「所以主君就成為我唯一的奮鬥目標了,我要守護她。」
雲中鶴道:「為什麼?」
花滿樓道:「因為他救過我的性命,而且還不止一次。你可能不太明白,不是單純的拯救性命,而是更深層次的拯救生命。」
雲中鶴道:「你跟主君關係在很早的時候,就很近了?」
花滿樓點頭道:「對。」
雲中鶴道:「那為何一直混不上去?」
花滿樓道:「我習慣在垃圾堆里生活,我習慣躺在地上睡覺,柔軟的床我睡不慣,華麗的房間我更睡不慣,只有躺在雜草地裡面,我才覺得安心。」
雲中鶴沒有再說話,而是抬頭望著月亮。
「雲大人,您詩詞無雙,看到今天的月亮,你做一句詩吧。」花滿樓忽然道。
雲中鶴舉起酒杯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花滿樓徹底驚艷。
不過他緊接著疑惑,為何是對影成三人?
難道我花滿樓不是人嗎?還有我的影子不是人嗎?
他一看,發現雲中鶴做的詩沒錯。
雲中鶴站在月光照耀之下,所以清晰有一個影子。而他花滿樓蹲坐在一個巨石之後,不但沒有影子,甚至連月光都照不到他臉上了。
花滿樓道:「大人,您這樣的才華,真的不應該來這裡的,您知道您最適合的地方是哪裡嗎?」
雲中鶴道:「哪裡?」
花滿樓道:「大夏帝國,那裡才是文星璀璨,哪裡才是繁華文明勝地。」
雲中鶴道:「可是,那裡沒有井中月。」
「是啊,那裡沒有井中月主君。」花滿樓道:「只有無主之地才能醞釀出主君這樣……瘋狂又充滿野性的女人。」
說井中月瘋狂野性?
她明明很冷,很傲,很端莊啊?
但這僅僅只是表象而已,井中月的內在確實瘋狂而又野性。
而且她的思維很直接,那就是馬匪思維。
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直接殺。
遇到難以解決的人?直接弄死。
而且一天到晚都在說,萬一要是失敗了,我就帶著你們去做馬匪。
花滿樓道:「今天晚上您和主君洞房花燭了,奴才能不能斗膽讓你作詩一句?」
雲中鶴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人間無數。」
花滿樓呆了好一會兒,道:「您這樣的人在無主之地,真是明珠暗投,大夏帝國才是您的舞台。」
雲中鶴把酒壺留了下來,道:「你慢慢喝吧,我要回去了。」
「謝謝大人,我會記住您今天晚上的恩情的。」花滿樓道。
恩情?什麼恩情?
對於花滿樓來說,或許一次深入的交談,就是莫大的恩情。
他曾經救過雲中鶴一命,但這件事情他從未提起,仿佛自己都忘記了。
或許他也是一個瘋子,對於他而言,救命之恩微不足道。
……
雲中鶴回到書房之後,本能地又掏出那張藏寶圖。
這份藏寶圖是真的啊,已經好幾百年的歷史了,這是達文西親口說的。
但研究了這麼久,真的一點點信息都沒有研究出來。
怒帝的陵墓究竟在哪裡啊?
雲中鶴望著這張藏寶圖絞盡腦汁。
今天成婚,而且被井中月蹂躪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應該靈感大發的啊。
但盯了這么半天,還是看不出任何線索。
於是雲中鶴不由得想起了達文西說的那句話,這破玩意燒了吧?
要不然,燒掉?
或許會出現奇蹟?
這個念頭一起來,就再也撲滅不下去了。
但這畢竟是井中月的東西,雖然娘子的一切都是我的,但還是要稍稍詢問一下她的意見吧。
於是,雲中鶴走進房間。
「有事?」井中月正躺在被窩看書。
雲中鶴道:「這個藏寶圖,你說燒掉,會不會出現奇蹟?會不會反而顯露出地圖來?」
「燒掉?」井中月轉過頭來,兩隻絕美的大眼睛充滿了蠢蠢欲動。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要壓制什麼衝動嗎?」井中月問道。
「什麼?」雲中鶴問道。
井中月道:「把我的手放在火上燒?把我的滿頭長髮燒掉?把整個城主府都付之一炬。」
呃!
月亮,我承認你這精神病不輕。
其實雲中鶴沒有注意到,當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通常會把手放在火上。
當然了,她此時的手依舊白玉無瑕。
但是雲中鶴能夠了解這種衝動,這就如同看到鋒利的刀刃,想要用舌頭去舔一下,看是否真的鋒利。站在高樓頂端,莫名想要跳下去的衝動是一模一樣的。
井中月又道:「我本來就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將它燒掉,但還是克制住了。現在你竟然說出口,那……那不燒都不行了。」
然後,她竟然光著從被子裡面鑽出來,拿出一個火盆開始點火。
整整生了一盤火。
她帶著興奮道:「燒吧!」
雲中鶴道:「你渴望燒掉的結果,還是渴望能夠燒出真正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