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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吧!江州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
……
「天誅敖玉,妖言惑眾,勞民傷財,罪該萬死!」
「天誅敖玉,蠱惑君王,千刀萬剮!」
「天誅敖玉,千古罪人!」
這段時間,敖心在京城的房子,每天都被無數憤怒的書生和民眾包圍得水泄不通。
一開始大家還能克制,只是喊喊口號。
原本這種大聚集是不允許的,提督府和京兆尹都會來抓人的。
但這一次並沒有,這兩個官府組織都任由矛盾和輿論發酵,無數人的情緒越來越激烈。
今日是二月二十二,也就是皇帝定下的最後期限。
如果今天浪州沒有發生大地震海嘯,那敖玉就是妖言惑眾,禍國殃民,當千刀萬剮。
當然,這二月二十二是浪州的最後期限,消息傳到京城最快也要四五天時間。
所以,敖玉千刀萬剮的時間,怎麼也要是二月二十七左右。
但所有人不管這些了,他們只記得二月二十二。
「浪州百萬民眾,何等無辜?如今身處地獄,都是敖玉此賊的罪過。」
「上天不公,奸佞禍國!」
「燒了敖府,燒了敖府!」
在幾個人的帶頭之下,越來越多的人,點燃了手中的火把。
「敖玉妖言惑眾,勞命傷財,罪該萬死!」
「燒了敖府!」
眾多人手中的火把紛紛扔了出去,敖心在京城的唯一宅邸,很快就熊熊燃燒。
短短一刻鐘後,整個宅邸就徹底被火焰吞噬了。
大火染紅了天空,敖心全家失去了在京城最後的棲身之所。
唯一的一棟房子,也被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江州的怒浪侯爵府,也在熊熊燃燒。
放火的也是某些義民。
老祖宗敖亭站在家中最高處,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內心無比快意。
他被敖玉害得太慘了,關在牢房裡面半年,本來以為必死無疑了,結果那個傻逼太上皇竟然假裝仁慈,說什麼不要因言獲罪,不要因為太上皇這三個字而抓人殺人。
於是,老祖宗敖亭就被釋放出來了。
江州和浪州和距離幾千里,所以今天儘管二月二十二了,但浪州發生的一切,到現在還沒有傳來。
為了來看這一把大火,魏國公段弼也親自來了。
敖景,敖亭,段弼望著熊熊燃燒的怒浪侯爵府,心中快意無比。
這一次敖玉孽畜終於要死了,終於要被千刀萬剮了。
段弼笑道:「敖亭公,這敖心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這燒的可是你敖氏的怒浪侯爵府啊。」
敖亭咬牙切齒道:「當他忤逆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兒子了,當他袒護敖玉那個孽種的時候,就不再是我兒子了。至於這個怒浪侯爵府,不破不立。」
魏國公段弼道:「大宗正那邊傳來消息了,你兒子敖洞繼承怒浪侯的事情,差不多定了。」
敖亭道:「四天時間過去了,浪州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魏國公道:「敖玉完全失心瘋了,說什麼有大地震海嘯,如今都二月二十二了,哪裡可能會有。陸地上消息過不來,海上總有消息過來吧,結果海上也沒有任何消息過來,證明了什麼?根本沒有什麼大地震海嘯,敖玉孽畜這次一定要被千刀萬剮了。」
江州並不完全靠海,但是江州下面的一個縣是靠海的,江州港就在那裡。
江州港和浪州港,直線距離只有兩三千里,四天時間,海上的消息早就應該已經傳來了。
但是……那一場海嘯太可怕了。
所以看到海嘯的船,全部都完蛋了。就算沒有被海嘯碾碎,也直接被傾覆了,一艘船都沒有倖存下來,如何來報信?
……
朝堂之內,氣氛也無比凝重。
最近幾天,每天都有大朝會,而且都會開得很晚。
因為浪州那邊的消息,每一天都會傳來。
今天整個局面,都徹底爆裂了。
「陛下,守孝在家的兵部右侍郎王華貞大人來敲登聞鼓,為其母鳴冤。」
皇帝目光微微抽了一下。
王華貞母親之死,皇帝當然知道真相,但真相毫無意義。
大地震海嘯沒有發生,那敖玉和周離就是禍國殃民,而被他害死的王老夫人只能是無辜的,甚至還要褒獎她,還要追封為一品誥命。
這就是現實,就是這麼諷刺。
最近這段時間,奏章如同雪片一般飛入皇宮。
全部都是對周離,對敖玉喊打喊殺。
不僅僅是奏摺,文武百官當面彈劾。
「陛下,二月二十二了啊,所謂的大地震海嘯在哪裡?二月中旬早就過去了啊!」
「陛下,浪州被敖玉和周離攪得天翻地覆了,百姓民不聊生。」
「陛下,周離受到敖玉蠱惑,去了浪州之後,已經殺了幾千人了,在繼續下去的話,浪州徹底大亂,只怕幾十萬民眾要不得不反啊!」
「敖玉此賊妖言惑眾,蠱惑太上皇,才有今日之禍,浪州民不聊生,官逼民反,不得不防啊!」
「陛下,京城敖心宅邸已經被憤怒的民眾燒了。」
「陛下,二月二十二到了,請陛下降旨,將敖玉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平息萬民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