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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遠遠比想像中了解雲中鶴,因為那個李先生,那個為了保住雲中鶴性命幾乎失去一切的李先生。
但他已經輸過一次了,再輸一次就徹底完了。
黑龍台是非常殘酷的!
「雲中鶴先生,您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嗎?」許安亭問道。
雲中鶴道:「京都隨時可能會有一紙密令,直接將風行滅大人鎖拿回帝都,抓捕下獄,執行家法。」
「對!」許安亭道:「所以如果我選擇服從風行滅大人的命令,配合你這個小混混執行裂風城任務,會有什麼後果?」
雲中鶴道:「你也被押解下獄,執行家法。」
許安亭道:「對,關鍵我並不是風行滅大人的屬下,我的編制在無主司。」
雲中鶴道:「所以你選擇蝮蛇,把我抓捕,押解回帝國境內的黑龍台監獄,囚禁終身是最明智的選擇。」
許安亭道:「對。」
雲中鶴道:「要不?你現在就動手?我絕對不會反抗的,我只有一個要求,讓小姐姐來抓我,但是順便罩住我的眼睛,或者遮住她的臉。」
旁邊許安蜓的胸圍一下子漲了五公分,好神奇哦,而且渾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許安亭又一聲嘆息道:「放在一個時辰之前,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蝮蛇,然後將你抓捕,押解回帝國。但是剛才你的表現實在是太驚艷了,讓我重新猶豫了起來。」
單純從這一點看來,許安亭此人是一心為公,剛才他可是被雲中鶴戲弄打臉了。
許安亭又道:「我只是無主司的一個小小百戶而已,原本在裂風城我屬於候補中的候補。但是前年的那一次慘敗,使得黑龍台在裂風城的潛伏勢力全部被滅,使得我們這個安亭客棧也變得重要起來。」
「但就算如此,我們在裂風城潛伏了十一年,動用了無數的人力物力。而且為接下來的任務制定了完整的計劃,我們這一條線上的潛伏者足足有上百人,全部為任務執行者服務,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位卑不敢忘國,儘管我是小小的百戶,但是為了上百名弟兄的生死存亡,為了帝國的利益,我斗膽要從你們二人之中選擇一個,作為裂風城任務的執行者。」
「蝮蛇先生,請現身。」
黑暗的室內一陣風吹過,一個身影出現了,他站在黑暗和光明之間,能夠看到輪廓,卻完全看不清楚面孔。
雲中鶴拱手道:「蝮蛇兄,久仰久仰。」
「嗯!」這位蝮蛇非常高冷啊。
雲中鶴被人冷落了,於是他扭過身子,扮作蝮蛇給自己回禮:「幸會幸會。」
「久仰久仰。」
「幸會幸會。」
許安亭面孔一陣抽搐。
雲中鶴你夠了啊?你神經病發作,能不能看看時間和地點?
「蝮蛇先生,您是我的偶像,我對您敬仰萬分,我們都聽過您的傳說,您的武功,智慧萬中無一,您有過目不忘天才,您有千百張面孔,您是我們西南黑龍台所有人的驕傲。」許安亭道:「但是今天我斗膽,請求您和雲中鶴先生進行一次比試。」
「嗯!」蝮蛇。
許安亭道:「我這個人水平有限,所以只能比試最基礎的項目。」
「距離安亭客棧一里地,有一家陶然書坊,你們進去之後,找到第四個書架的,第三行,第五本書。」
「不管是什麼書,買了,然後回到安亭客棧。」
最基礎的比試,就是比記憶力了?
在半個時辰內,看誰能夠背誦這本書最多,誰就能贏?
這倒是簡單直接,但是也最為硬核了。
「兩位先生,這個辦法是否可行?二位是否願意比試?」
雲中鶴道:「好。」
「嗯。」蝮蛇。
不過,這可是蝮蛇的超級強項啊,他有過目不忘之本領的。
「妹妹,你帶著兄弟們,護送兩位先生去陶然書坊。」許安亭道:「雲中鶴先生,您恢復之前的裝扮,不要用真面目。」
……
半個時辰後!
許安蜓小姐姐,帶著五個人,扮作安亭客棧的打手,護送著雲中鶴和蝮蛇二人出了安亭客棧。
咦?
蝮蛇呢?
真是奇怪,他明明走在雲中鶴不遠處,但卻完全看不見他的存在,因為他完全融入路上的人群之中。
他有千百張面孔,易容術相當高明的。
雲中鶴感嘆,要是之前的他有這本事就好了。
那樣就可以換一張面孔去禍害曾經禍害過的女人,因為被他禍害過女人通常都會反目成仇,一旦他出現,要麼逼婚,要麼要砍死他,要麼要和他同歸於盡。
從安亭客棧去陶然書坊的路非常直,總共五百米。
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這裡是鬧市。
「大爺,來玩啊。」
「那個灰白鬍鬚,把床單穿在身上的老大爺,過來玩啊?五十歲以上打八折的。」
雲中鶴抬頭望去,道:「小姐,你在喊我嗎?」
「對啊,過來玩了,膽子大一點嘛。」
雲中鶴道:「下次,下次。」
然後,他朝邊上的許安蜓道:「實在是太熱情了,真是讓人賓至如歸。」
許安蜓面無表情,拳頭握緊了一下。
雲中鶴趕緊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