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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怒浪侯敖心感覺到無比的憤怒。
哪怕他再不懂人情世故,再不會做人,也明白了這裡面的內涵。
太誅心了!
你魏國公府當時看不上我們家胖兒,就不要提出聯姻。
還沒有嫁過來,就盼著我家胖胖早死,然後你嫁給敖鳴?
頓時敖心怒道:「段鶯鶯和敖鳴訂婚一事,我為何不知道?」
魏國公道:「你當時在外征戰,專注於國家大事,這等兒女情長哪裡敢打擾你,而且你一貫來不管家事的,凡事都由你家老爺子做主的。而那段時間,我們家的老祖宗感染了風寒,病情緊急,鶯鶯這孩子從小在奶奶膝下長大的,所以孝順得很,所以提出要為奶奶沖喜,讓奶奶痊癒。所以兩家這才把婚事定了,結果我們家的老祖宗一高興,還真的身體痊癒了。」
是嗎?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為何我夫人也不知道?」敖心怒道。
魏國公道:「當時尊夫人沉疴不起,我們怕對他造成太大的刺激,所以也就沒有告訴她。」
「哈哈哈……」怒浪侯敖心怒極反笑。
他作為帝國重臣,一年到頭不是在外面征戰,就是在朝中忙碌。
也就是最近才稍稍閒了下來,常年都不著家的。
所以家中的一切都交給了老爺子敖亭做主,當然了府內的事務由他夫人做主。
他的這個夫人性烈如火,他老爺子敖亭關係緊張得很,敖心也一直夾在中間為難。
當然了,怒浪侯夫人和敖亭老爺子關係不好的根源,還是因為敖玉。
老爺子很不喜歡敖玉,動不動就要責罵體罰。而怒浪侯夫人為了兒子,多次頂撞老爺子。
所以公公和兒媳的關係非常不好。
因為敖亭雖然是敖心的親父,但名義上依舊是伯父,所以在府內怒浪侯夫人還是勉強能夠分庭抗禮的。
只不過當敖玉病重之後,怒浪侯夫人整日都在悲傷,以淚洗面,對族中的事務也徹底放手了。
所以敖亭老爺子就大權獨攬,說一不二了。
就昨天,敖心堅持在吃飯之前去拜見老爺子敖亭。但怒浪侯夫人卻堅持吃完飯之後再去,免得跪在那裡聽教訓沒完沒了。
敖心拗不過夫人,於是就等吃過晚飯帶著雲中鶴去拜見了老爺子敖亭。
結果呢?
敖玉徹底被老爺子無視了。
敖亭老爺子一直都在訓話,教訓了敖心整整半個時辰。
現在雲中鶴和敖心都看出來了。
讓敖鳴繼承怒浪侯爵位,是整個敖氏家族的共同意志,也是魏國公全族的意志。
而且皇帝親自出面讓敖鳴過繼,表面上是對敖心的恩寵,但未必沒有敖氏和魏國公府在使用力氣。
所以敖鳴的靠山很大啊。
不僅僅有老爺子敖亭,還有敖氏全族,以及魏國公府。
敖心真的心寒了。
怒浪侯爵府本已經沒落了,都是他在外面征戰廝殺,敖氏家族才有如今的輝煌。
就是因為沒有給敖心封公爵,所以三個兄弟都封了伯爵。
敖氏家族此時何等顯赫?
結果你們在背後就是這樣算計我的?
你們把我的兒子敖玉當成了什麼?當成傻子耍嗎?
看不上我兒子,明說啊!為何要假惺惺地來聯姻?然後迫不及待等著他死,在嫁給敖鳴?
真是太誅心了。
「告辭!」怒浪侯敖心面色鐵青,直接離去。
魏國公段弼道:「親家慢走啊,接下來兩個孩子的婚事章程,還是要你來做主啊,你可是鳴兒的父親。」
魏國公段弼說這話的時候,還朝著雲中鶴望去了一眼。
那意思非常清楚。
敖鳴何等人才?你的親兒子敖玉何等廢物?原本他死了,一切萬事大吉,現在竟然回來。
回來就回來,就當做廢物養著好了。
敖鳴才是你的未來,才能將怒浪侯爵府發揚光大。
怒浪侯敖心沒有理會,寒著臉直接走了。
……
敖心走了之後。
魏國公返回內宅,他的老母親,魏國公府的太夫人道:「敖心走了?」
「走了。」魏國公道:「還是那麼不會做人。」
魏國公府太夫人道:「他的那個兒子,你沒有讓他進門吧?」
魏國公道:「沒有。」
旁邊一個面目如畫的女子微笑道:「怒浪侯還真是天真,莫非他真覺得我能看上他那個親兒子嗎?若非是為了鳴郎,我們家哪裡稀罕和怒浪侯府聯姻了?」
旁邊的一個中年女子道:「可不是這樣嗎?敖心權力再盛,也只不過過眼雲煙,官場上的暴發戶而已,還入不了我們魏國公府的法眼,區區侯爵府而已。」
此時,又響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敖玉那個廢物為何不死在外面,他死在外面,大家就都開心了,偏偏活著回來了。」
……
路上,怒浪侯敖心的眼圈都紅了。
他竟然讓兒子受到如此的恥辱!
不,這不僅僅是兒子敖玉的恥辱,也是他敖心的恥辱。
我敖心是不會做人,只會打仗,朝堂裡面也不結黨,但我好歹是驃騎大將軍,你們就這樣算計我嗎?
「玉兒,為父對不起你。」敖心道:「這十幾年,我都在外面征戰,很少管到家裡,讓你和你母親都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