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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斤公子道:「我在青樓呆久了,吃慣了歪瓜裂棗,睡慣了粗鄙俗女,讓我娶一個身份高貴,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完全做不到啊。就比如一頭豬,天天吃的都是豬食,有一天你要是逼著它吃美味佳肴,它會拉肚子的。」
雲中鶴再一次敬佩到無以復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無限的膜拜。
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自己比喻成為豬,還比喻得這麼清麗脫俗的。
「而且人家是高貴嬌女,我這種垃圾廢物,又肥又虛,還是不要耽誤她的終身幸福了。」三百斤公子道:「我還是繼續我的理想,在天下每一間青樓都留下我的足跡。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死,而像我這種肥痴蠢貨人渣,大概死得會更早一些。當我閉上眼睛的一剎那,想到自己曾經照顧過一萬個姑娘的生意,死也會瞑目的,人這一生總要有點貢獻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口氣中帶著一丁點淡淡的悲傷。
雲中鶴此時真的無比好奇,眼前這個三百斤青年公子,究竟什麼身份啊?
聽他的口氣,即將迎娶一個身份高貴的絕世美人,所以身份肯定高貴。
但是豪門貴族,怎麼會允許他這樣天天出來浪?每天都睡在青樓?
什麼人家啊?
「兄台,你可知道最近的一家青樓在哪裡啊?」三百斤青年公子道:「我已經快不行了,一定要去最近的青樓才能復活。」
雲中鶴道:「往前大概十一里,有一家夜春風,不過是一家非常低級的勾欄。」
「沒事,越低級越好,野豬吃不慣細糠。」三百斤公子道:「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日後有緣再見,我一定請兄台嫖宿。」
然後,這位三百斤的公子催動駿馬,急不可耐地往前奔跑。
緊接著……
嗖嗖嗖嗖……
後面出現了幾十騎,每一個都是高手,跟隨在三百斤青年公子身後。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他的保鏢。
他爹什麼人啊?竟然派出了幾十名高手,來保護這麼一頭肥豬出來逛遍天下青樓?
這當爹的有多大的心啊?
沒過多久。
那個肥豬一樣的錦衣公子又折返回來了。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雲中鶴道:「兄台請講。」
三百斤錦衣公子道:「你作為江湖術士行走天下,有沒有見過一個和我長得差不多的人?」
雲中鶴道:「為何這樣講?」
三百斤錦衣公子道:「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我該有一個弟弟,偶爾在夢中見過。」
雲中鶴道:「不曾見過,像兄台這樣的人種龍鳳,我見過一次肯定不會忘記的。」
三百斤錦衣公子點頭道:「那行,我就再找找。」
然後,他再一次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雲中鶴心潮澎湃。
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問問風行滅大人,他雲中鶴究竟是誰?
究竟是何身世?
雲中鶴閉上眼睛片刻,然後睜眼道:「繼續趕路,返回裂風城。」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又幾天時間過去了。
過去的這一個月時間,對於裂風城來說完全是噩夢。
先是給鹽商退錢,接下來為了救治白銀鹽場慘案的傷者,為了撫恤這場災難的死難者,井中月掏空了最後一兩銀子。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傳聞散步開來。
裂風谷的軍隊已經沒有軍費了,所有士兵都領不到軍餉了。
所有的官員,也領不到餉銀了。
為了闢謠。
井中月把城主府所有的金器,銀器全部融了,勉強給軍隊發了軍餉。
軍隊的軍餉發了,但是官員的餉銀依舊沒有。
於是,井中月把家中所有的首飾珠寶,絲綢布匹全部拿了出來,堆在城主府外面,為裂風谷的官員發餉銀。
裂風夫人,麝香夫人最後一根銀釵都沒有留下,最後一件綾羅綢緞也沒有留下。
在井無邊的破口大罵中,他的那頭寵物老虎,也被牽出來賣掉,而且僅僅只賣了不到一千兩銀子。
就算是這樣,依舊不夠,最後竟然需要用棉布,食鹽,胡椒來給官吏們發餉。
最後依舊差了一千兩。
井中月解下了自己的佩劍,冷冽道:「這支劍從我曾祖父就陪伴我井氏家族,現在折價一千兩銀子給你們發軍餉,行嗎?」
這等慘狀,簡直讓人噓吁不已。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你井氏家族掏空了最後一兩銀子,也僅僅只是救助了傷者,撫恤了死者,退還了鹽款,發放了軍餉和官員的餉銀。
連你母親裂風夫人,都只能穿棉布衣衫了。
但是,你還有一百萬兩的賠款要賠付呢。
而且這筆賠款,是用裂風谷一萬大軍的鎧甲和武器抵押的。
十二月初一,就是賠款的最後期限。
整整一百萬兩。
但是你裂風谷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
諸侯聯盟的兩萬大軍,也逼近包圍。一旦井中月賠不出這一百萬兩銀子,就用武力逼迫裂風谷一萬大軍繳械抵債。
隨著賠款最後期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所有人都知道。
裂風谷完了。
井氏家族完了。
第84章:狂打臉!黃金暴雨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