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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拜下道:「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揮了揮手,返回後宮。在場眾人,紛紛作鳥獸散。
今天晚上原本轟轟烈烈的局面,頓時虎頭蛇尾,不了了之。
……
「砰!」
「砰!」
「砰!」
回到府里之後,鎮海王世子史廣把家裡珍貴的翡翠擺件,還有瓷器全部砸碎了。
而肅親王,新科狀元敖鳴,寧懷安,杜晦等人就靜靜看著他發泄。
把整個書房內的所有東西全部砸碎了,鎮海王世子終於發泄完畢了。
「想要殺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史廣寒聲道:「敖鳴,你也算是智近乎妖了,為何還是弄不死他?」
敖鳴攤了攤手道:「小王爺,我也心力憔悴。」
史廣道:「就今天晚上,我家付了三百萬兩銀子,整整三百萬,結果依舊毫無所獲。」
忽然月旦評的首領杜晦道:「其實,你們走入了一個誤區。」
「願聞其詳。」
杜晦道:「敖玉稱得上是智計無雙了吧?」
眾人點頭。
杜晦道:「所以你們想要在計謀上打敗上,其實是揚短避長。從江州斗到京城,每一次你們都敗了,全部是敗在計謀上。如今他有太上皇庇護,能殺他的罪名只有謀反和叛國,然而這一次叛國大戲被你們演砸了,想要弄到類似的罪名殺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吧。」
敖鳴點頭道:「杜晦先生說得有理。」
杜晦繼續道:「敖玉的短處是什麼?」
敖鳴道:「武功,他手無縛雞之力。」
杜晦道:「所以就不要和他比什麼計謀了,直接殺之便是了。當然他父親敖心武力強橫,就算是病了,也依舊勇猛無比,所以在他家想要殺他是難的。而且他身邊也仿佛有高手相護,所以在路上想要殺他也很難。唯一能夠殺他的地方,就是朝堂。」
這話一出,所有人驚悚。
杜晦道:「如今敖玉成為了司天監判官,已經可以上朝了,他和香香公主情投意合,一定會拼命破壞史廣和香香公主的婚姻,一定會咬著鎮海王府不放。而且他成為了司天監官員,更加會利用各種天象來高呼鎮海王府一定會謀反,香香公主千萬不能嫁給史廣世子之類的言語。」
眾人點頭。
杜晦道:「史廣世子,你就讓他噴。而且我們的輿論還要幫助他噴,不斷抨擊你的父親,折辱你的父母,什麼不堪就說什麼,讓你父母受盡羞辱。那麼你為人子,當然要講孝道,一直隱忍不發。等隱忍到了極致,有一天你就故意上朝,隱藏於朝臣之中。等敖玉再一次抨擊你父母的時候,你暴起殺之,在朝堂上將敖玉殺了。這個時候他身邊半個幫手都沒有,而且手無縛雞之力,輕而易舉便可殺之。」
這話一出,鎮海王世子史廣臉色一變。
在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殺人?殺朝廷官員?
這……這未免太駭人聽聞了吧,這是天大的罪過啊。
杜晦道:「若是別人在朝堂上殺人,那必死無疑。但你不一樣,現在朝廷有求於你父親,不敢殺你,就連太上皇也不敢殺你。」
史廣冷道:「但那樣一來,我這個世子之位也丟了,和香香公主的婚事也完蛋了。而且和敖玉有仇的可不止我一個,讓我一個人去火中取栗,這種事情我不干。」
杜晦冷道:「小王爺,敖玉如此瘋狂攻訐你的父親,作為人子,你不聞不問,試問你父親作何感想?而且未來是不是繼承鎮海王位,當然要看皇上的意志,但你父親的意志也很重要吧。」
史廣臉色微微一變,確實如此。
因為史氏家族海上無敵,所以整個鎮海王府完全是一個獨立王國,他的父親史卞也如同國王一般,史廣作為世子在京城做人質也威風八面。但未來誰繼承王位,還是他父親史卞說了算。
如果敖玉瘋狂攻訐父親史卞,史廣這個做兒子不聲不響,父親會何等憤怒?
杜晦道:「世子啊,你呆在京城十來年了吧,每年回家和父母團聚的時間很短。相反你的幾個弟弟每天都和你父親在一起,每天都享天倫之樂,父子之情何等深厚?您就不怕有朝一日,這個鎮海王位落在你某個弟弟手中嗎?而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暴起一擊,殺了敖玉,你父親會何等感動?這是何等孝道?自古以來,孝子為父母而殺人,無不成為美談。」
說得好有道理,以至於眾人都紛紛點頭。
史廣冷笑道:「杜晦先生,我的武功很高,但我不是莽夫,讓我在朝堂之上殺人,萬萬不可能。」
杜晦道:「那你就任由敖玉攻訐你的父母嗎?不但污衊他謀反,而且還極盡羞辱之言,什麼你父親違背倫常,什麼無父無母,什麼殺父凌母,你能忍嗎?」
史廣臉色一變,冷道:「這大概是你們要製造的輿論吧?」
杜晦道:「肯定是敖玉說的啊,反正肯定會滿朝風雨。所以你殺敖玉,完全名正言順。」
史廣道:「我再說一句,讓我在朝堂上殺死敖玉,絕不可能。」
敖鳴道:「那退而求其次,當敖玉再朝堂上再攻訐你父母的時候,你暴起揍之,這完全可以吧?不要打死,但打得半死!」
史廣道:「說下去。」
敖鳴道:「你可以一拳將他的眼睛打瞎,一腳將他踢成太監,這完全可以吧。為人子,聽到父母被人羞辱,暴起掄拳,完全情有可原吧?朝廷有求於你,你打敖玉一頓,朝廷不能將你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