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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不遠處藏在暗處許安蜓用弓弩瞄準了李田,只要雲中鶴說錯,李田對雲中鶴動手的話,她立刻將李田射死。
聽到雲中鶴說出了這個字,李田頓時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足足好一會兒,他猛地將刀子插回刀鞘,躬身拜下道:「先生大才,先生大才,竟然真的算出來我心中默寫的字。」
雲中鶴長長鬆了一口氣,竟然真的算對了。
真的是百分之三十的智慧,百分之七十的運氣了。
見到李田這前倨後恭的姿態,雲中鶴冷笑道:「李百戶剛才可是要想我拔刀嗎?」
「本官有眼無珠,有眼無珠,請先生見諒。」李田道:「雲先生,我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正在做生死抉擇,游離不定,所以……」
「住口……」雲中鶴道:「這一切都在這個字上了,我看字就可以了。」
雲中鶴在地上寫了一個呂字。
「呂字兩張口,在上古這個字意思非常簡單,就是指房子,祭祀用的房子。上面這個口是指屋頂上的窗戶,天窗。下面這個口是牆壁上的門。如今幾千年時間過去了,什麼房子把窗戶開在屋頂上,那就是監獄,這是為了預防囚犯越獄,所以才把窗戶開在屋頂,足夠高,犯人夠不著。」
雲中鶴望向李田道:「李百戶,有一個對你非常重要的人有牢獄之災啊。」
這話一出,李田更是完全驚呆了,躬身拜下道:「先生真乃神人也,先生真乃神人也,李田服了。下獄的是我的叔叔,他是城主府的管家,也是我的靠山。現在他們已經找到我了,讓我招供我堂叔的罪名,否則就要判我連坐之罪。我這該如何是好啊,是應該背叛堂叔,還是繼續咬牙支撐。關鍵是我叔叔能不能渡過這一關啊?」
意思很明白了,李田百戶不知道李堂這次能不能平安度過這次危機,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背叛。
萬一現在背叛了,李堂有驚無險地出來了,那他李田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不背叛的話,李堂如果真的完蛋了,那他李田豈不是跟著陪葬。
李田百戶道:「雲先生,您開了天眼了,有這麼大的神通,您幫我算算,我這堂叔這次能不能出來?我該不該背叛他,該不該招供他的罪名?」
雲中鶴閉上眼睛,掐了一會兒蘭花指。
然後睜開眼睛,淡淡道:「你這叔叔本姓是呂吧,是之後改姓的李。」
李田頓時更加震撼無比,這雲先生真是神人啊,竟是全部都算準了,真正是開了天眼啊。
雲中鶴指著地上的呂道:「你叔叔的命運,在這個字上寫得清清楚楚。百年之前就已經註定了,脫呂為李。可以解釋為脫呂姓,改為李姓。而剛才我們也說了,呂字上面那個口是天窗,下面那個口是門,形同監獄。脫呂為李,也可以解為李姓某人,脫離了牢獄之災。」
「所以你的叔叔這次有驚無險,能夠平安脫身。你不需要出賣他,反而應該堅定站在他那邊,這樣就算暫時受一些委屈,未來也能因禍得福。」
李百戶口中不斷念道:「脫呂為李,脫呂為李,沒錯,沒錯!這老天爺不是清清楚楚告訴我,我堂叔這次有驚無險嗎?多謝老神仙指點迷津,李田沒齒難忘!」
然後,李百戶雙手奉上一個盒子,裡面是整整一百兩銀子,這筆銀子還是張大虎賄賂他的呢。
雲中鶴淡淡道:「我說過了,我不會要你銀子,事成之後你把錦囊交給城主府的井無邊公子,便算是報酬。」
李田道:「若真如先生所算,李某哪怕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也要把您的錦囊送到井無邊公子面前。」
然後,這位李百戶千恩萬謝離開了。
雲中鶴鬆了一口氣,能不能順利進入城主府並且在短時間內獲得高位,就看這個錦囊了。
……
回到家中之後,李百戶先把雲中鶴交給他的錦囊藏好。
然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次日,李田剛剛回到城衛軍衙門上班,直接就被抓了。
為了讓他指認李堂貪墨,黑血堂直接開始動刑了。
這黑血堂就是井中月的錦衣衛啊,不但抓別國間諜,還抓領地內的貪腐。
如果換在之前,李百戶早就招供了,將李堂出賣得乾乾淨淨。
但是他昨天夜裡才得到神仙指點,怎麼可能出賣李堂,硬是咬緊牙關,鐵骨錚錚。
「哈哈哈,想要我出賣堂叔,完全是痴人說夢。」
「堂叔對我恩重如山,我李田難道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輩?」
「別說動刑了,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出賣堂叔的。」
李田本來想說他堂叔清清白白,但這話實在說不出口,李堂的貪婪眾所周知,哪裡有半分清白啊?
那動刑之人足足打斷了三根鞭子,李田硬是沒有半句招供,也沒有出賣李堂半句。
……
「李田招供了嗎?」一名女子道。
她就是黑血堂之主,冷碧大人。井中月的第一心腹,此女厲害之極,她掌管黑血堂這些年,簡直讓多國密探聞風喪膽。
大贏帝國的黑龍台的密探,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中。
「沒有招供,李田鐵骨錚錚,說就算打死他,也絕對不會出賣堂叔。」
「哦?沒有看出來,此人竟然如此忠貞?」冷碧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