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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一個故人。」
「做什麼?」
「請你放過他一命。」
女子嘆息道:「先生,你一定要救他嗎?」
「對!」
「為此甚至不惜得罪我?」
「對!」
女子道:「行,他歸你了。」
來人道:「多謝無霜公主殿下的恩情。」
女子道:「我不是公主。」
來人道:「您不是公主,誰又是公主,我欠您一個人情。」
絕色女子道:「告辭!」
然後她玉足輕輕一點,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救了雲中鶴的人緩緩來到他的面前,然後夾起雲中鶴的身體,腳下一彈瞬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雲中鶴看到這個人的話,一定會無比的驚駭。
因為這個人就是他在南境最大的敵人,大聖師袁天邪,那個神鬼莫測的袁天邪。他不但沒有死,而且一直秘密跟隨雲中鶴。
誰能從無霜公主手中救下她要殺的人,當然是武功不亞於她的人。
而袁天邪的武功有多高,就完全不必說了。
他竟然出現救下了雲中鶴,他想要幹什麼啊?
……
正月初九!
距離皇帝陛下最後的期限已經到了,但云中鶴依舊沒有出現。
上午時分。
敖心,柳氏,敖寧寧等上百人,從大理寺監獄裡面押送了出來,來到了端門之外。
過去的這段時間內,敖心先是被罷免了驃騎大將軍之職,然後又被剝奪了爵位,從宗正寺移送到大理寺。
然後進行了幾次大會審,而且都是最高級別的三司會審,審訊他關於南境謀反之事。
敖心當然不認罪,一次又一次辯駁。
但是這也並不妨礙三司會審的結果,敖乍和敖器謀反,土人守備軍謀反,敖心罪責難逃,判處斬刑,正月初九正午時分,正式行刑。
當時要斬燕蹁躚的時候,大皇子叩頭出血,但終究沒能救得了燕蹁躚。
如今要斬敖心,有人為他出頭,為他求情嗎?
還是有的,總共有三個官員,一個文官,兩個武將,跪在宮門之外,為敖心求情。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完全想不到的人,跪在宮門之外。
因為他沒有官身,僅僅只是舉人的功名,所以距離皇宮還不能太遠。
此人就是敖鳴!
他曾經是敖心的嗣子,儘管在敖玉奪了滄浪行省解元之後,他公開宣布,放棄怒浪侯爵府的任何繼承權。
但是現在,他依舊跪在宮門之外為敖心求情。
而且他已經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形容枯槁。
不僅如此,他還專門寫了一篇文章為敖心辯白。
「陛下,我乃敖心嗣子,我願意以身相代,為父而死!」
「陛下,我願意以身相代,為父而死!」
他的行為頓時在仕林之中引起了巨大的反響,甚至整個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出現了敖鳴這麼一個大孝子。
敖心為了偏袒自己的兒子,剝奪了敖鳴的繼承權,但關鍵時刻敖鳴依舊願意以身相代,何等感人肺腑?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魏國公府的段鶯鶯小姐,此時喬裝打扮就在刑場之上。
她痛恨敖玉入骨,此時敖心要被殺頭了,她當然不會錯過,一定要過來親眼看敖心全家是如何慘死的。
這次的監斬官正是刑部尚書。
只要時辰一到,立刻開刀問斬。
這位刑部尚書內心也非常無奈,他不算是林相之人,但是和敖心也沒有任何交情,甚至是有過齷齪的,因為他當時也被敖心打臉過。
敖心當時鐵面無私,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臉面。
但哪怕是這樣,這位刑部尚書此時心中也充滿了不忍。
這可是敖心啊!
國之棟樑啊,曾經立下了多少功勞?
說殺就殺了?
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去年和大贏帝國的大戰失敗,敖心就要背負黑鍋。
而這次南境造反,敖心怎麼都脫不了干係的。
謀反的人是你的義子,而且是你一手組建的軍隊,誰也保不了你。
況且你敖心在朝堂上得罪了多少人啊?關鍵時刻又有誰能為你說話啊?
重量級的大臣,一個都沒有。
仗義執言的成本太高了,為敖心說話,就意味著會得罪林相,得罪二皇子,得罪傅炎圖。
距離正午時分,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了。
屆時如果皇帝沒有旨意,太上皇也不出旨意的話。
那敖心全家就死定了。
……
皇宮之內。
香香公主雙眸通紅,顫抖道:「祖母,不應該是這樣的對嗎?敖心明明是忠臣,有功於我大周帝國,為何還要殺?」
太后雙眸通紅道:「香香啊,誰讓他得罪了太多人,誰讓他一手組建的軍隊謀反了啊。」
香香公主道:「敖心是得罪過很多人,但他是我們大周皇室的孤臣,我們不是應該保護他嗎?為何明明知道他是忠誠的,還要殺他?」
太后道:「香香,女子不得干政,女子不得干政啊。」
香香公主道:「祖母,您是太后,怎麼忍心看到國之棟樑就這麼被殺掉啊?當日燕蹁躚被殺,現在敖心又要被殺?我們大周就算人才再多,也擋不住這樣殺呀,求求祖母,去向父皇求情吧,饒過敖心一命吧,饒過敖心全家吧,不能斷送了這個一個功臣的性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