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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天。
雲中鶴朝會上奏:「陛下,今日臣的家中發現了一條怪蛇,他原本是一條蚯蚓,竟然變成了一條蛇,而且還是雙頭蛇,游入了水中。這是不祥之兆,代表著鎮海王不滿現在的地位,他要謀反啊!」
就這樣,雲中鶴每天上朝就只負責一件事,瘋狂抨擊攻訐鎮海王。
上天有異象當然好,沒有異象,我就自己製造異象,總之就是鎮海王要反。
敖玉家裡的雞鴨鵝,蚯蚓貓狗,都出現異象了。
在他這般不知疲倦,瘋狂攻訐下,敖玉徹底紅了,鎮海王史卞也徹底紅了。
整個京城都在流傳洗腦三句:陛下大事不好了。這是上天示警啊,鎮海王要反。
不僅皇帝,整個滿朝文武都聽得頭昏腦漲,每天都洗腦無數遍,鎮海王要反。
換成其他御史,早就罷官,或者打得半死了。
但敖玉不一樣,他是太上皇派來的,之前連所謂的叛國罪都弄不倒他,你確定要用這個攻訐朝廷藩王的罪名弄他?
況且,皇帝仿佛顯得尤其的寬容,儘管表示不耐煩,卻從不斥責。
不僅僅是皇帝,還是肅親王,內閣,樞密院,甚至御史台都對雲中鶴的行為非常放縱。
就仿佛任由他放飛自我一般。
不僅如此,京城內關於鎮海王的醜聞也愈演愈烈,越來越不堪。
鎮海王史卞弒父,奪家族基業。
鎮海王史卞霸占後母,違背倫常。
鎮海王殺兄霸嫂,天理難容。
鎮海王妃勾結表兄,給鎮海王史卞戴綠帽子,所以第三子史一恭不正常,其實這不是鎮海王史卞的親生兒子,是他妻子和她表兄偷情生下來的。
總之鎮海王府一家蛇鼠一窩,骯髒無比,穢亂不堪。
這些輿論當然不是雲中鶴放出去的,而是月旦評,還有文官集團放出去的,目的當然就是火上澆油。
然而這些污衊鎮海王夫婦的罪名,肯定會被認為是敖玉所為。
這種輿論每天愈演愈烈,越發瘋狂。
但是鎮海王世子史廣,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之前他雖然擔任京城武道院教習,但基本上不去。而如今他每一天都去武道院教學。
沒錯,他是京城武道院的長槍教習,一手銀槍使得出神入化,十二年前他只有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考中了武狀元。
當然了,他這個武狀元是不是有皇帝恩寵的成分,不得而知。
但是大周武舉高手如雲,這史廣武功極高是一定的。
甚至還有言吹噓,說史廣是大周第二槍,第一槍就是敖心了。
敖心的長槍有多牛逼,完全不需要說了,當時病重得起不來床的時候,他憑藉一桿銀槍還能以一敵百。
史廣被稱之為第二槍,當然有人為他吹噓的成分,但他的武功也肯定是驚人無比的了。
然而,武功高強的史廣,面對敖玉對他父親瘋狂的攻訐,卻仿佛毫無反應。
面對京城無數的流言,無數的惡毒羞辱,史廣也仿佛沒有任何反應。
眾多文臣士子反而不忿了,說史廣不配為人子,父母被敖玉如此玷污羞辱,竟然還無反應,此乃不孝之至。
歷史上的那些義士,遇到這種羞辱父母之事,早就拔劍殺人了。
而且為父母殺人之人,也都成就了一生美名。
……
京城武道院。
「砰砰砰砰……」
史廣長槍狂舞,十幾個武舉人和他對戰。
「嗖嗖嗖嗖……」僅僅瞬間,這十幾個武舉人如同稻草人一般飛了出去。
十幾個武舉人打他一個,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最後史廣猛地一槍,刺在一座假山上。
瞬間,整個假山石頭猛地爆開,仿佛他內心的沖天怒氣。
眾多武舉人紛紛高呼道:「老師,難道你就任由敖玉這樣羞辱鎮海王嗎?」
「父母受辱,兒子不聞不問,不配為人子。」
「小王爺,你看得下去,我們都看不下去了,你若不敢動手,我們幫你動手,給敖玉一個教訓。」
「在半路上攔住他,活生生將他打個半死。」
史廣一聲斷喝,寒聲道:「住嘴。」
然後他猛地的一槍掃過,剩下的假山,活生生被他用長槍劈斷了。
……
「轟轟轟……」
京城之夜,一陣陣悶雷,就是不下雨,顯得尤其壓抑悶熱。
天上半顆星星都沒有了,黑壓壓的烏雲,仿佛就直接蓋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敖鳴來到鎮海王府,低聲道:「世子,火候夠了。」
史廣寒聲道:「你們羞辱我父母也夠了吧?說我父親弒父,霸占後母,殺兄霸嫂,說我母親通姦表舅,生下傻兒子。說我家穢亂不堪,天下第一髒地。」
敖鳴笑道:「這都是敖玉說的,他如此羞辱您父母,您可以殺他了。」
史廣道:「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打一拳,踢一腳,把他踢成太監。你們將他活生生打死!」
敖鳴道:「沒有問題,明天朝會,我們一起動手,在朝堂上,眾目睽睽,打死敖玉!」
史廣道:「好,明天動手!」
敖鳴道:「世子要隱藏於年輕武官之中,不要被敖玉發現,小心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