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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五份軍情危機是吧?」
太上皇道:「那我們就一份一份來講。」
「首先這第一份,北部邊境和大贏帝國的軍事衝突,大贏帝國在無主之地集結了幾十萬大軍準備南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擅起戰端的是我們大周帝國吧,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大贏帝國軍隊南下。」
「我們在修建金州防線,大贏帝國也在修建無主之地防線,而且還在修建北邊防線抵禦大夏帝國可能的襲擊。未來這一場大戰,大贏帝國遠遠比我們有把握。」
「目前論國力,論軍力,大贏帝國當然超過我大周。但是無主之地防線和金州防線比起來,是我們強,大贏帝國弱。」
「大贏帝國在無主之地的軍事堡壘群沒有修建完畢,怎麼可能率軍南下?你們太小看大贏皇帝了,你們覺得他會趁火打擊?打贏我們幾仗,然後割走幾個郡?不,不,不,他是要打滅國之戰,他要的是乾坤一擊,徹底滅國。」
「所以,北邊和大贏帝國目前大戰的概率,幾乎沒有,因為大贏帝國還沒有為傾國之戰做好準備。」太上皇將第一份所謂的緊急軍情扔下了。
「第二份,土人叛亂?南境的叛亂核心在於黃天教,但是黃天教離開了。而且南境土人的所有首領全部都死了,上哪裡叛亂?這十萬土人,是奉命叛亂吧,在給朕演雙簧?」
然後太上皇把所謂的第二份緊急軍情也扔下來了。
「第三份,西涼王國的鐵騎準備襲擊我西境長城?這是太子李紂的手筆吧?因為在柔蘭國一戰,敖玉一把火燒了他三十萬大軍,李紂恨之入骨,所以配合皇帝,絞殺敖玉。」
「但是,現在李紂忙著和鮮血女王爭奪皇位都來不及,哪裡還有空來侵略我西境?大西帝國雖然強大無比,但是剛剛燒死三十萬,大西帝國的東邊還能拿出多少軍隊?」
然後,太上皇把這第三份軍情也扔掉了。
「第四份,我大周南境的幾十萬大軍感染了瘟疫,這我是相信的。因為南境那邊,一年到頭都沒有停過,這種瘟疫可大可小,偏偏在這個時候報上來。」
太上皇把這第四份軍情也扔掉了。
最後,太上皇把這第五份軍情高高舉起,這就是鎮海王率領聯合艦隊包圍江州港的那一份。
「所有軍情,唯有這一份是真實的。」太上皇道:「而且是致命的。」
「鎮海王史卞說得對,他的海軍十倍於我大周,如果加在海盜聯軍的,更是十幾倍不止。一旦對大周開戰,那我們所有的海上貿易都會被斷絕,沿海的城鎮也會遭到洗劫。」
「之前沒有海上貿易也就罷了,而如今海上貿易收入占了我大周國庫超過三分之一,這一年的損失就超過幾千萬。」
太上皇望著滿地的八百里加急軍情,笑道:「這叫什麼?四面埋伏,八面埋伏,亡國之危,排山倒海,天崩地裂?」
「而想要解除這個亡國之危,只需要殺死一個敖玉便可以了?」太上皇笑道:「這敖玉也太值錢了啊,他只是一個怒浪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而已,殺一個敖玉就能救我大周了。那是應該說敖玉太值錢,還是說我大周一文不值啊。」
「天崩地裂,八面埋伏?」太上皇微笑道:「皇帝,很大的手筆啊。這段時間的隱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的瘋狂反撲,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天崩地裂吧。」
皇帝跪下道:「父皇,請以江山社稷為重。」
太上皇道:「我如果不罷免敖玉,不殺敖玉,那就是不顧江山社稷了?」
皇帝道;「兒臣不信父皇會這樣做,兒臣不信父皇會為了一個寵臣,而不顧江山安危。」
太上皇淡淡道:「不顧江山社稷的人是你,皇帝。為了奪回皇權,我理解。但是為了奪回皇權,出兵挑釁大贏帝國,讓大贏幾十萬大軍壓境。為了奪回皇權,請大西帝國十幾萬鐵騎襲擊我大周邊境長城。把整個帝國江山當成了人質,來脅迫我這個太上皇。你這個手筆,有點太大了。這就仿佛一個父親抓住孩子,用刀橫在孩子的脖子上,威脅孩子爺爺,你趕緊把家產交出來給我,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孫子。他卻忘記了,這孩子不但是爺爺的孫子,也是他的兒子。」
皇帝寒聲道:「父皇,您說的這個罪名,兒臣不敢承認,也承擔不起。」
太上皇緩緩道:「廢皇后寧氏說得對,我大周帝國經不起內耗。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長期這麼折騰下去的話,我大周真的要亡國了。」
接著,太上皇道:「諸位臣工,敖玉剛剛籌集了七百多萬兩的銀子,足夠用來救災,也足夠用來重建浪州的了。從鎮海王那裡籌集來的銀子,就價值連城。而從敖玉這裡弄來的銀子,就一文不值了?我有聽說過一句謝謝嗎?可有人說要獎賞敖玉的功勞嗎?」
「鎮海王是我大周的藩王,一個藩王帶著艦隊來包圍了我大周江州,而且還屠殺了上萬人,還威脅要封鎖我大周的海上貿易,要屠殺我的大周的沿海城池。他提出要求,讓我們殺掉一個敖玉。你們從還覺得他非常寬容,你們還覺得這個條件很好。」
「恥辱啊,奇恥大辱啊!一個藩王要謀反了,你們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平叛,竟然是乞憐?」
「曾經的敖心,掌握五個行省,幾十萬大軍,南境在他的經營下如同鐵桶一般,水潑不進,針扎不進,當時他的勢力不比史卞威風?結果皇帝一紙詔書,他就放下了南境五省所有的權力回到京中,做了一個空頭驃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