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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風光的時候,連總督大人都要讓之三分,而現在卻連一個全屍都沒有。
於錚大人問道:「暢快嗎?蘇芒。」
蘇芒道:「暢快是暢快的,但……他們不是被我們殺的。」
這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能夠從有效的信息裡面看出真相。
最近大周境內所有的月旦評組織都宣布停止活動,閉門思過,這更加讓蘇芒確定,真正殺月旦評十三名士的人是皇帝,而且皇帝也不是因為正義殺人,而是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
所以蘇芒和敖玉,只是恰逢其會,為皇帝陛下提供了殺人的名義。
於錚大人道:「蘇芒,接下來你閉門讀書,不要再露面,也不要開口說任何話,明年會試之前,不要出現。」
蘇芒道:「是。」
於錚大人嘆息道:「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希望這次風暴能小一點,不要死太多人。」
……
江州太守府。
欽差大人來了,皇帝下旨,重重叱責了太守尉遲端。
罵的狠極了,幾乎把尉遲端說得一無是處,不忠不孝,罪大惡極。
但是最後的懲罰是,罰俸三年,降官兩級,但依舊代掌江州府。
尉遲端嚎啕大哭,磕頭出血。
「臣有罪,臣糊塗。」
「臣有罪,臣糊塗,陛下請您重重嚴懲罪臣吧。」
……
另外一個欽差,是內廷的一個大太監侯昱,他前往魏國公府。
「奉陛下口諭!」
頓時,魏國公率領一家老小,整整齊齊跪下。
「段弼,你吃飽了嗎?」大太監侯昱厲聲呵斥道,完全模仿的是皇帝的口氣。
魏國公段弼叩首道:「臣有罪,臣知罪。」
皇帝叱責他吃飽了沒有?你是不是太閒了?招惹這些事端?
隨著魏國公段弼叩首,身後幾十人也跟著一起叩首。
宣讀完皇帝的口諭後,大太監侯昱仿佛變臉一般,剛才還嚴厲冷酷,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笑容滿面。
「快起來,快起來,我的國公爺,您別折煞奴婢了。」
然後,他快步向前將魏國公段弼攙扶了起來。
段弼起身後,握住了大太監侯昱的手道:「侯公公,想煞我也。」
大太監回握段弼的手道:「奴婢也想魏國公啊,真是日思夜想的。」
段弼道:「來,來,來,準備酒宴,招待侯公公。」
大太監侯昱趕緊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奴婢還要立刻返回京城,侍候陛下呢。」
段弼怒道:「這怎麼可以?侯公公好不容易來這麼一趟,我若不招待周到,豈不是遭到天下朋友取笑嗎?今後誰還敢登我的門啊?」
大太監侯昱道:「真的不行,真的不行,陛下這次真的震怒了,奴婢可不敢造次了,這就走,這就走。」
段弼臉色一變,更加佯怒道:「侯公公,你走不了了,你絕對走不了了,來人啊,把侯公公給我扣住。」
然後,幾個美麗的侍女衝上來,把大太監侯昱給扣住了,半拖半拽,去了宴會廳。
那裡,已經坐滿了客人,為大宦官侯昱接風洗塵。
當天晚上大太監侯昱喝得淋漓大醉,迷迷糊糊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巨大的床上被窩裡,多了一個美麗的女子。
魏國公段弼招待得可真是周到,雌雄都有了。
上午時分,大太監侯昱依依不捨地離去,因為呆得實在是太舒服了,太迷醉了。他在內廷都是侍候人的,哪有這樣的神仙日子過啊。
他的懷裡多了一本書,魏國公說了,幾年的老朋友了,我送你一本書看怎麼了?難道還要責問我勾結內廷嗎?
大太監侯昱只能收下,回到馬車之後,打開那本書一看。
金光燦燦,裡面每一頁都夾著金葉子。
當然,就算一本書的金葉子,也值不了幾個錢。
但是這本書的每一頁,都是銀票。
因為五十兩的銀票,就需要本人兌現了,而且還有存底。所以這銀票每一張都是四十九兩的,總共一百八十八張。
出了這一趟差事,賺了近萬兩銀子,果然是天大的美差啊。
不僅如此,馬車內還有一個箱子,說也是魏國公的禮物。
大太監侯昱上前打開箱子,裡面躺著一個人,當箱子打開的那一剎那,他竟然還露出了迷之微笑。也不知道應該說是陽剛,還是嫵媚。
哎呀呀!
魏國公,你這個人啊,太過分了。
竟然送大活人,可差點嚇死奴婢了。不過我侯昱的那點愛好,真是全部被你掌握了呀。
這下子,讓我在內廷裡面怎麼抬頭做人呀?
不過也無所謂的,這種事情在京城之內,還算是雅事呢?
我侯昱充其量也只是追隨潮流,附庸風雅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之後,魏國公把整個書房全部砸了,大發雷霆,並且破口怒罵,完全把這一次視為奇恥大辱。
……
月旦評的十三個名士全部被五馬分屍之後,果然把無數人震懾了。
所以魏國公府外面,敖府外面的人群少了許多。
但是,依舊有幾百個人圍在那裡。
「敖鳴,出來,出來!」
「願賭服輸,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