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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不死,怎麼還不死?怎麼還不死?
皇后內心咆哮著!
恨不得將這支玉如意狠狠砸掉,她握著這支玉如意,用目光死死地瞪著,就仿佛看著太上皇本人,想要用目光把他瞪死,詛咒死。
此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皇后娘娘趕緊變幻臉色,從冷若冰寒,怒目如火,變成了仁慈仰慕,從詛咒的目光,變成小心翼翼呵護這支玉如意。
這臉色變幻之快,絕對是影后級別的。
她對太上皇的恨意,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也不能讓任何人聽到。
「皇后娘娘。」外面傳來了林嬤嬤的聲音。
皇后鬆了一口氣,這是自己人,絕對的自己人。但就算如此,還是不能表露出對太上皇的怨恨。
「進來吧!」皇后道。
林嬤嬤走了進來,捧著胸口,跪下道:「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趕緊上前扶起道:「嬤嬤何必多禮啊?您是我的乳母,我吃著您的奶長大的,就不必這麼見外了。」
林嬤嬤道:「皇后娘娘待我親近,這是我的福分,但是卻不能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一家都知道,我們的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給的。林祿這孩子別的本事沒有,但對皇后娘娘的忠心是一等一的,聽到今天的事情後,立刻就帶著兵去抓敖玉了。」
接著,林嬤嬤試探道:「娘娘,聽說那邊太上皇有旨意過來了?」
皇后道:「沒錯,這鷹揚雖然可惡,但本宮覺得他畢竟是太上皇的人。所以就為他求情了幾句,太上皇這才免了鷹揚的死罪,罷免了官職,鞭笞了五十。」
林嬤嬤內心也在瘋狂咆哮怒吼,這鷹揚竟然沒死?他一腳踢飛了我,竟然不用死?
但她能怎麼辦?埋怨太上皇辦事不公嗎?
林嬤嬤立刻叩首道:「皇后娘娘仁慈,這也是奴婢的福分。」
鷹揚是太上皇的人,所以太上皇庇護。但敖玉總不是太上皇的人吧。
林嬤嬤道:「聽說敖玉舔著臉去求太上皇,結果連上清宮都沒能進去,直接被逐出來了,而且還挨打了。」
這是在試探,那敖玉還要不要弄死?
皇后此時正滿腔的怒火,鷹揚被太上皇保下來了,那她所有的怒火就都傾瀉在敖玉身上。
林嬤嬤道:「我兒林祿已經去將敖玉抓來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皇后道:「肅王妃不是說他身上有邪祟嗎?就去找幾個大師來驅邪好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深處是猙獰而又殘忍的。
驅邪?那手段可就多了。
任何刑罰都可以說是驅邪。
林嬤嬤道:「聽說有些邪祟惡鬼會藏在人的眼睛裡面,子孫袋裡面,甚至會附身在舌頭之上,這樣才能巧舌如簧。而且驅邪符文寫在身上還沒用,一定要烙在身上。或者用火筆寫在身上。」
這話說得很明白,驅邪的話,是可以直接拔掉舌頭,挖掉眼睛,閹割掉卵子的。
至於驅邪符文烙印在身上,那就是用燒紅的烙鐵印滿全身。至於火筆,就是用燒紅的鐵棍在身上寫字,寫驅邪符文。
這些可都是最殘忍的酷刑。
殺不了鷹揚,這林嬤嬤也把所有的仇恨傾瀉在敖玉身上,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敬!」皇后道。
頓時外面傳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然後是磕頭聲。
大太監侯敬道:「奴婢在。」
皇后道:「去看看,敖玉抓來了沒有?派幾個大師去為他驅邪,雖然敖心已經被罷官奪爵了,但畢竟為帝國立下過汗馬功勞,不能讓他的兒子被邪祟占據。」
大太監侯敬道:「謹遵懿旨!」
然後,他急匆匆地去了,那幾個大師早就準備好了,全部都是巫山的道士,聽說可有幾分神通。
「皇后娘娘有旨,命你們前往京城提督府囚牢,為敖玉驅邪。」
四個道士躬身道:「遵旨,皇后娘娘仁慈。」
接著其中一個道士道:「請問公公,這一次驅邪,要驅到何等程度呢?」
大太監侯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舌頭,下面,還有全身。
幾個巫山道士立刻就懂了,就是挖掉眼睛,拔掉舌頭,閹割卵子,渾身用火筆畫符。
看來這敖玉確實把皇后娘娘得罪得夠狠,娘娘竟然要這樣懲治他。
驅邪這種事情他們最懂了,不僅僅是民間,還是權貴,驅邪都是害人的第一手段,屢試不爽的。
只要說你身上有邪祟,那就為所欲為了。
甚至有些道士看中了某個漂亮女子,就說她身上有邪祟,必須驅除。然後便趁機凌虐之,將其玷污了幾次之後,便算是驅邪結束了。
不過這一次要對敖玉進行這種級別的驅邪,還是足夠狠毒了。
……
幾個道士去了提督府,準備給敖玉驅邪。
林嬤嬤和皇后就在這裡等著。
原本兩個人說話還比較含蓄,畢竟要顧及體面,但越說越氣,漸漸變得露骨了起來。
「皇后娘娘,香香公主這般寵壞了可不行。」林嬤嬤冷道:「如此放肆,哪裡還有半點孝順啊?換成其他人家,這樣忤逆自己的母親,是要被活活打死的。而且自己還抓著野男人的手跑了,這換成其他家族,是要遊街示眾,用石頭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