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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我就當時被狗咬了一口,你給我記住,我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會讓你敖氏全家死絕,全家死絕。」
雲中鶴笑眯眯地沒有說話,而是在調某種顏料,而且邊上還擺著一排針。
「你,你要做什麼?」段鶯鶯顫抖道。
雲中鶴道:「娘子,我當然是要給我們的感情留下一些紀念啊。」
「什麼紀念?」段鶯鶯寒聲道。
雲中鶴道:「我要在你身上紋一首詩,你也知道我是新科解元,我的學問很高很高的,我要為你寫一首絕世好詩。」
「你敢,你敢……」段鶯鶯顫抖著淚水狂涌。
「娘子,莫哭,莫哭,你這一哭,我心都要碎了啊。」雲中鶴又倒了一杯酒,餵進了段鶯鶯嘴裡。
很快,段鶯鶯又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緊接著,又是一陣密集的劇痛,針扎一般。
……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段鶯鶯又醒了過來,但此時已經不在洞房之內了,而且躺在玉水河邊的草叢裡。
努力地爬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全身的骨頭也仿佛要村村斷裂一般。
身上的衣衫穿得好好的,非常完整,就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一般。
或許真的是噩夢吧。
因為在段鶯鶯的大腦裡面,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碎片了,仿佛記不大清楚了。
那種感覺就真的仿佛是夢醒時分。
「小姐,小姐……」
片刻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呼喊聲。
「我……我在這裡。」段鶯鶯道,但是發現喉嚨卻沙啞得發不出聲音了。
片刻之後,魏國公府的武士終於發現了段鶯鶯。
「小姐在這裡,小姐在這裡。」頓時他們沖了過來。
「快,快去找幾個女武士過來。」
過一會兒後,魏國公府的女武士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段鶯鶯抱起來,放進轎子裡面。
「小姐,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啊?」女保鏢趕緊問道。
段鶯鶯沙啞道:「沒有什麼,我們過橋的時候,玉水橋年久失修,直接坍塌了,我就被水沖走了,用盡了所有力氣,我從河中爬到了岸上,然後就昏厥過去了。」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段鶯鶯當然是不會說的,而且她還覺得這或許只是一場噩夢而已,根本就不是真實的。
……
回到房間之後。
段鶯鶯第一時間沐浴,然後站在鏡子面前。
然後渾身冰涼,仿佛被雷擊了一般。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噩夢,因為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身上紋著一首歪詩。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吾與敖鳴,共享鶯鶯。
這就是敖玉在她身上的紋身,前後都有。
前面是楷書,後面是行書。
這一首歪詩,何其惡毒啊?
敖鳴如果見到了紋在她身上的這首詩,會是何等感想?
段鶯鶯渾身冰涼,沒有一點點溫度。
足足好一會兒,她猛地去拿過匕首過來,就要切去皮肉,把這紋身給挖掉。
但是……
鼓起了很多次勇氣,都完全下不了手。
而此時,外面傳來了她母親,也就是魏國公夫人的聲音。
「鶯鶯,怎麼了?你沒事吧?」
段鶯鶯顫抖道:「沒,沒事。母親,我沒事。」
這件事情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任何人!
雖然她還沒有想到法子,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被玷污了,也不能讓人知道她的身體被紋了一首惡毒之極的歪詩。
否則,她這一生就完了。
……
怒浪侯爵府內。
小絮侍女道:「少爺,段鶯鶯不美嗎?」
「美啊!」雲中鶴道。
小絮侍女道:「段鶯鶯身材不好嗎?」
「好啊。」雲中鶴道。
小絮侍女道:「那你為何不真的禍害玷污她呢?她和你拜過天地了,是你的妻子,你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啊。」
雲中鶴道:「我是要報復她,而不是要玷污她,另外我可不想在你心目中留下一個壞形象,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禽獸。」
小絮道:「哼,我看你是禽獸不如。」
……
當天中午!
江州城大街小巷上,又貼了新東西,整整幾千份都不止。
上面的內容,通俗易懂。
首先上面是段鶯鶯的畫像,雖然線條比較簡單,但別說還真是挺像的。
然後,便是大大的兩個字:休書。
段鶯鶯長相刻薄,有克夫克父克母之相,所以我正式將她休棄。
怒浪侯爵府:敖玉。
這樣的休書,真的貼遍了每一個角落,甚至連貢院的牆上都有。
稍稍的驚愕之後,江州太守府立刻行動起來,派遣上百名衙役,到處去撕這份休書。
但沒有用了。
這封休書已經貼遍了全城,無數人都會背下來了。
當然了,昨天晚上段鶯鶯當場詛咒敖玉和敖心早死,惡毒之極。
這一點上千人見到了,也完全流傳了出來。
但是江州百萬民眾沒有看到啊,只是聽說了。所以在他們的印象中,敖玉先是想盡一切辦法把段鶯鶯娶到手,第二天就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