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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還說這個家你說了算,你這是暗諷皇帝陛下是傀儡嗎?
這他麼不能聯想,這一聯想的話,都能把人尿嚇出來。
現在這是什麼局面?就仿佛是一鍋燒滾的油,任何一滴水下去,都會炸鍋的。
敖亭真的直接昏厥了過去。幾個人趕緊上前用藥,按人中。
「父親,父親。」
「老祖宗,老祖宗,你快醒醒啊。」
……
而此時,總督府內欽差大臣也很無語,內心痛罵敖玉多事。
他這次來江州是做惡人來的,殺人無數,不知道會被多少人記恨。
現在好不容易結束了,努力讓江州漸漸平靜下來了。你敖玉倒是好,又添加了一把火,讓整個局面沸騰。
你們敖氏家族真是狠啊,互相捅刀子完全不亦樂乎啊。
但是敖玉當眾告發了,這位擔任刑部尚書的欽差大臣就不能當做沒有聽見,否則他自就要倒霉了。
「來人,帶敖亭!」
……
這邊幾個大夫用盡了本事,才讓老祖宗敖亭甦醒了過來。
床前圍繞著一群人,他目光一下子就找到了敖鳴,這個他最疼愛的孫兒。
「鳴兒,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兒子敖景伯爵道:「要不然,堅決不認,並且反告小畜生敖玉誣告?」
敖鳴搖頭道:「不行,當時爺爺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多人都聽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不認,那就是欺君了,罪名或許更大。」
敖亭道:「可是認了的話,會讓皇帝陛下記恨的。」
敖鳴道:「等!」
老祖宗敖亭顫抖道:「等?等什麼?」
敖鳴道:「等更大變局的到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狂奔進來兒子。
「父親,父親,欽差大臣的衛隊來了。」
敖亭渾身一抖,又眼前一黑,差點又昏了過去。不能說他沒有用,關鍵現在這個氛圍太可怕了,稍稍不甚就是粉身碎骨啊。
這個世界誰不怕死?只有之前的雲中鶴瘋子,才會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快,快去迎接。」敖亭顫抖道。
不需要了,因為欽差衛隊直接沖了進來,寒聲道:「誰是敖亭?」
「我便是。」敖亭上前,躬身行禮。
「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
總督府內,幾位大人已經坐定了,為首的便是欽差大臣,左邊是御史中丞,右邊是大理寺卿。
這裡儘管不是京城,但是眼前這一幕也真像是三司會審了。
在這裡,敖亭終於再一次見到了敖玉。
這個小畜生,小孽畜,為何還不死啊?還有京城你的那個孽畜敖心,為何還不死啊?
你們要是死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哪有現在的滿城風雨啊?
這兩個人倒是都不需要跪,敖亭雖然沒有中舉,也沒有中進士,但也是致仕的官員,而且超過七十歲了,超過這個年紀的人是可以見官不跪的,畢竟南周帝國也算是以孝治國的。
而敖玉還是新科解元,功名還沒有被剝奪,所以也不需要下跪。
「堂下可是敖亭?」欽差大臣問道。
「正是老朽。」敖亭躬身道,別看他在家中直接昏厥過去,但是在這公堂上可是一絲不苟,甚至不卑不亢的,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欽差大臣道:「敖玉告發你說過大逆不道之語,你可承認?」
敖亭道:「在老朽承認之前,我能不能請問一下大人大周律法?」
欽差大臣道:「當然可以。」
敖亭道:「按照大周律法,兒子告父,該如何判?孫子告祖父,又該如何判?」
這老祖宗敖亭還是很犀利的,剛剛上公堂,就立刻進行犀利反擊。
欽差大臣還沒有說話,御史中丞直接道:「子告父,就算其父有罪,兒子也要杖責五十,戴枷半年。孫子告祖父,就算祖父有罪,孫子要杖責一百,戴枷一年。」
南周帝國律法還真是這樣的,甚至不止南周帝國,大贏帝國,大夏帝國也是這樣的。
只有西涼王國這樣被視為蠻夷的國度,才沒有這條律法。
敖亭道:「敖心是過繼給我弟弟,他本事我的親生兒子,所以這敖玉便是我孫子。他竟然告發自己的祖父,按照大周律法,是不是應該杖責一百,戴枷一年?」
御史中丞道:「是應該杖責一百,戴枷一年。我大周帝國以孝治國,如果孫兒要告發自己的祖父,那倫理何在?」
接著,御史忠臣朝著欽差大臣道:「大人,屬下認為應該立刻將敖玉杖責一百,再審訊此案。」
靠,就雲中鶴這身板,要是被打了一百杖,只怕直接就死了吧。
雲中鶴不由得朝著那位御史中丞望去一眼。
這個人不對勁啊,對他敖玉有很大的敵意啊。
當然敵意大,前段時間在朝堂之人,對怒浪侯敖心攻擊最狠的人,恨不得將敖心置於死地的人,便是這位御史中丞。
很顯然,他是朝中某個大人物的馬仔,不顧一切要弄死敖心。
而且此人還是將於錚大人趕出御史台的罪魁禍首。
之前於錚大人是御史中丞,就是被眼前這個宇文柱陰了一把,趁機趕出御史台,去了司天監這個狗不拉屎的冷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