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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御史大夫道:「大贏帝國黑龍台的臥底,都是嘴巴很硬的,怎麼就叛變了呢?」
羽林衛中郎將顫抖道:「諸位大人,我……我其實是臥底第二代。」
御史大夫道:「臥底二代?什麼意思?」
連晉道:「我父親就是大贏帝國黑龍台在大周帝國的臥底,我母親也是,之後生下了我。等我長大到稍稍懂事的時候,就培養我要忠誠於大贏帝國,十五歲的時候,會去大贏帝國秘密受訓兩年。然後返回大周帝國參加武舉考試。其實我一直都是大周人,我的妻子也是大周人,我的兒女也都是大周人。」
御史大夫道:「那你為何會暴露呢?」
連晉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大哭道:「因為夢話,因為一句夢話!」
說完,連晉嚎啕大哭。
御史大夫道:「究竟是一句什麼夢話呢?」
連晉道:「獠牙大人,我沒有叛變,我沒有叛變。」
御史大夫道:「那這個獠牙大人,又是誰呢?」
連晉道:「獠牙大人,是大贏帝國黑龍台在大周京城的最高臥底,我們全部要聽從他的命令。」
御史大夫道:「那他是誰?」
「不知道。」連晉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他有什麼指令,都是通過一本書給我們傳達的。」
「什麼書?」御史大夫問道。
「風月奇談。」連晉道:「這書半個月出一本,偶有增刊,主要是介紹京城的青樓女子。」
御史大夫道:「你還沒有說呢,為何要叛變啊?」
連晉哭道:「我自己死了不要緊,但我不能讓妻子受辱,不能讓兒女受辱啊。」
御史大夫停止問話。
大理寺卿傅人龍道:「連晉,眼前這個敖玉你認識嗎?」
連晉點頭道:「認識,他就是被我策反的,答應為我大贏帝國效命。」
雲中鶴冷笑道:「連將軍,那還真是奇了,為何我完全沒有見過你啊?」
連晉道:「敖玉公子,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但是我有妻子兒女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是受辱,更不能看著她們死啊,對不起,對不起,來生我做牛做馬,給你賠罪了。」
雲中鶴冷笑道:「就這嗎?你們抓到了一個叛變的大贏帝國黑龍台密探,然後讓他指認我,這就是證據了?」
連晉想了一會兒,道:「對了,還有一個人,他也是大贏帝國黑龍台在我大周的臥底。」
御史大夫道:「誰?」
連晉道:「你們御史台的,左僉都御使胡庸大人。」
這話一出,旁邊的房間裡面傳來了一聲碎裂的聲音,顯然皇帝也在旁聽。
如果說皇帝最痛恨的人,敖玉排第一名,那這個胡庸就排第二名。當初就是這個胡庸死諫,高呼皇帝昏庸,還政於太上皇,然後一頭撞死,逼迫萬允皇帝下了罪己詔,被他視為奇恥大辱。
原來這個人竟然是大贏帝國黑龍台的臥底。
雲中鶴冷笑:「就這些了?全部都完了,這就能證明我被黑龍台策反了?」
傅人龍道:「當然不止,你敖玉如此特殊,沒有鐵證如山,我們怎麼敢把你抓來啊。來人啊,呈上證據。」
然後,兩名武士上前,展開了一封信,不讓雲中鶴觸碰,但是卻讓他看。
這是一封密信,內容觸目驚心:就是請大贏帝國黑龍台高手易容成為史廣的模樣,血洗大理寺,救出蘇芒。如此一來,便可離間大周朝廷和鎮海王府的關係,甚至逼反鎮海王府,有利於大贏帝國利益。
關鍵這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雲中鶴的自己。準確說是敖玉的字跡。
敖玉的字很醜,很不好看,但是也很特殊。
傅人龍冷笑道:「敖玉,這上面是不是你的字跡?你該不會說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跡吧?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個人能夠完全模仿別人的字跡而毫無破綻,但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雲中鶴,但他已經死了。」
雲中鶴臉色劇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傅人龍大笑道:「敖玉,你還有和話可說?」
雲中鶴滿臉震驚,滿目迷離,顫抖道:「這……這怎麼可能?」
傅人龍道:「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就問你,這是不是你的字跡?」
雲中鶴顫抖道:「這,這確實是我的字,甚至……裡面每一個字我都能認出來,完全沒有破綻。不但沒有破綻,甚至我都能記得我寫這個字時候的心境,所以這每一個字都是我寫的。」
「哈哈哈哈……」傅人龍大笑道:「你終於肯承認了嗎?諸位大人,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敖玉已經被大贏帝國黑龍台策反,為了營救蘇芒,為了離間朝廷和藩王的關係,所以喪心病狂地策劃了血洗大理寺的計劃。這是死罪,而且是要誅殺滿門的死罪。」
雲中鶴滿頭霧水道:「可是……可是我沒有寫過這封信啊,這個連晉我壓根就不認識,也沒有見過啊。這個蘇芒我是想要救,而且正準備走通太上皇的路子,想要讓他專門為太上皇抄寫經書,我沒有想要血洗大理寺啊。」
接著,雲中鶴道:「這次血洗大理寺嫌疑最大的明明是鎮海王世子史廣,你們為何不抓?」
傅人龍道:「請鎮海王世子。」
片刻之後,鎮海王世子史廣走了進來,朝著諸位大人拱了拱手,道:「敖玉,你想要謀害我,殊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皇帝陛下洞悉萬里,豈會被你這個跳樑小丑所得逞?我們鎮海王府對朝廷忠心耿耿,豈是你這等小人可以離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