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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井無邊?
抱歉,他見到眼前這位老大人,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從小讀書的時候是被聞道夫揍到大的。
雲中鶴跟著這個文士,朝著主衙走去,身後幾十名官吏也跟著一起去了。
「大人,雲傲天來了。」中年人士道。
「進來!」裡面傳來了冷酷的聲音。
光聽聲音雲中鶴就知道,此人非常不好相處,這就是典型對自己嚴苛,對別人更加嚴苛的人。
大門推開,雲中鶴走了進去。
其他所有人,全部躬身站在門外,連腰都不敢直起。
進入之後,雲中鶴看到了一個枯瘦的身影,身上穿著朱紅色的官服,此人便是聞道夫了。
他的官服很破舊,渾身皮膚又老又皺,一張臉如同刀劈斧砍一樣尖削。
這是一個清官,一個讓下屬聞風喪膽的清官。
見到雲中鶴進來,對方並沒有轉身。
「你就是雲傲天?」
「是。」
「你什麼功名?」
雲中鶴道:「幼兒啟蒙,一年輟學。」
「胡鬧……」聞道夫厲聲道:「城主胡鬧,她當我裂風官衙是什麼?她當法曹參事這個官職什麼?」
聽到這裡,雲中鶴終於明白自己是什麼官職了。
竟然是法曹大人。
這是什麼官職?相當於裂風城的警察局長,監獄長,法官,檢察長集於一身。
掌管治安,刑獄,查案的主官。
絕對的實權派,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官職。
井中月竟然這麼大方,把這麼權力這麼大的官職,交給雲中鶴這個乞丐?
太離譜了吧。
雲中鶴只是要求官職不要比李田低,但李田僅僅只是百戶而已啊,而且還不是正規軍的百戶。
「你是何出身?可有當過任何官職?」聞道夫問道。
雲中鶴道:「乞丐混混出身,沒有當過任何官職。」
「胡鬧,胡鬧……」聞道夫厲聲道:「這當我裂風城官場是什麼?隨便一個阿貓阿狗也能做官嗎?體面何在?威嚴何在?」
「你叫雲傲天是吧,給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滾得遠遠的!」
這個老頭還真是火爆脾氣啊,而且看上去心情也很不好。
「來人,把這個乞丐給我扔出去,把他的官服給我扒下來。」聞道夫大聲吼道。
「慢!」雲中鶴道:「聞大人,讓我來做官的是井中月,她是裂風谷的主君,你莫非要抵抗她的鈞旨嗎?你莫非要仗著自己資格老,欺壓少君嗎?」
聞道夫銳利的目光如電掃射過來,冷笑道:「小東西,主君是我的學生,我們情同父女,不是你能挑撥的。」
這老東西眼睛還真銳利,雲中鶴明明是四五十歲的打扮,結果被他一口叫破。
「你跟我來。」裂風令聞道夫冷道,然後朝著後院走去,幾名陰狠的武士跟了上來。
來到後院,開啟了一道地下暗門,進入了地下密室之內。
這個密室處於地下十幾米處,顯得尤為陰森恐怖。
按說這種地下室應該是冬暖夏涼的,此時卻嚴寒如同冰窖一般。
「法曹是刑獄主官,乃是重中之重,此官職最重要的職能就是查案。」聞道夫道:「你會查案嗎?」
「沒有查過,但不試試怎麼知道?」雲中鶴道。
眾人冷笑。
查案這東西至少需要十幾年的學習,十幾年的實踐。
你區區一個乞丐混混,會個屁啊?
「《洗冤集》看過嗎?《屍說》看過嗎?」聞道夫問道。
這是這個世界查案的最入門書籍了。
「沒有。」雲中鶴道。
眾人更加不屑,關於查案的書籍,足足有幾百本,堆起來有一堵牆。任何一個法曹大人都要把這些書籍看完的,而《洗冤集》和《屍說》完全是最啟蒙的書籍了。
連這兩本書你都沒有看過,還說要破案?
荒天下之大謬。
長長的地下台階終於走完了,進入了地下密室。
這裡真冷啊,雲中鶴幾乎都要凍得哆嗦了,很顯然這裡藏放了不少冰。
這裡擺著一張床,蓋著一張白布。
聞道夫大人上前,猛地掀開了白布,露出了一具完全不著寸縷的……屍體。
這是一個中年男性,微胖。
胸口心臟處有一個傷口,直接致命。
「這是上一任法曹參事。」聞道夫大人道。
雲中鶴頓時一顫,也就是說這就是他的前任了?此時已經死在台上了,而且是心臟中劍?
難怪呢?
法曹是刑獄主官,有權有勢,一個蘿蔔一個坑,怎麼會輪到他雲中鶴。
原來,前任法曹竟然死了,被人謀殺了。
那我這個新任法曹,豈不是很危險?
「帶上來!」聞道夫一聲令下。
頓時,幾名武士又帶上來了三個人。
一個文士,一個僕人,一個武夫。
「跪下!」
這三個人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聞道夫大人道:「雲傲天,作為一個法曹,最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破案。前任法曹被殺一案,我已經破了,並且找到了兇手,就在眼前這幾人之內。」
雲中鶴立刻望向跪在地上的這三人。
聞道夫道:「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案子,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立刻找到殺死前任法曹的兇手。你若能找出來,我便允許你留在我裂風官衙為官。但你若是找錯了兇手,那就是冤假錯案,重打五十棍,然後驅逐出裂風城。」