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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他為南周帝國擴張了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疆土。
所以當時寧安侯夫人說,怒浪侯敖心的兒子明明是天下第一廢物,但皇帝卻不斷下旨褒獎。
面對如此巨大的功勳,敖心的兒子別說是廢物了,就算是一頭豬,皇帝也會捏著鼻子褒獎的。
對於南周帝國來說,敖心的功勞已經太大了,皇帝真的不願意用他了,因為功大不賞。
但這一場國運之戰實在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再一次啟用敖心,讓他擔任副帥。
當然了,說是副帥,但打仗的肯定是他敖心,而不是大皇子周離。
所有人都說了,一旦無主之地這一戰贏了,就奠定了南周帝國的霸業根基,屆時敖心就要封公爵了。
南周帝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封公爵的,幾乎所有公爵都是開國時候封的。
當然了,異姓封王也是南周帝國做出來的,但那是外族王。
就比如大明朝的時候,皇帝也冊封了一位蒙古人為異姓王。但是就國內而言,除了開國和靖難,之後正常皇帝在位的時候就很少封過公爵了。
南周大皇子周黎是難得的美男子,劍術,書法,棋藝,都稱得上是絕頂,對兵法也造詣頗深。
他的面前此時擺著一個棋盤,空空如也。
「怎麼,怒浪侯沒空嗎?」周離笑道。
老太監道:「怒浪侯說公務繁忙,不能陪殿下對弈,非常惶恐。」
「無妨,無妨。」大皇子周離笑道:「是我冒昧了。」
然後,他仿佛唾面自乾,自己和自己下棋。
大皇子相邀下棋,怒浪侯敖心都敢拒絕,其為人之傲慢,可見一般。
「燕蹁躚,那邊成了嗎?」周離問道。
「成了。」老太監道:「已經栽贓雲中鶴為南周帝國臥底老千,澹臺滅明已經集結大軍,要攻打裂風城了。」
「哦,那就好。」周離道。
老太監道:「澹臺滅明那邊,是不是要派人再去談一談?」
周離道:「讓我們的軍隊也混入他的大軍之中,一起攻打裂風城?」
老太監道:「對。」
周離道:「不用了。」
老太監道:「殿下,這位澹臺滅明有點太跋扈了,他一方面要我們全力配合他,一方面卻什麼都不鬆口。不允許我們帝國軍隊進入無主之地,也不許我們軍隊混入征討裂風城戰役中,和這樣的梟雄只怕是以虎謀皮。」
周離道:「他是要做棋手的人,要和我們兩大帝國一起下棋的,當然不可小覷。」
老太監道:「那就更需要……」
大皇子抬手道:「寡人說過了,無主之地的一切情報外交戰略交給燕蹁躚了,既然交給他,就不要胡亂插手,免得破壞了他的計劃。」
老太監道:「事關重大,燕蹁躚雖然是我們的人,但畢竟在大贏帝國呆過十年。」
「砰!」大皇子落子的聲音稍稍重了一點點。
頓時,老太監立刻跪伏在地,一動不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皇子周離道:「寡人相信燕蹁躚,他的忠誠和智慧,寡人生平僅見。阿翁,你雖然看著我長大的,但如果你再說燕蹁躚的小話,寡人會很難辦的。」
頓時,那個老太監立刻跪伏在地,拼命叩首道:「老奴知錯,老奴知錯,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周離道:「他用生命忠誠於我,忠誠於我南周帝國,不要寒了人家的心。」
「是,老奴是閹人,上不了台面,老奴知錯了。」老太監磕頭出血。
周離道:「阿翁起來吧!天色也晚了,怒浪侯那邊太勞累了,寡人剛剛熬了人參粥,你去給怒浪侯送去。」
「是!」老太監叩首。
然後,他小心翼翼將人參粥裝入食盒裡面,要帶去給怒浪侯敖心。
「阿翁。」周離道:「你就直接送粥便是,別說是我親自熬的,免得怒浪侯心裡有負擔。」
「是,殿下。」
老太監走了之後,周離也不自己下棋了,來到大地圖面前,苦苦思索。
他的目光也在一個地方:裂風城。
這一戰不但決定了贏佉的命運,也會決定他周離之命運。
……
天下局勢,有些時候真是非常奇妙的。
有些人只是一個小人物,但是在關鍵時刻,卻能影響天下大局。
比如雲中鶴,他小小的一個任性。
就動盪了兩大帝國幾十萬大軍的部署。
真的像是亞馬遜蝴蝶扇動翅膀,引發了太平洋的一場風暴。
但云中鶴卻也不得不這麼做,他能夠辜負井中月嗎?
不能!
那麼他能辜負大贏帝國嗎?
其實,也不能!
如果單純在裂風城內,其實看不清楚。
但如果把目光放在兩大帝國上,就會發現整個無主之地,仿佛成為了棋盤。
而裂風城,就是棋局的最關鍵之處。
兩個棋手,分別是大贏帝國四皇子贏佉,南周帝國大皇子周離。
澹臺滅明作為無主之地的霸主,隱隱要成為第三個棋手。
那麼這場棋盤上,最最關鍵的人是誰?
就是那個若隱若現的燕蹁躚,此人從未露面,卻可能會徹底決定整個棋局的勝負。
那此時處於棋局核心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