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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冷笑道:「敖心侯爵,你貴為驃騎大將軍,本該捨生忘死,為國而戰。結果你竟然不敢打了,竟然怯戰了,我們都不怕死,你這個武將的領袖竟然怕死?何等荒謬,何等可笑!」
然後,御史中丞跪下道:「陛下,有敖心這樣怯懦無能之輩竊據朝堂高位,擔任驃騎大將軍,我們焉能不敗?這一次大戰受挫,難道是陛下不夠英明嗎?難道是底層將士不夠拼死嗎?難道是後方後勤不利嗎?完全不是,我們有最英明的皇帝陛下,有最勇敢無畏的士兵,壞就壞在了這群無能腐朽的將帥,敖心這等無能無恥之徒統帥大軍作戰,就是這次戰敗最大的罪魁禍首。」
「整整幾十萬大軍啊,就葬送在敖心這樣無能無恥的將帥手中。」
「我大周帝國的大好局面啊,縱橫千里的無主之地啊,就這樣丟在敖心這種無恥之輩的手中。」
「我們最後仍舊能夠力挽狂瀾的,能夠反敗為勝的,結果呢?敖心勾結敵國,私自放走了大贏帝國十萬大軍。」
「敖心這不忠不孝之徒,犯下了滔天大罪。」
「臣懇請陛下,剝奪怒浪侯敖心所有爵位,罷免他的任何官職,和燕蹁躚一樣腰斬。」
「如此國賊不除,死去的幾十萬將士,在地下都不得安寧。」
「臣懇請陛下,誅殺敖心全家。」
這話一出,在場幾十名官員紛紛出列,躬身拜下道:「臣懇請誅殺敖心全家。」
……
婚禮現場。
段鶯鶯道:「敖玉,現在京城朝堂已經刀光劍影,你們父子已經活不了幾日了,你這麼急匆匆地娶我入門,就是為了讓我成為寡婦嗎?」
接著,段鶯鶯望向在場所有賓客,冷聲道:「關鍵時刻,還要和敖玉走得這麼近?不怕被株連嗎?不怕死嗎?」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微微色變。
緊接著,房門猛地大開!
一群人走了進來,就是敖亭,敖景等人。
老祖宗敖亭怒道:「敖心,身為怒浪侯,身為大周帝國的驃騎大將軍,竟然勾結外敵,私放大贏帝國十萬大軍。我敖氏家族世代忠烈,沒有這樣不忠不孝之徒。」
「我正式宣布,將敖心一家,徹底逐出敖氏家族。」
「從今以後,我等與敖心徹底劃清界限。」
這話一出,所有人再一次震驚了。
因為……這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九百啊。
敖氏家族如今完全靠敖心發達起來的,甚至因為敖心立下的功勞太大了,皇帝無法封賞,也不想晉升給他晉升公爵,所以給他兄弟封了伯爵。
所以敖心完全是敖氏家族的棟樑,而現在敖氏家族卻要和敖心劃清界限。
「我敖氏滿門,都忠誠於皇帝陛下,任何不忠不孝之徒,都是我的敵人。」
老祖宗敖亭怒吼道:「如今朝廷對敖心還沒有徹底定罪,但我願意服從皇帝陛下的任何旨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哪怕大義滅親,也毫不手軟。」
雲中鶴眼睛眯起。
面對父親敖心在朝堂發生的事情,他半年多之前就有預料。
大戰敗了,燕蹁躚死了,周離被拘禁了,作為主帥之一的敖心,憑什麼安然無恙?
所以這一天是一定會到來的。
但是,他並不在意,甚至覺得是好事。
因為說破了天去,父親敖心都是為皇帝背鍋。
敖心是太上皇提拔起來的,和萬允皇帝關係本就不親近,這次為皇帝背鍋,或許是兩個人關係質變的契機。
當然了,這事雲中鶴能夠預料到,敖亭也能,敖鳴也行。
但是雲中鶴的崛起,改變了這個局面,逼迫著他們進行魚死網破了。
瞧著架勢,他們是想要真的趁機弄死敖心和敖玉父子了。
真是殺敵一千,自損九百。
但就眼前朝堂上的這風波,能殺死敖心,能殺死敖玉嗎?
當然不行!
萬允皇帝對敖心這個人,又恨又敬又愛,而且未來和大贏帝國的傾國之戰,也是一定要用到敖心的。
所以對敖心的懲罰,絕對是雷聲大,雨點小。
雲中鶴早有準備。
可是眼下這架勢,敵人是要聯手將敖心父子置於死地。
那他們會用什麼手段,逼迫皇帝殺敖心?
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敵人就可以了。
那麼有辦法面對嗎?
想要殺死敖心,必然引爆最可怕的炸彈,把敖心父子炸的粉身碎骨。
那敖玉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可怕炸彈提前引爆,把敵人炸得粉身碎骨便可以了。
……
「敖玉,你就在這裡等著!」段鶯鶯冷笑道:「皇帝的旨意很快就要下來了,你這個新科解元,馬上就要被剝奪所有功名,就要成為階下之囚了,不久之後,便送到京城,一起上斷頭台,你們一家人都在地下團聚,而我這個寡婦,只能改嫁了。」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臉色顫抖。
段鶯鶯這話,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可見對敖玉何等恨之入骨。
真正的生死仇敵了。
「我相信鳴郎一定不會介意的,我曾經給一個將死之人拜堂成親。」段鶯鶯冷笑道:「敖玉現在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至於洞房?非常抱歉啊,我有些不方便,我這就要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